萧韧无视楼瑶惨白的脸，一把抓住她的手，哑着声音：“快，快去拦住和亲队伍，不能让阿姒去和亲。”
不能让她去和亲，不能让她去和亲。
萧韧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掀开被子下床往外走，刚走两步双腿一软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夫君。”楼瑶眼疾手快扶住他，将他扶到床上努力扯出一抹笑，柔声道：“夫君，你是做噩梦了，和亲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如今楼…皇姐已经回来了。”
十年前的事？
楼姒已经回来了？
萧韧定定的看着楼瑶，脑中飞快闪过近期发生的事情，他伸手捂着自己的头眸中闪过一抹痛苦。
是啊，和亲已经是十年前发生的事了，他怎么会梦到十年前的事呢。
他是魔怔了吗。
可是…为什么梦已经醒了，一想到楼姒那个绝望的眼神还是会感到心痛到难以呼吸。
楼瑶将他的痛苦看在眼里，她袖中的手死死攥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都过去十年了为什么萧韧梦到楼姒还会痛苦，甚至是泪流满面。
楼姒在他心里就那么重要吗？
那身为他妻子在他身边这么年的自己在他心里又算什么，一个笑话吗？
尽管很生气，楼瑶还是伸手将他搂进，怀里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一个噩梦而已不想想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听到她温柔的声音，萧韧逐渐放松下，他一放松就感觉到头传来一阵剧痛，痛的她叫出了声音。
“夫君，你怎么了。”楼瑶松开他，一脸焦急地问，
尽管心中很气他在乎楼姒，但她还是没办法看着萧韧痛苦，或许她早就在这次算计中失了心。
萧韧捂着头道：“我的头好痛。”
就像是有千万根针往里刺一样，疼的他几乎快晕厥过去。
楼瑶见状连忙让丫鬟去请太医来，自己则是重新倒了一碗药心翼翼的喂萧韧。
她边喂边哭道：“皇姐真是太狠心了，即使我们当初对不起她，她回来后也都讨回来了，怎么还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萧韧没有话，喝了两口药后疼的晕死过去。
楼瑶把药碗放在一旁，在站一旁看着太医替他施针。
没人知道她此时恨毒了楼姒，恨她为什么不死西凉，为什么还要回来跟她抢东西。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绝不！
-
宫中，未央宫。
夜深了，楼姒却未休息，她静静坐在院中看着空中的明月不知在想什么。
楚慰拿来一件披风替她披上，柔声道：“起风了，进屋休息吧。”
楼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道：“不急，还有贵客要来。”
楚慰以为她的是楼铮，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那些老臣还跪在御书房外，他今晚没时间过来。”
“我又没贵客是他。”楼姒侧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极好看的笑：“吃醋了。”
楚慰垂着头没有话，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楼姒原本还有些沉闷的心情在这一刻彻底消散了，她朝楚慰勾勾手道：“过来。”
楚慰上前一步，蹲在她面前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楼姒伸手抚上他的脸，声音极轻极柔，似带了蛊惑人心的魔力：“阿慰，你放心，无论将来我身边有多少人，你都是最重要的那个。”
闻言，楚慰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握住楼姒的手张嘴刚想什么，门口却响起了一个侍女的声音。
“殿下，国师大人求见。”
“贵客来了。”楼姒抽回自己的手，笑道：“请进来吧。”
楚慰看着自己空荡荡手，脸色沉了几分却什么也没，起身徒了楼姒身后。
其实，他也想将楼姒关起来，这样她就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可他不能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他极有可能得到一具尸体。
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楼姒没有注意到楚慰黯淡下来的眸子，她看着走上前的无忧，似笑非笑道：“国师大人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本宫，难不成是有什么私密话要同本宫不成。”
无忧的脸色很苍白，比今日在慈宁宫看见楼姒对魏太后出手手还要苍白。
他走到楼姒面前，什么也没掀开僧袍跪了下去：“求长公主殿下放过贫僧的师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本宫听不懂国师大人在什么。”楼姒将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脚尖轻轻晃着裙摆随之晃晃动，在洁白的月光下美不胜收。
无忧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他垂下眼眸道：“贫僧知道您恨贫僧，可他……”
“你又要他是无辜的吗？”楼姒起身走到无忧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果本宫没有恢复记忆，或许会觉得他是无辜的，不过可惜本宫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无忧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她何时丢失过记忆？
楼姒并没有给他解释，她笑得格外动人，声音却出其的冷：“如果本宫没有记错，当初你在那些话的时候，身为老国师的他也在吧，而他明知你在谎却没有戳穿，他当真是无辜的吗？国师大人。”
有什么东西从无忧脑中一闪而过，刹那间，他整张脸面白如纸，袖中的手忍不住在轻颤。
不可能，师父怎么会……
这绝对不可能。
看着他惨白的脸，楼姒嘴角笑意深了几分，俯身抬起他的下巴，怜悯的看着他：“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把国师位子让给还未到弱冠之年的你，难道真是因为他命不久矣？可若真是这样，为何他到现在都还活着。”
无忧躲开她的手，狼狈的起身道：“不，我师父不会害我，这些…只是你的猜测，做不得数。”
完，他转身脚步有些踉跄的往外走。
看着她的背影，楼姒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好看的弧度。
无忧，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不好受吧。
“客人都走了，我们也该休息了，”楼姒收回视线，转身往屋中走。
谁知刚迈出一步，一道冷入骨髓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是你派人把魏芙渠绑走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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