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鹤骞沉吟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在文人雅士与权贵之间,或许会有彼此馈赠书画的习俗,这倒是个可能性……”她想到了岳宏阔,然而,对于这位人物,她心中颇有些犹豫。一则,她不确定岳宏阔是否能帮上忙;二则,她不愿再欠他的人情,尤其是考虑到师父的存在。然而,面对大师兄的难题,她陷入了两难。
覃志泽对此一无所知,两人反复商讨,却始终未能找到一个稳妥的解决之道。一番讨论后,由于还牵挂着其他事务,他们便相互告别,各自离去。
就这样,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了三。靳鹤骞思绪万千,却依然无法做出决定。放弃似乎是对不起覃志泽,而全力以赴又担心违背师傅的意愿。直到第四清晨,她醒来时瞥见枕边的那串铜钱,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生命得以延续,全因大师兄的救命之恩。若非大师兄,她此刻或许早已埋骨荒野。
来到诺鸿城后,每一步前行都离不开大师兄的关照,甚至拜师一事,也是他从中斡旋。想到这里,她心中的纠结顿时烟消云散。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值得犹豫呢?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前往咎永分堂,向覃志泽坦陈了自己的想法。
覃志泽听罢,既感惊喜又觉为难。经过深思熟虑,他提出了一个建议:“我想,不如你写一封信,由我派人送往喻俊城。”
靳鹤骞提议道:“此事笔墨难尽其详,经过他人转述,难免生出诸多枝节,还是由我亲赴一趟更为周全。劳烦你为我备好一匹疾驰如风的骏马,往返预计十日足矣,即便途中稍作停留,最迟一个月内,定可赶在师傅之前返回。”
覃志泽权衡再三,心中仍有几分忐忑,然形势所迫,唯有放手一搏。他悉心安排靳鹤骞出行所需,精选一匹耐力超群的良驹,同时备齐替换衣物、盘缠、饮水等必备之物。
为了避免艾管家的阻挠,覃志泽未将计划透露于他,二人巧妙穿梭于城中巷陌,成功摆脱了跟踪者后,径直驶向城外。临别之际,覃志泽自然少不了千叮咛万嘱咐,而靳鹤骞则笑着挥别,扬鞭驱马,疾驰远去。
送别靳鹤骞后,覃志泽返回咎永分堂,随即差人向艾管家通报,声称靳鹤骞将在自明阁暂居数日,请他宽心勿忧。尽管如此,艾管家仍于傍晚时分亲自造访,覃志泽无奈之下,只得谎称靳鹤骞正在休息。
艾管家对此将信将疑,连续数日不见靳鹤骞踪影,暗中派人前往自明阁查探,亦无所获。至此,他方察觉受覃志泽蒙蔽,惊慌之余,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向裘浩涆报告此事。
靳鹤骞告别了诺鸿城,沿着蜿蜒山路疾驰而下,历经数个时辰跋涉,终于离开了歧俊山脉的怀抱。回首望去,诺鸿城在缭绕的云雾中宛如仙境,时隐时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隐没于连绵的山峦之中,唯有那高耸入云的祺瑞阁白塔,如同一把利剑,直指苍穹。她一路向东,昼行夜宿,穿越玉龙州,跨过宓锐山,经过五五夜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喻俊城。途中遭遇了几波来历不明的人尾随,幸亏她机智过人,多次更换马匹和装扮,才得以平安抵达目的地。
抵达喻俊城正值正午,靳鹤骞在城门口的一家店里稍作歇息,随即策马直奔宗政王府。来到王府门前,她请求门前的守卫通报,然而,守卫见她衣着朴素,态度颇为冷淡。无奈之下,靳鹤骞只得掏出一些碎银作为打点,守卫这才收起傲慢,询问了她的姓名,并将帖子递入府内。
不久,一位身着蓝袍、面容端庄的管事从府内走出,见到靳鹤骞便问道:“您就是来自诺鸿城的鹤骞先生吗?”
靳鹤骞点头应允,发现对方并非时常伴随岳宏阔左右的殷管家,于是询问:“敢问先生贵姓?如何称呼?”
那人微笑道:“在下姓严,承蒙王爷厚爱,目前在王府担任管事之职。”
“原来是严管事,”靳鹤骞道,“不知王爷是否在府?如果在的话,能否劳烦您向王爷通报一声?”
严管事面露歉意:“真是不凑巧,我家王爷年前遵旨进京,至今尚未归来。”
靳鹤骞未曾料到,事情竟会这般不凑巧,心中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但仍怀揣着一线希望,询问道:“王爷何时才能归来?”
严管家回答得含糊其辞:“这实在难以预料……快的话,一两内或许就能归来;慢的话,可能就是半年乃至一年,全看王爷的心意。”
靳鹤骞依旧不甘,继续追问:“听闻先生所言,王爷似乎正在归途之中,只是不知他此刻身在何方?”如果得知岳宏阔的具体位置,她愿意策马疾驰,也许能够及时赶上。
严管家微笑着解释:“这真是难以捉摸,王爷喜爱四处游历,因此行踪飘忽不定……前些日子听他在汲阳,但当我们赶到时,他又已前往伏州。”见到靳鹤骞满脸失落,他补充道,“王爷离开京城前曾特意交代,如果鹤骞先生回到喻俊城找他,务必好好接待。如果不急的话,可以在王府暂住,等他回来再慢慢交谈。”
面对此情此景,尽管心急如焚,靳鹤骞也别无他法,只好婉言谢绝了对方的好意:“怎么敢劳烦呢?我已入住对面街上的渠弘客栈,如果王爷归来,请务必通知我。”
严管家见她心意坚决,便不再坚持挽留,收下了她的拜帖,并承诺一旦有消息,立即派人通告。于是,靳鹤骞牵着马匹来到对面的渠弘客栈,向店主要了一间客房,决定静候佳音。考虑到目前的情况,她不宜频繁出入皓宅,此次出行,尽量减少他人知晓为宜。若贸然前往皓宅,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经过长途跋涉,靳鹤骞感到身心俱疲。她吩咐店二准备热水,以便沐浴更衣。洗漱完毕后,她坐在床边,反复琢磨着之前临摹的书信。不久,困意渐渐袭来,她收起信件,半躺半卧在床上,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她心中充满了忧虑,担心那些跟踪她的人会突然出现,因此始终无法安心入睡。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耳边隐约传来楼板的沉重脚步声,似乎有一群人正上楼而来。她想起身查看,但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熟悉而令人震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师父裘浩涆。
见到师父的那一刻,靳鹤骞心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然而,她的身体却软弱无力,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樱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父一步步向她走来,满脸怒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违背我的意愿?”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
靳鹤骞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梦魇之中,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醒来。她试图呼救,却发现喉咙如同被封住了一般,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这让她更加害怕。此时,师父已经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眼中闪烁着恨意,低声道:“你真的想让师父万劫不复吗?只有我堕入地狱,你才会感到快乐吗?”他的眼神越来越阴沉,流露出一种绝望的神情,“既然注定要下地狱……为什么让我独自一人承受?我要你陪我一起……”
在对话的间隙,手腕突然翻转,一柄锋利的雪刃赫然显现,靳鹤骞凝神细视,才发现那竟是她自己的敏叡刀。裘浩涆握刀向前一推,\"噗\"的一声,靳鹤骞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眼睁睁看着刀刃刺入胸膛,瞬间,那里便化为一个鲜血淋漓的大洞,鲜血汩汩涌出。她下意识地伸手去堵,但无论如何也止不住这股汹涌的血流,恐惧之下,全身被汗水浸透,发出一声惊叫,猛地从床上坐起。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的是一场噩梦,尽管如此,心中依然余悸未消,心跳加速,耳边传来连续而坚定的敲门声,这才让她渐渐回过神来。她向门外询问,得知是客栈的二前来送晚餐。站在门口观察片刻,确认周围并无异常后,她才打开门让他进入,并询问时间,惊讶地发现已是傍晚时分,原来她竟然沉睡了这么长时间。
靳鹤骞在客栈中等待了整整五日,却始终没有收到王府的任何消息,眼看日子一过去,她的心情愈发焦急。到邻六日清晨,她再也无法等待,径直前往王府询问情况,得到的答复依然是之前的内容。严管事邀请她进屋详谈,但她婉拒了,坚定地:\"我再等一,如果王爷仍未归来……我只能先回去了。\"
严管事露出诧异的神情,问道:\"鹤骞先生不是有重要事情要找王爷吗?怎能就这样离开呢?\"
靳鹤骞摇了摇头,解释:\"实在是不能再等了,明我会再来一次,如果王爷仍然没有归来,我恐怕只能先行离去。\"
在客栈静谧的夜晚,靳鹤骞独坐桌旁,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力福这是她首次体会到自身的局限,面对困境,除了耐心等待,似乎别无他法。然而,等待岳宏阔的帮助是否可靠?倘若事与愿违,又该如何向大师兄交代?这些问题如同一团乱麻,紧紧缠绕着她的心。但在这紧要关头,她深知不可自乱阵脚,必须冷静思考,或许还有其他解决之道。
她轻轻按摩着眉心,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同时在脑海中搜寻着可能的解决方案。或许,虞永言能成为转机的关键,但她并不知晓他的行踪。不过,玉龙州的哲彦客栈或许是个线索,至少可以尝试联系客栈老板,总比坐以待毙强。决心已定,她不再迟疑,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线光明,心情随之豁然开朗。于是,她开始整理行装,计划次日一早启程前往玉龙州。
晚餐过后,王府依旧没有传来好消息,靳鹤骞意识到希望渺茫,便早早准备就寝,以便明日清晨能够精神饱满地出发。刚躺下不久,楼梯处传来的谈话声逐渐逼近,直指她的房间。察觉异样,她迅速坐起,不多时,房门被敲响,店二的声音在外响起:“靳公子,有人找您。”随后,严管事的声音接踵而至:“鹤骞先生,我们家王爷已经返回王府,并设宴款待,特邀请您前去共聚。”
当得知岳宏阔回归的消息,靳鹤骞既感惊讶又不禁心中泛起一丝喜悦,仿佛一线曙光穿透阴霾,带来了一丝希望。怀着这份期待,他匆忙起身,整理好衣冠,随即偕同严管事一同前往王府。
抵达之时,岳宏阔早已恭候多时,宴席上唯独二人,显然是为靳鹤骞特意准备。时光荏苒,一别经月,岳宏阔眉宇间平添了几分沉稳庄重,靳鹤骞初见之下,心头不由一紧,顿感对方高不可攀,那份往日的洒脱随性似乎已荡然无存。
靳鹤骞心中隐约生出不安,却难以言明具体缘由,正当他欲行礼之际,岳宏阔却大笑着起身,制止了他的动作,眉眼间流露出一抹不羁的笑意,邀请他共赴盛宴。鉴于仅他们二人,宴席设于偏厅暖炕之上,两人盘腿而坐,环绕着一张精致的雕花檀香木矮桌。
靳鹤骞无意与岳宏阔虚与委蛇,直截帘地道出了此行的目的——求取俊贤王的书法珍品,至于背后缘由,则选择暂时保密。对此,岳宏阔略显诧异,笑言:“俊贤王的字有何可观之处?不如取我的吧……你要多少,我便写多少。”
面对岳宏阔的戏谑,靳鹤骞虽知其意在玩笑,仍不愿拂逆他的好意,微笑回应:“若能得王爷亲赐墨宝,实乃荣幸至极,若再附上俊贤王的手迹,岂非锦上添花,两全其美?”
岳宏阔久久未语,只是提起酒壶,缓缓为眼前的酒杯添酒。靳鹤骞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内心不禁忐忑,双眼紧紧锁住他,既渴望听到他爽快的回应,又害怕那答案是否定的。矛盾的情感在胸中交织,加之厅内燥热,额头上已渗出细微的汗珠。
沉默良久,岳宏阔突然抬首,向门外呼喊,殷管家随即应声而至。岳宏阔吩咐道:“你去一趟薛主簿处,替我找两幅俊贤王的书法作品。”
靳鹤骞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待殷管家离去,她连声道谢。
岳宏阔微笑道:“那些东西杂乱无章,恐怕不易寻找,你得有些耐心……”
靳鹤骞回答:“只要能寻到,等待些许时间无妨。”
岳宏阔凝视着她,笑容温和:“假如要等上一年呢?”
靳鹤骞微微一愣,:“我只能等到明辰时……如果实在难以等待,就放弃吧。”
“怎能让你等那么久?”岳宏阔轻笑,再次为靳鹤骞的杯子斟满酒,“顶多两三个时辰,若找不到,我就让这些无能之人回家务农。”
酒香四溢,弥漫整个房间。面对岳宏阔为她倒酒,靳鹤骞本想婉拒,但考虑到自己有所求于他,便将话咽了回去,眉头微蹙,默默看着酒液慢慢填满酒杯,直至满溢。
岳宏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温和地笑道:“何必愁容满面?一杯酒而已,我记得你曾品尝过,这浅浅的一杯绝不会轻易将你击倒。即便醉了,也有我在旁守护,你难道对我也没有信心?”他的言辞温婉而合理,让人难以拒绝。靳鹤骞不禁苦笑,“王爷这可真是为难我了,如果要喝,也只能这一杯。”
岳宏阔笑容满面,向她举杯示意,“既然如此,就这一杯吧,权当是舒缓一下疲惫……你以为我真的想把你灌醉?”他的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丝毫的阴霾。意识到自己的猜疑有些过分,靳鹤骞感到有些羞愧,随即举起酒杯,品了一口,发现酒的味道醇厚甜美,令人陶醉。片刻后,她感受到一股热流在腹中蔓延,脸颊也微微发烫,她轻轻摇头,叹息道:“如果能借酒消愁,偶尔醉一次也无妨……”
岳宏阔看着她饮下酒,同样一饮而尽,缓缓道:“今日有酒今日醉,何须忧虑明日是非?”这句话触动了靳鹤骞的心弦,她愣了愣,随后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低声道:“只是担心,过了今,可能再也没有明……”
岳宏阔疑惑地注视着她,眉头微蹙,笑容中带着关切:“过了一,还会有无数个明……鹤骞,你怎么了?”
靳鹤骞轻轻摇头,低语仿佛梦呓:“为何我感到度过今日,未来便不再存在?”这番话出口,她的嘴角微翘,看似笑意,实则苦涩,眼眶泛红,泪光闪烁。她定睛前方,久久不动,眼神逐渐迷离,最终垂首,静默趴在桌面上。
岳宏阔伸手轻拍她的手臂,唤道:“鹤骞……靳鹤骞……”但靳鹤骞毫无反应,似乎陷入了沉睡。岳宏阔凝视她片刻,见她纹丝不动,缓缓从桌对面移至她身旁,贴近坐下,低头细察。靳鹤骞的面容隐于臂弯,灯光下,只见一缕秀发微微颤抖。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环抱她的肩膀,欲将她拥入怀郑
然而,手指刚触及她肩头,靳鹤骞突然惊呼一声,猛地坐直。岳宏阔正心神恍惚,距离又近,来不及闪躲,“砰”的一声,鼻尖撞上了她的后脑,眼前顿时一片金光。
靳鹤骞感到后脑勺隐隐作痛,环视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岳宏阔身上。只见他斜靠墙边,一手捂鼻,面露痛苦。她怔怔地看着他,许久后才缓缓开口:“王爷这是怎么了?”岳宏阔捂着鼻子,眉头紧锁,向她连连摆手,痛得不出话来。
靳鹤骞又问:“我睡了多久?”
岳宏阔的鼻子疼痛难忍,他不悦地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多睡一会儿,可惜,你只是憩片刻。”
靳鹤骞应了一声,似乎还未完全清醒,她愣了一会儿,随后听到外面的梆声,意识到已是深夜时分。这下她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起身下床,找来靴子穿上。
岳宏阔见她准备离开,顾不上自己的鼻子,连忙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问道:“你要去哪儿?”
靳鹤骞试图挣脱岳宏阔紧握的衣袖,但几次尝试均未成功。她担心用力过猛会撕裂衣物,不仅不雅观,还可能暴露身份,于是放弃了挣扎,平静地回答:“已经深夜了,我该回去了。”
岳宏阔不解地问:“你不要俊贤王的笔迹了吗?”
靳鹤骞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漠地:“既然王爷并无诚意相助……我留在这里只会自取其辱,何必自讨苦吃呢?”
岳宏阔面色微变,有些不满地道:“你怎么能断定我没有诚意帮助你?只是让你稍作等待,你却如此无礼!”
靳鹤骞轻蔑地笑了笑:“鹤骞从就是察言观色长大的,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白白活了这么多年?”
岳宏阔缓缓松开了紧握着她衣袖的手,双眼微眯,面露一丝愠怒,随即又不禁抚掌而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你年纪轻轻,竟敢在我面前出这般老练的话语。放心,我承诺过的事何时曾反悔过?不过,你总得告诉我,此行究竟所为何来?若是为求字画,俊贤王的墨宝恐怕难以入你法眼吧……我的可对?”
靳鹤骞紧闭双唇,默不作声,专心致志地穿上靴子。待一切妥当,她才缓缓开口:“王爷消息灵通,诺鸿城的变故定然早已知晓,我此行的目的,您自然心中有数。否则,也不会让我久候多日。王爷的难处,鹤骞亦能理解,是我过于强求了。”
岳宏阔面带微笑,却不为所动,直到看到她从衣架上取下披风,才向门外喊道:“殷管家,再催一催他们,东西找到了没有?”
殷管家怀抱两幅卷轴步入屋内,解释道:“找到了,但因未听到王爷召唤,不敢擅自入内。”
岳宏阔接过卷轴,缓缓展开,目光专注,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惊讶:“这字迹笔力遒劲,姿态优美,深得柳体精髓,真没想到……俊贤王的书法竟如此精湛。”他转向靳鹤骞,询问道,“你不打算一睹为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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