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多欸,为啥这么多,到哪也不落呢,落了,抓呀!又飞了,不停呢,来干啥了呢,生虫子,下崽,不是秋了吗,为明年呗。蝴蝶呼扇呼扇飞,躲着,追着。
没有火柴,比比,看谁能把火点着。找木头,使劲磨。热吗?在跟前儿放上干草,细点的。我来,高抢了秀的,快磨,变黑了,高洋洋得意。文雄在那边先着了。琴喊:“是用火柴点的。”是秀告诉她的。
秀在房根儿那尖声喊叫,“哎,你别揪。”雄:“你就嘚瑟,脖子后有一根毛还没剪掉。”“不用你管。”秀手捂着,雄掰他手指,秀尖细着声喊:“春丽——”晓宇歪过头看他们,秀缩头,伸舌头,“错了,我重喊,美——”
文去找勤,让勤跟杨英年要一个名额,把他报上去。勤不吱声。文忘不了你的,咋的都行,啥都可以,我肯定不差事儿。他掏兜,掏出啪叽弹弓石子,还有一些零钱,还有呢,我下次给你。勤:咱们是一家子嘛,九百年前是一家啊;我试试,给你去,可不一定。
高进办公楼,有个屋子,放着乒乓球桌子,有拍子,他拿起来,比比划划。家站门那笑,“啥动作啊……”高又气又怕,怕人听到,赶紧出来。
凉,课间学生倚墙根儿。有的蹲在那,有的就地坐在水泥块上,那是防屋檐滴水的,不算厚,已经裂了,但坐那比坐土强。
雄来,偷偷瞄准,一下把秀的一根毛薅下了。他跑回自己的地方,哈哈笑,往后仰坐,“梆”,后脑勺磕墙,“哎呀妈,”满眼冒金星儿,流出眼泪了。“报应!”坐那边的秀由怒转喜,尖声笑,两只脚扬起,交替往地上磕击。
林上这边向大伙学雄,笑着往后仰,也磕了头。大伙拍手。
伟学雄他爸走路,八字脚。雄在那边喊叫,打土坷垃。
关建学老师,背着手,往前挺肚子,腿弯弯着,“什么泥——”秀笑:“像日本兵了。”
萍走过,“2班的瘸子。”秀指着。雄站起跟后面学她,萍回身,扶住墙,用拐棍打他腿和屁股,大伙儿笑。雄手挡着,抢下拐棍,放前边。林跑过去又往前挪好几步。萍扶着墙走。
上课。那老师:“呢,也读泥。”底下乱糟糟,“到底读哪一个?”“哪个都对。”有人嘀咕:“你会不会呀。”他脸面没保住,两方的人都不接受。秀做鬼脸,跑到老师身后比划,新老师发现,气得脸刷白,把他带回办公室。高唱起来,“你爹爹被捕进牢房……”得意洋洋,看雄,雄瞪眼,高转身,去拍曲文的后背。曲文回家学班级里的事,姥爷:水浒,梁山好汉是放错霖方,宋徽宗也是放错霖方,所以下大乱。又,一个人,原谅冲撞他的人,不动怒,不记仇,那需要有宗教一样情怀。
贾老师,孩子调皮,别跟他们真生气。贾老师摸秀的脑袋,“你脑袋那么好使,怎么不学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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