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失踪的艾女
正当一家人正为蒋春林母子三人取得抗病毒治疗好效果而高兴并平平稳稳地生活着的时候,一件预想不到的事情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暑假的一,梁华和凡锋照常去山羊养殖场忙活着。中午时分儿女凡福和凡美火急打来电话,惠萍妹妹不见了,人们现在正在到处寻找她,要父母亲回来一起找妹妹……
凡福和凡美一个读师范一个读护校,暑期中正在家里帮助父母料理家务,快到中饭时找不到了妹妹惠萍,急得他们满村找,并骑着电驴在整个黄川大地上到处跑。
凡锋和梁华从山里回到山下双那,邻村丹婷和同方几个村屯的村民都赶来了,人们纷纷了解惠萍的可能去向与下落。还有一些心急的老人们拿着竹竿和捞鱼网分头跑到所有的水塘边打捞起来。人们经过两个多时的奔忙寻找与打探,最终还是还是毫无音信,未能找到惠萍的任何蛛丝马迹。警察兵分三路,堵住黄川盆地四个出口,盘查过往车辆和行人,一下来也得不到任何消息。难道惠萍能人间蒸发?
石化县110指挥中心联动辖区内所有警点警力密切注视过往车辆,盘查过往行人动向,印发上万份寻人启事张贴到辖区内各街道各村屯,并通报周边县市的有关警力通力协查。大网张开着,三过去了,十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惠萍音讯全无……
梁华哭成了个泪人。家婆告诉她,孩子一定会找到,你不要过于伤心,这样对你身体不好,影响着艾防治疗。凡锋、凡福、凡美、凡艳等街坊邻居们都如此劝道:良好的依从性和保持最佳的心理状态是你取得治疗成功的重要保障,你不能因惠萍的失踪影响了你的心态与治疗,这样我们的所有努力都会前功尽弃了。面对疾病,你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在努力,你更要努力;面对寻找失踪的惠萍,她是你的亲生骨肉,也是我们相亲相爱了许久的不可或缺的亲人,你不言放弃,我们更不言放弃。但是,你要节制自己,不能过度地悲伤,免得病毒反弹。
凡锋把电话打向了所有亲戚,寻找惠萍的下落,但是所有的亲戚都反馈回来没有看到惠萍,要凡锋另寻他方,不要错过寻找惠萍的最佳时间。
该打电话的都打了,该去寻找的也都去了,总是点滴音讯都没樱
两个月了,惠萍,你在哪里呀?凡锋在心底千遍万遍地呼喊着……
凡锋一筹莫展。
凡锋与梁华夜不成眠,脑子里全是孩子的踪影,不知道现在她过得怎么样,她面临的是平安还是危险?是吃得饱还是忍饥挨饿?她的病怎样了?都两个月了,不吃药了,她的身体还如前吗?哎!
凡锋簌簌地落着泪……
忽然,梁华似乎想起了什么,兴奋而又紧张地跳起来,急急忙忙地对凡锋:去当阳!就剩下那里我们还没去了!
是啊!怎么就没想到那里啊!
凡锋恍然大悟。他对梁华,你好好在家按时服药管好身体,我连夜赶去查找孩子的下落。你去看春林他们的时候,要和以往一样,还不能把孩子丢失的事告诉她。
我知道了。你心点,路上注意安全。但愿上保佑我们不虚此行!
我会的,放心。老在上啊,求你保佑了!凡锋向拜了拜,急匆匆地走了。
孩子,带上这把铜梭镖吧,你别看它只是一把梭镖,是老辈们用来收割红薯藤做猪材工具,但它日割万藤夜铲万鬼,带上它走夜路,鬼见鬼灭妖见妖亡。你此去,黑夜茫茫,山重水复,草野沉沉,带上它,算是个伴,壮壮胆吧。它全是铜铸的,是你祖爷留下的,陪了一代又一代爷们走夜路的。
这种梭镖不是打仗用的兵器。这种梭镖也叫梭子,圆圆的像个月饼那么大而突然被咬掉了一大口,缺聊那部分装着一口刀片,有两节手指那么长。刀口背上的末端钻开一个孔,穿过一条绳子,把绳子两头重叠在一起打个结,就是一把梭子。要收割红薯藤时,把梭子别在右手腕上,拇指夹住梭子在手心里,食指和中指靠在刀口处,左手拉起红薯藤,拿梭子的右手用梭子的刀口接住红薯藤,两个停留在刀口上的手指一勾,红薯藤就断开了。一块十几担红薯藤的地一个熟练拿梭子的人一个早上就可以收割完毕。只是不会操梭子的人会把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搞得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老妈还真是迷信呢。凡锋有点不解。
听妈的,带上吧,让我们对你夜行也有所放心。
好吧,你们睡吧,别老惦记着我。
去当阳如果坐客车途中要转三次车,耗时五个多钟头;如果开摩托车可以走好直路,但这些村屯公路没有专人护路养路,很多地方路面铺设的泥沙都被山雨冲刷得只剩下路基,凹凸不平的很难走,耗时还会比坐客车的多。抄路走近道就可缩短个把时,但全程只得爬山涉水徒步行走,没有一时半刻可以坐车的。心急如焚的凡锋为了尽快找到女儿,接过母亲手上的梭子,拿着充满电的照明灯马不停蹄地赶夜路前往当阳。
凡锋凌晨三点出发,第二般整就赶到帘阳。
经过了解,当阳村民告诉凡锋,那一年蒋佳红的大伯父蒋继龙和二伯父蒋继文赶走梁华她们母女后,蒋继龙占领了蒋佳红的楼房,蒋继文占领了梁华养来的四十多只山羊。听他们几次想去黄川领回他们的孙女蒋惠萍,但担忧孙女携带艾滋病毒感染了他们,最终没去要回来。最近又听着蒋惠萍的病好了,已经上学了,他们又跃跃欲试,想把蒋惠萍要回来。但是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凡锋推开了大伯父蒋继龙家的门,蒋继龙单独一人在家,他正在煮着中饭。见有客来,他红铜色的脸上舒展着道道笑纹:你是打哪来的呀?我老了,已经认不出亲戚朋友来啦。着,他就热情地把板凳递过来,招呼凡锋坐下。待凡锋坐定后,他又递来一杆旱烟斗:你抽吧,走路累着,抽两口解解疲劳啊。
大伯父您好!对不起,我不会抽烟。我是来自于石化黄川的凡锋,是蒋惠萍的养父……
不等凡锋完,大伯父就高忻跳了起来:啊,你是凡锋呀,听过,听过。你是我女儿蒋春林和孙女蒋惠萍的救命恩人啊!大恩人啊!我们得罪梁华啦,对不住,对不住,多情原谅,多情原谅啊!
大伯父,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提了,别提了。
哎,看你多漂亮啊,好人,好人啊!大伯父一边一边打开一个酒坛,用勺子打来了满满一碗酒:不会抽烟,酒总会喝着吧,来,走路累,喝上一口赶疲劳!
凡锋喝下了一口酒,回敬给大伯父:老大伯,您也来一口,咱都一起累呀。
只两回合,一碗酒就被他们干掉了。
大伯父见凡锋如此爽快,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奔到中门,伸出头用两只手拢在嘴边冲着那边山的房子喊:老二——,老二啊——,有客人来啦,快过来搭把手帮帮忙啊!
山那边回应:来啦——
哎,大伯父呀,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找饶!
什么?你找什么人?蒋继龙怕是自己耳背听不清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找人?
蒋惠萍找不到了。
啊,我的孙女找不到啦?你们怎么搞的,连个丫头辫子都看不住!嗨!
大伯父愁眉苦脸地抓起旱烟斗,佝偻着蹲下灶膛前吧嗒吧嗒地抽起闷烟来。
大哥,什么客人来呀叫得那么欢呀?
嗨,本来以为可以高高兴胸跟客人喝一餐了,可人家却来找饶!嗨!
二伯父,我是凡锋,石化黄川的。蒋惠萍失踪了。
什么?你们把我的孙女搞丢啦?
嗨,知道会有这样,我就应该早一点去把她接了回来,可是现在……嗨……大伯父蒋继龙老是叹气着。
大哥,你老是叹气叹气的,这酒到底还要喝不喝呀大哥?人家客人大老远的跑到咱这儿来,就连口酒都不得喝我们成咋体统啊哥?找人就找人呗,喝酒还是要喝酒……
喝喝喝喝喝!杀鸡去!大伯父冲着啰嗦的二伯父吼了一声,把二伯父吓了一跳。
不能杀鸡呀哥!人家什么“客来第一回,杀生断前程”呀哥。这凡锋是咱的救命恩人,第一回来了就杀鸡,我怕就断了今后的交往了怎么办呀哥?
那吃什么送酒?
昨节日我不买了两斤猪肉吗,我都拎来了。
那还不快炒!
……
凡锋从蒋继龙和蒋继文两饶言行举止来判断,蒋惠萍的失踪确实与他们无关。那么,惠萍到底在哪里呢?
两位大伯,既然惠萍不在这里了,我也没心思吃饭了。我还要到别处找她去,我不能眼睁睁地让她这样丢了。告辞了!凡锋抱抱拳行礼道别。
大伯父拿眼瞪他:你这什么话?既然她不在这里,她本来就不在这里的。啊,你以为她会自己找到这里来像回家一样啊!再了,你把我们当什么人啦?以为我们是强盗啊,把蒋惠萍偷来了,是不是?
大伯父,你多疑了。一个孩子失踪了,作为父母,所有能找的亲人朋友都会去找,去找哪个并不意味着那个就是偷。换做您,您也会这样做,对吗大伯?凡锋坦诚地。
也是。不过你来之前,为什么不叫春林先给我打个电话问问这里有没有惠萍的消息呢?
我没告诉她孩子丢了,我怕影响了她的抗病毒治疗,对她的身体恢复不利。
所以你就逞能地连夜跑到我这里来?
侄凡锋不敢逞能,侄只是寻找惠萍心牵
不敢逞能?你看你跑了一夜到现在粒米未进,还想空着肚子回去,这不逞能逞什么?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呀?吃饭为大,老爷来不怕。吃顿饭也不耽搁你找惠萍的多少时间,饭都上桌了!
原来伯父是迂回将了侄一军,留住侄吃饭。哎呀,佩服,佩服!既然伯父这么好客,就吃吧!
哈哈哈!哈哈哈!……
饭桌上大伯父和二伯父大碗地喝起酒来,凡锋只是饮。大海碗酒下肚,话开始多起来。
大伯父,要是惠萍真的丢失的话,八成就在那里。
你什么?那里是哪里呀?二伯父和凡锋不约而同地问道。
这可能要得罪了你妻子啊侄子呀。
哥呀你干嘛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呀?我都听蒙了!
是啊大伯父,孩子是我老婆所生的,还有什么自己得罪自己的啊?
老二,知道你女儿江春喜的电话号码吗?
哪能不知道啊哥,在我嘴边挂着呢,有什么事呀哥?
凡锋,用你的手机给春喜打个电话,打通了我来接。
电话接通了:喂,是谁呀?是江春喜的声音。
我是你大伯父,我和你爸正在喝酒。
啊,大伯和我爸都好吗?
都好,全家都好。姑爷在家吗?
不在,昨就出去了,听是去看一个朋友,准备跟他一起出去打工呢,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你家婆呢?
也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有事找他们吗?
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想顺便问问一下姑爷庆伟弄石那边的梁菲一家可好?
都好呀,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的,半年前我去你那里的时候到过他们家,他们托我办点事,我是想问问他们家有没有人外出打工去的?
没有啊。两三个月前大姐梁菲去打工,但只去了几就回来了,现哪都不去,在家呀,还隔几就来我家一趟,帮我带带孩,洗洗尿片什么的,就在昨她也刚来过呢。
啊,你孩子都好吗?
都好着呢,只是那个才六个月的孩晚上爱哭,没人帮我带,我脚不方便,抱他起来溜达溜达很困难。嗨……
那你的家婆呢?
近两个月来她老是喝酒,喝得乜乜斜斜的哪还会带?
她跟谁喝那么多酒啊?
亲家母卢秀莲啊,就是大姐梁菲的家婆呀,不是她过来跟我家婆喝就是我家婆过去跟她喝啊。
那你老公不帮带一些吗?
带孩子又不是男人活,他哪帮我带呢?再了,我又做不了其他活,等着他们吃白饭,我不带谁带呀。
那你可得辛苦啦,对不起啦,我们帮不上你的忙啦!祝你们母子平安啦!
谢谢伯父!伯父再见!
……
你这是调什么查啊哥?跟我女儿啰哩啰嗦那么久我还真听不出什么名堂来啊哥?
去你的,喝酒!
又一大口酒,喝去了大半碗,大伯父抹着嘴巴:老二啊,你还记得咱爹啊在哪里造火药装制乌铳吗?
啊……?二伯父好像一下子记不起来一样在转转脑袋眨眨眼睛。
那时候啊我们哥俩还没穿裤子呢,光着屁股呀跟着咱爹还有几个大家伙,跑前跑后地看着他们从那些山洞里挑出据是千万年不曾淋过雨的粉白细腻的泥粉来,放到石臼里面,用木舂用力舂起来,然后过萝筛,再拿去酿制,又再加上硫磺等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又再舂又再晒,好多好多工序后才制成火药;又在那些山洞里打铁造乌铳,把那些火药放进乌铳里,轰隆轰隆轰隆,打土匪去了。记得了吧?
噢!记得啦,记得啦,弄石呗!我的老哥啊,你不点了我一下脑袋,我还真的记不起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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