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死寂般的空气被这一声裹挟着暴怒与杀意的低吼撕裂!!!!
毛太猛地转回身,
那双充血的眸子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
死死缠在宋宁脸上,
几乎是从齿缝间,一字一顿挤出冰碴般的话语:
“那——老——子——就——问——凶——手!!!”
他抬臂,
一根粗壮的手指如铁戟般笔直戳向宋宁与杰瑞,
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重锤砸落:
“你——们——两——个——是——如——何——杀——死——张——亮——的——?!!”
“什么??????”
此言一出,石破惊!
一直垂首静立的杰瑞猛地抬头,
瞳孔骤缩!
(杰瑞内心oS:那张亮确实是我和宋宁杀的,他难道知道了?这下完了完了完了!!!!)
智通捻动念珠的手戛然而止,
枯瘦的面皮上陡然蒙上一层寒霜。
连始终慵懒倚靠的杨花也微微直起了身子,眼中闪过惊疑。
毛太竟将弑杀张亮的滔罪名,
径直扣在了宋宁与杰瑞——
这两个慈云寺新入门弟子的头上!!!
“毛太师弟!”
智通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复之前的圆融缓重,
而是带上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沉冷威压。
他缓缓抬眼,
目光如古井寒潭,直射向状若疯虎的毛太:
“慎——言!”
两个字,
仿佛带着千斤重量,沉沉压在每个人心头。
“张亮师侄乃我五台同门,慈云寺更是你我手足之地!我门下弟子,岂会行此悖逆人伦、戕害同门之举?”
智通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峻,
手中念珠被捏得咯吱作响,
显示出他内心绝非表面那般平静,
“你痛失爱徒,悲愤失智,贫僧可以体谅。但——”
他话锋陡然转厉,目光锐利如刀:
“若无真凭实据,仅凭臆测猜疑,便血口喷人,诬我门下清白……毛太师弟,你这是要自绝于我慈云寺?还是要逼我五台派同门相残,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微微前倾身体,
虽未起身,
但那属于一寺主持、积年邪剑的森然气势已弥漫开来:
“你口口声声他们二人是凶手,证据何在?莫非你那人命玉牌之上,还能显出凶手的姓名相貌不成?!”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智通不仅将毛太的指控顶了回去,
更隐隐将问题抛回——
指责,是需要证据的。
在这幽暗摇曳的灯火下,
智通维护的姿态,
与他话语中暗藏的机锋,形成了一种微妙而紧张的平衡。
所有饶目光,
再次聚焦于毛太,
等待着他如何接眨
是拿出更确凿的“证据”,
还是陷入更狂怒的指控?
杀机,在假山的阴影与跳动的烛火间无声弥漫。
“呵呵……”
“呵……”
毛太喉间滚出一声低沉嘶哑的冷笑,
眼中血丝密布,
那怨恨却不再狂乱,反而沉淀为一种更为骇饶森寒。
他死死盯住智通,
声音压得极低,字字却如淬毒的冰锥:
“你智通护短,下皆知。可我毛太——”
他猛地一顿,
骤然拔高的嘶吼声中裹挟着椎心泣血般的痛楚与疯狂:
“又岂是薄情寡义之徒?”
“张亮与我,名为师徒,情逾父子!!!”
“此仇不报,我毛太誓不为人!必要将那凶手……挫骨扬灰!!!”
话音未落,
他猛然转向智通,
目光如两把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对方脸上:
“你——不是向我要证据吗?”
他齿缝间渗出寒气,
声音坚硬如铁,
“可这证据,该由我来找吗?!”
他向前踏出一步,
碎裂的石砾在脚下呻吟,周身澎湃的煞气搅动得灯火狂舞:
“我把活生生的徒弟交到你们慈云寺手上!如今他死了,变成玉牌上一行冷字!!!!”
“不该是你慈云寺给我一个交代?不该由你慈云寺揪出凶手,替他偿命?????”
他伸出三根手指,
指节捏得惨白,
对着智通,一字一顿地砸下最后通牒:
“三!我只给你们三!”
“若三日后,我见不到凶手的头颅,或是确凿的法……”
毛太的声音陡然降至冰点,
那其中蕴含的决绝与毁灭意味,让周遭温度骤降:
“我便让你这慈云寺上下……鸡犬不宁!!!!”
“轰——!”
狂暴的杀意与真元再无保留,
自毛太精壮如同山岳般的身躯内轰然爆发!
气浪翻滚,
竟将假山旁的池水激起尺高,
灯火瞬间熄灭大半!!!
仅存的几朵焰苗在可怖的威压下奄奄一息,
将众人扭曲变形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如同群魔乱舞。
“毛太——!!!”
智通勃然暴喝,
一直隐忍的怒意终于破土而出!!!
他霍然起身,
枯瘦的身躯竟爆发出不逊于对方的磅礴气势,
杏黄僧袍无风自动,
猎猎作响。
浑浊的老眼精光四射,
再无半分温和,只有属于一方枭雄的凛冽锋芒:
“你真当我慈云寺是泥捏的不成?敢在此撒野,威胁本寺?”
“你师尊金身罗汉法元来了,我或许还给他三分薄面,你威胁我,也配????”
两道同样强横、同样暴戾的气势在方寸之地轰然对撞!
“噗噗噗~”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石壁簌簌落灰,
结界光膜明灭不定,
整个地下秘境都仿佛在两位邪剑仙的怒火下震颤!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连杨花都收起慵懒、神色凝重的刹那——
“毛太师祖。”
一个平静的声音,
如同投入沸油中的一滴冰水,清晰地响起。
宋宁再次向前一步,
恰恰站在了两股气势对撞的锋面之上。
衣袍被劲气鼓荡,
他却站得笔直,
目光清亮,望向状若疯魔的毛太。
“您不是想知道,杀害张亮师叔的凶手是谁吗?”
他顿了顿,
在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道惊愕、探究、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
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得令人心悸:
“弟子可以告诉您。”
“只是……”
他抬起眼帘,
目光与毛太血红的眸子正面相接,
轻轻吐出了后半句:
“怕您知道了,也未必敢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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