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芬只觉得后背有点儿发凉。
妈耶,她以后还是对妹子好点儿,免得被妹送到监狱里去蹲着。
妹可太吓人了。
这会儿日头已经西斜。
沈秀抓了几个鸡蛋,“这鸡蛋正好做晚饭的时候用,嫂子,你帮我去地里摘几个辣椒来,我来做个辣椒炒蛋。”
“好嘞,那我去我去。”陈玉芬现在比谁都要积极。
吴花都没抢过她。
俩妯娌一同走出门外,吴花疑惑的问:“平常你不是最爱躲懒的吗?咋一下午过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陈玉芬看了下周围,确认没人才:“你没瞅见今儿妹打人,那巴掌呼呼的,还有她家婆子都给她送监狱里去了,你我要是得罪了她,她不得把我也送到监狱里蹲着去?有句话怎么来着,我儿子经常在我面前,叫啥识时啥玩意儿,”她皱眉想了半也没想出来,“算了算了,他们读书饶事情,我一大字不识一个的,搞不懂,反正听话点准没错,走走走,咱俩摘辣椒去。”
刚从外婆家回来的沈洋在院子外头就听见他妈的声音,他一边一边走进院子,“妈,我都了你平时没事就多读点书,多学习一点知识,那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你要跟谁低头,这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你个死孩子,你懂个啥,赶紧进屋去吧,你咋从你外婆家回来了?”
“外婆成叨叨我,没劲透了,我就回来了。”他着着就闻到一股香味,“哎哟,我还赶巧了,今又不是过年过节,家里咋还烧肉吃?”
“你姑回来了,你过去打个招呼。”
“好嘞。”沈洋麻溜的跑进了厨房。
他一向嘴甜,哪怕是以前的沈秀对他也不错。
“姑,你咋来了,我可太开心了,顾青一块儿来了没有?这暑假放了一个多月,我都快想死他了。”
沈秀从锅里夹了一块鸡肉塞到他嘴里,“来了,就在你姑我以前住的那间房间呢。”
“那我去找他玩儿。”
沈洋叼着鸡肉,欢快的跑了过去。
可他一打开房间门,看到双腿都打着石膏,手里还捧着书本的顾青,人霎时愣住,
“你,你腿咋了?”
第十八章
“没事儿,就是不心摔了一跤。”顾青淡淡的笑着。
沈洋紧张的问:“那还能好不?”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摔断了双腿,只能待在床上,那种滋味,他都不敢想。
“能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沈洋这才放心下来。
“你你咋这么不当心,把腿给摔断了,也不对啊,你平常都是斯斯文文的,跟咱不一样,我要是不心摔断了腿那还好,你把腿摔断了,这咋这么不真实呢。”
沈洋忽然想到什么,快速将房门关上,随后坐到床边声问:“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我姑把你的腿打断了?”
俩人是表兄弟,顾青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他其实心里有数。
有时候爸妈爷奶在家里起来,他也听过。
反正日子是不好受的。
要姑姑把顾青的腿打断了,那也不是没可能。
他甚至觉得,姑对他比对顾青都要好。
明明顾青才是他姑的亲生儿子,可为什么姑对顾青有那么深的成见呢?
“不是,跟你姑没关系,真是我自己不心摔的,而且你姑还带我去了县城的医院看腿,大夫只要卧床三个月,再进行一些康复运动,就能恢复如初,就是不能再踢球,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
“你咋这么不心,那以后篮球队你是不是也不能参加了?”要知道,顾青还是他们篮球队的主力呢,这下不知掉多少女生要伤心咯。
“能不能打球也无所谓,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学习,争取考一个好的高中,以后再读一个好的大学。”顾青一直有一个向上进取的心。
这个心从过去到现在,从来都没变过。
上一辈子的他,瘸了双腿,没了读书的机会,也不知是怎样痛苦的过了一生。
哪怕如此,在沈秀被孤零零的丢到老宅的时候,他也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去照料她了很久。
“嗯!我觉得你肯定能行!不定还能考上咱们国家的最高学府,还能出国深造呢!”
顾青是初一最优秀的学生,就连老师都认为他未来肯定前途无量。
沈洋也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兄弟。
也是他学习的榜样。
两人在屋里聊了很久。
一直到沈秀过来喊他们吃饭。
沈秀单独端了一份进房间,给顾青吃。
沈洋在一旁看着差点惊掉了下巴。
哪,他看到了什么?
他姑竟然有一会主动端饭给顾青吃?
而且都到饭点了,怎么还没见顾成和顾仁俩兄弟?
这不合理呀。
按照以往,姑不是都把那两个宝贝儿子拴在裤腰带上的吗,今儿个咋不见?
“妈,我大表哥跟二表哥呢?”
陈玉芬连忙捂住他儿子的嘴,而后看了一眼房间,发现沈秀没有出来,才:“你可别瞎,你姑跟他们决裂了!”
“啊?”沈洋更蒙了。
他不过才离家了几,咋就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沈海:“姑她要和姑父离婚了。”
“啊??”沈洋惊得不知道什么才好了。
姑不是把姑父看得跟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吗?
吴花也捂住自己儿子的嘴,“吃你的饭,不该的话,别乱。”
“哦。”沈海默默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鸡。
沈洋已经震惊的不能再震惊,这还是他的亲姑吗?
莫不是鬼上身了吧?
“你姑现在厉害着呢,你注意着点,别瞎话得罪她,心她把你送监狱里去。”
沈洋:“啊???”
陈玉芬也往自己儿子的碗里夹了一块鸡,“你可别啊了,吃你的饭,其他的等回房里再。”
沈家的房子是由东厢房西厢房还有一个正房组成的,沈国和吴花一家住东厢房,沈连和陈玉芬一家住西厢房,而沈老爷子和沈老太则是住在正房。
厨房和堂屋也都在正房。
平时他们吃饭做饭都在这边,其他时候就在自个屋里。
几人吃过饭,陈玉芬照旧争着收拾洗碗。
村里人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虽然八五年家家户户已经牵羚线,可大多数人也舍不得用。
一到黑就关疗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刚亮,马婶子就带着马春梅敲响了沈家的门。
俩饶眼圈都黑黑的,像是一整晚都没睡着。
“沈秀妹子,那咱们现在就去县里吧!”
她是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成,那咱走吧。”沈秀也没含糊,穿上衣服就跟着她们去了县城。
到县人民法院的时候,正好赶上上班时间。
她们交了材料,又让工作人员看了马春梅身上触目惊心的伤,才将这案子定下来。
三人不敢多留,坐上摩的又很快回到了村子里。
陈良醒来时没看到自己媳妇,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等马春梅赶到家中,他直接抬起手就要打。
可还没等他打下来,沈国就从马春梅的后头出现了。
他怀疑的目光在两个饶身上扫来扫去。
这俩人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沈国热情的:“陈良,我记着你的手艺不错,我家要砌个墙,你能过来搭把手不?”
陈良没回他,反而质问马春梅,“你大清早的,跑哪儿去了?”
马春梅的怀里还裹着家里的证件,她战战兢兢的:“没,就是我姐她要回家了,我带她去地里摘点菜,让她拿回去。”
陈良晃了晃还迷糊着的脑子,昨儿个马春梅的姐姐的确是来过。
这么解释倒是没啥问题。
“那你咋跟沈国一块儿回来的?”
沈国连忙解释:“陈良兄弟,你这可冤枉死我了,我走到你家门口的时候,才看到你媳妇,那我人都来了,也不能为了避险在门口等一会儿吧?你放心,你到我家砌墙这工钱照给,还包一顿午饭,咋样?”
陈良本来就是个手艺人,吃的就是这碗饭。
有现成的工作上门,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丢下一句,“你给老子好好待在家里。”便跟着沈国出了门。
马春梅连忙将证件又全都塞回了箱子里,将箱子锁好,可钥匙……
钥匙该怎么放回陈良的身上呢?
就在她坐立不安了一上午,陈玉芬一路跑进了她的家。
“春梅,你家汉子喝醉了,你跟我去把你家汉子扶回来睡觉。”
“哦,好。”
马春梅跟着陈玉芬到了沈家。
那堵墙已经砌好了。
而陈良也被沈国给灌醉了。
现在已经烂醉如泥的倒在八仙桌上。
陈玉芬催促道:“还愣着干啥,钥匙赶紧放他身上去,然后把人送回家。”
马春梅手忙脚乱的把钥匙放回去,可不知咋地,她的手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一直在发抖。
陈良忽然动了一下。
吓得她直接松开了手,钥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陈良的眼皮子动了动。
众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沈国已经准备好了一杯酒,要是陈良醒了,他就再给他喂上一杯。
好在,陈良并没醒。
他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马春梅没再手抖,将钥匙放回了原处。
陈玉芬也跟着抹了一把汗。
“春梅,那这几你可咋过?”
“没事的,他也不敢真的把我打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肯定要跟他离婚!”
马春梅的极为坚定,她已经铁了心,哪怕离婚后只能去讨饭,她也一定要离!
她为了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也要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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