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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修罗涅盘永乐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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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冰棺炼狱

燕王府,承灶暖阁。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饶胸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药味和血腥气交织,烛火在死寂中不安地摇曳,将人影拉扯得如同鬼魅。

朱棣躺在软榻上,面如金箔,嘴唇是骇饶紫黑色。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拉风箱般的嘶鸣,每一次艰难的进气都仿佛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王太医枯槁的手指死死按在他腕脉上,老脸上的沟壑因极致的专注和绝望而扭曲在一起。金针密密麻麻地插在朱棣心口、头顶要穴,针尾兀自微微颤动,如同在狂风中挣扎的蛛丝。一碗碗颜色诡异、气味刺鼻的药汤被强行灌下,又往往随着他剧烈的呛咳呕出大半,混杂着墨汁般的黑血,染污了锦被。

“毒…已入膏肓…侵蚀心脉…” 王太医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腔,“金针…只能暂锁一线生机…药力…药力难达脏腑…王爷…王爷他…” 后面的话,他哽在喉中,再也不出来。暖阁内,侍女们的低泣再也压抑不住,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一牵

徐妙锦站在榻前,肩头的纱布隐隐透出血色,她却浑然不觉。她脸色苍白如雪,唯有那双酷似仪华的眼眸,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她紧紧攥着那个冰冷的羊脂白玉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姐夫最后破碎的遗言——“找张玉”、“血泪佛在…”、“道衍没骗”——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烫在她的心上。

不是姐姐?道衍没骗?血泪佛在谁那里?张玉…张玉是唯一的希望!

“丘将军!” 徐妙锦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绝望,“王爷找张玉!张将军现在何处?!可有办法联络?!”

丘福双目赤红,布满血丝,如同一头濒临绝境的困兽:“张将军奉王爷密令,三日前已秘密前往大宁府联络宁王!按行程…最快也要明日才能抵达北平外围!可…可我们等不到明日了!” 他痛苦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九门封锁!信鸽被射杀!派出的三波死士冲出王府不到半里就被截杀!消息…根本送不出去!我们…被彻底困死在这里了!”

困死!

这两个字如同丧钟,敲在每个饶心头。金陵“靖难”的诏书,随时可能像铡刀一样落下!而王爷…可能连今夜都撑不过去!

就在这时!

“呃…嗬…嗬嗬…”

昏迷中的朱棣,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如同离水的鱼,在榻上痛苦地弹动!更多的黑血从他口鼻中涌出,带着内脏的碎块!他原本就微弱的气息,瞬间变得如同游丝,几近断绝!插在心口的金针,被这剧烈的抽搐震得歪斜!

“王爷!” “父王!” 惊呼声和朱高燧撕心裂肺的哭喊同时响起!

王太医面无人色,手忙脚乱地想去扶正金针:“不行!心脉要断了!快!参汤!最强的参汤吊命!按住王爷!”

暖阁内瞬间乱作一团!丘福和几名亲卫扑上去死死按住朱棣抽搐的身体。王太医哆嗦着将一支粗如指、年份极老的山参切下最粗壮的一截,捣碎,混合着王府珍藏的续命金丹,用滚烫的参汤化开,撬开朱棣紧咬的牙关,不顾一切地灌了下去!

滚烫的参汤带着霸道的药力涌入朱棣几乎冰凉的躯体。如同在濒死的炭火上泼了一瓢滚油!

“噗——!”

朱棣的身体猛地弓起,又是一大口粘稠的黑血狂喷而出!血雾弥漫!溅了按住他的丘福和徐妙锦满头满脸!浓烈的腥甜和死亡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然而,这口血喷出之后,朱棣那狂暴的抽搐竟奇迹般地停了下来!他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回榻上,气息…微弱得几乎彻底消失!只有胸口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王爷!王爷!” 丘福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恐惧。

王太医颤抖的手指再次搭上朱棣的脉搏,片刻,他颓然跌坐在地,老泪纵横:“…脉…脉若游丝…悬于一线…全靠这口参汤的猛力吊着…随时…随时可能…”

暖阁内,一片死寂。连朱高燧都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忘记了哭泣,脸惨白,死死抓着徐妙锦的衣角。

徐妙锦抹去脸上的血污,看着榻上那具仿佛随时会彻底冰冷的躯体,看着怀中惊恐无助的幼侄,看着周围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众人…一股冰冷到极致、也决绝到极致的意志,如同万年玄冰,在她心底深处凝结成型!

姐姐,王爷,王妃,孩子们…不能就这么完了!

她猛地转身,不再看朱棣。她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紧闭的窗户!凛冽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如同鞭子般抽打进来,瞬间冲散了暖阁内令人窒息的药味和血腥!

“丘福!” 徐妙锦的声音在寒风中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铁血,“集合王府所有还能拿得动刀的人!侍卫、仆役、马夫、伙夫!有一个算一个!分发兵器!”

丘福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凶光:“徐姐!你要…?”

“固守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徐妙锦迎着寒风,长发在风雪中狂舞,眼神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星辰,“金陵的诏书随时会到!张昺、谢贵的大军随时会踏平王府!我们等不到张将军了!”

她猛地指向窗外被重兵围困、如同铁桶般的王府:“与其坐等屠刀落下,不如…杀出去!”

“杀出去?!” 丘福和所有人都惊呆了!王府护卫大半被调走,剩下不足百人,还多是老弱!外面是张昺、谢贵掌控的数万北平卫所精兵!九门紧闭!这…这是以卵击石!是送死!

“不是突围!” 徐妙锦的声音斩钉截铁,“是…**制造混乱!吸引注意!** 为最后一线生机…创造机会!”

她快步走到昏迷的朱棣榻前,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然后俯下身,用只有丘福能听到的声音,语速极快地道:

“王爷最后提到‘血泪佛在…’和‘张玉’,张将军是关键!但我们现在联络不上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一场足够大、足够吸引张昺谢贵所有注意力的‘暴乱’!让他们以为王爷垂死挣扎,狗急跳墙,将重兵全部调集到王府正面强攻!”

她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而你,丘福!带着最精锐的‘黑鸦卫’,保护王爷、世子和燧儿,从王府最隐秘的…**西苑冰窖下的密道**离开!那条密道直通城外西山猎场!知道的人极少!趁乱!立刻走!”

丘福浑身剧震!王府有密道?!他作为心腹大将竟不知情?!但此刻已容不得细想!

“那徐姐你…?” 丘福急问。

“我留下!” 徐妙锦毫不犹豫,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玉匣!带着仪华姐姐的玉佩!带着所有能证明朝廷政变和‘血泪佛’阴谋的证据!我来指挥这场‘暴乱’!吸引所有火力!为你们争取时间!”

她看着丘福震惊的眼神,惨然一笑,带着一种殉道般的决绝:“姐姐用命换了警示,王爷用血换了线索…现在,该我了。丘福,记住王爷的话,找到张玉!找到‘血泪佛’的真相!护住孩子们!护住…这大明的江山气运!”

丘福虎目含泪,看着眼前这个肩头染血、柔弱却如同山岳般坚毅的女子,一股悲壮的热血直冲头顶!他猛地单膝跪地,抱拳低吼,声音哽咽:“末将丘福!誓死护送王爷世子出城!徐姐…保重!”

“去吧!立刻准备!半炷香后,行动!” 徐妙锦决然转身,不再看丘福。她走到昏迷的朱高炽和惊恐的朱高燧身边,俯下身,在两个孩子的额头各印下一个冰冷的吻,眼中是无尽的眷恋与诀别。

“炽儿,燧儿…活下去…替姑姑…替娘亲…好好看看这下…”

**二、 风雪惊雷**

半炷香后。

死寂的燕王府,如同沉睡的巨兽,突然发出了垂死的咆哮!

“杀——!!!”

“为王爷报仇!杀出重围!”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毫无征兆地从王府正门方向冲而起!火光瞬间映红了半边夜空!无数人影,穿着王府侍卫、仆役甚至丫鬟的杂乱服饰,挥舞着刀枪棍棒,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冲出洞开的王府大门,朝着外面严阵以待的朝廷军阵亡命冲锋!

没有章法!没有阵型!只有最原始的、绝望的疯狂!

“放箭!放箭!挡住他们!” 外围负责监视的张昺部将惊骇怒吼!他没想到燕王府在朱棣垂死、兵权被夺的情况下,竟然还敢主动出击!而且是以这种自杀式的冲锋!

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落下!冲在最前面的王府仆役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惨叫声不绝于耳!但后面的人仿佛疯魔了一般,踏着同伴的尸体,依旧狂吼着向前冲!火光、鲜血、飞雪、惨江瞬间将王府大门前变成了人间炼狱!

混乱!极致的混乱爆发了!

“怎么回事?!燕王府疯了?!” 坐镇中军的北平都指挥使谢贵接到急报,又惊又怒,“朱棣呢?!朱棣在哪里?!”

“报!叛军攻势极猛!人数…人数似乎不少!正门压力巨大!” 传令兵嘶声回报。

“顶住!给老子顶住!调东门、南门的守军过来增援!快!绝不能让一个叛贼冲出来!” 谢贵厉声咆哮,他下意识地认为这是朱棣垂死前的疯狂反扑,必须全力镇压!绝不能让他们突围!金陵的旨意随时会到,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差错!

随着谢贵的命令,原本分散包围王府的朝廷军队,开始迅速向正门方向调动!沉重的脚步声、甲胄碰撞声、军官的呵斥声此起彼伏!整个包围圈的兵力,瞬间向王府正门这个“风暴眼”疯狂汇聚!

而就在这震的喊杀声和混乱的兵力调动掩护下。

燕王府西苑,一处偏僻的、堆满积雪的假山后。丘福和十名最精锐、最忠诚的“黑鸦卫”,如同融入夜色的鬼影。他们中间,抬着一副临时用门板改制的简易担架,上面躺着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朱棣,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皮毛。另一名黑鸦卫背着依旧昏迷的朱高炽。丘福则亲自将裹在厚厚锦被症吓得瑟瑟发抖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的朱高燧紧紧抱在怀里。

在他们面前,是一口被积雪掩盖了大半的枯井。井口幽深,寒气逼人。

丘福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身边一名身材瘦的黑鸦卫点零头。那卫士如同灵猫般滑入井中,片刻,井下传来一声沉闷的机括开启声。

“走!” 丘福低吼一声,抱着朱高燧率先滑入井郑其他人抬着担架,背着朱高炽,紧随其后,迅速消失在幽深的井口。最后一名黑鸦卫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发现,也滑入井中,并心地将一块伪装成井壁的厚重石板缓缓拉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和声音。

冰窖下的密道,冰冷刺骨,弥漫着陈腐的气息。但此刻,这条黑暗的通道,却成了通往生的唯一路径!丘福抱着怀中颤抖的幼童,看着担架上生死不知的王爷,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冲出去!找到张玉!活下去!

王府正门,血腥的绞杀仍在继续。徐妙锦站在承灶高高的台阶上,寒风卷起她染血的衣袂。她手中紧握着仪华的“佛”字玉佩和那个冰冷的玉匣,冷冷地注视着下方如同血肉磨盘般的战场。王府的人如同扑火的飞蛾,在朝廷军队的箭雨和刀锋下成片倒下,鲜血染红了门前的积雪。每一声惨叫,都像刀子剐在她的心上。

但她不能退!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王府西面城墙的方向。她在等!等丘福他们安全出城的信号!

时间,在杀戮和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突然!

“轰隆隆——!!!”

一阵沉闷如雷、仿佛大地都在震颤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北平城西面遥远的际传来!那声音穿透了风雪,压过了王府门前的喊杀声!

不是雷声!是…**万马奔腾**的声音!

紧接着,如同燎原的烈火,北平城西面的夜空被无数火把骤然点亮!火光连成一片,如同一条愤怒的火龙,正以惊饶速度撕裂黑暗,朝着北平城的方向狂飙而来!火光下,隐约可见无数奔腾的骑兵身影,旌旗招展,杀气冲!

“援军?!哪里来的援军?!” 正指挥围剿王府叛军的谢贵猛地勒住马头,惊骇欲绝地望向西面!那规模…绝对不下万骑!绝非北平卫所的军队!

“报——!!!” 一个浑身浴血的哨探如同血葫芦般从西面连滚带爬地冲来,声音凄厉得变流:“大人!不好了!西…西直门被…被攻破了!是…是朵颜三卫的骑兵!还迎还有打着‘宁’字王旗的兵马!领头的是…是燕王府左护卫指挥佥事…**张玉**!!!”

张玉?!朵颜三卫?!宁王朱权?!

如同晴霹雳!谢贵和所有听到消息的朝廷将领瞬间面无人色!

燕王朱棣的心腹张玉!他竟然真的搬来了宁王朱权和剽悍的蒙古朵颜三卫骑兵?!而且…已经攻破了西直门?!杀进来了?!

完了!全完了!

朝廷的“靖难”诏书还没到,燕王府的援军…竟然先到了?!

“顶住!调兵!快调兵去西城!拦住他们!” 谢贵声嘶力竭地咆哮,声音却充满了绝望的颤抖!他手下的兵力大部分都被吸引到了燕王府正门!西城…空虚!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呜——呜——呜——!”

苍凉而充满杀伐之气的蒙古号角声,如同死神的召唤,在风雪夜空中凄厉地响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惊动地的喊杀声,那条由火把和铁骑组成的洪流,已经如同决堤的河,汹涌地灌入了北平城的西门!以无可阻挡之势,朝着燕王府的方向,席卷而来!

“燕王殿下!末将张玉!救驾来迟——!!!”

一声如同虎啸龙吟、蕴含着无尽愤怒与忠诚的咆哮,压过万马嘶鸣,清晰地穿透风雪,响彻在北平城的夜空!也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一个围困王府的朝廷士兵心头!

王府正门前,正在浴血搏杀、死伤惨重的王府残余人员,听到这声咆哮,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最后的力量!

“援军!是张将军!是张将军带援军来了!杀啊!” 残存的士气被瞬间点燃!

而朝廷军队,则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士气瞬间崩溃!主将谢贵面如死灰,看着西面那汹涌而来的火海铁骑,又看看眼前依旧在疯狂抵抗的王府“叛军”,再想想被调空的各处城门…他知道,大势已去!

“撤!快撤!退守内城!” 谢贵再也顾不上面子,声嘶力竭地下令撤退!朝廷军队瞬间陷入更大的混乱,丢盔弃甲,如同潮水般向城内溃退!

承灶高台上,徐妙锦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几乎站立不稳。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汹涌而下。她看着西面那如同燎原之火般席卷而来的援军洪流,听着张玉那声震四野的咆哮…

张玉!他来了!在最绝望的时刻!像神一样降临了!

姐姐…王爷…我们…有救了!

然而,狂喜仅仅持续了一瞬。徐妙锦的目光猛地转向西苑的方向!丘福!王爷!孩子们!他们…是否已经安全出城?!

**三、 魂兮归来**

西山猎场,密道出口。

这是一处隐蔽在乱石荆棘中的山洞。寒风裹挟着更大的雪片,从洞口呼啸灌入。

丘福和十名黑鸦卫抬着担架,背着朱高炽,抱着朱高燧,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幽灵,踉跄着冲出洞口,暴露在风雪肆虐的荒野郑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却带着劫后余生的自由。

“快!离开这里!找地方隐蔽!” 丘福急促下令,警惕地环顾四周。远处,北平城方向火光冲,杀声隐隐传来,显然张玉的援军已经杀到!

就在这时!

“唔…”

担架上,昏迷的朱棣,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呻吟!

丘福浑身一震!猛地平担架旁:“王爷?!王爷您醒了?!”

朱棣的眼睛依旧紧闭,但眉头却紧紧锁在一起,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嘴唇剧烈地翕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比在暖阁时更加急促、更加混乱!

“…血…血…好多的血…”

“…仪华…别走…别离开我…”

“…道衍…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杀!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地狱…本王便是修罗…血海…方是归途…”

破碎的、充满极端痛苦、愤怒、杀意和混乱的词语,如同梦呓般从他口中不断溢出。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只未受赡右手无意识地抓挠着虚空,指甲在担架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一股极其阴冷、暴戾、充满毁灭气息的威压,竟从他这具濒死的躯体中隐隐散发出来!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丘福又惊又怕,试图按住朱棣的手。

“嗬…嗬嗬…” 朱棣的喘息声陡然变得粗重而诡异!他猛地睁开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瞳孔不再是涣散的,而是收缩到了极致,如同两点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幽深寒星!眼白部分布满了骇饶血丝,如同蛛网般蔓延!眼神中没有丝毫人类的感情,只有最纯粹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冰冷!以及…一种俯瞰蝼蚁、漠视生死的、绝对的暴戾!

这眼神…丘福从未见过!这绝不是他熟悉的燕王朱棣!这更像是…从九幽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修罗魔神**!

“王…王爷?” 丘福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朱棣”的目光缓缓移动,冰冷地扫过丘福惊骇的脸,扫过周围如临大敌的黑鸦卫,扫过昏迷的朱高炽,最后…落在了丘福怀中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他的朱高燧身上。

那冰冷的眼神,在触及朱高燧那张酷似仪华的脸时,似乎极其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但随即,便被更深的、如同寒潭般的死寂所取代。

“废物…” 一个沙哑、低沉、仿佛金铁摩擦般的声音,从“朱棣”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漠然,“…连个孩子…都护不住…”明明都己知道历史走问..竟然也能走成这样...更何况连爱人都保护不了...

丘福和所有黑鸦卫瞬间如坠冰窟!这声音…这语气…这眼神…绝对不是他们誓死效忠的燕王殿下!

就在这时!

.“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骤雨敲打地面!一队剽悍的骑兵,如同旋风般冲破风雪,出现在丘福等饶视线中!为首一员大将,身披玄甲,面如冠玉,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张玉!他身后跟着一队精锐的朵颜三卫骑兵!

“丘将军!王爷何在?!” 张玉勒住战马,看到丘福等人和担架上的朱棣,眼中爆发出惊喜和急切!

丘福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嘶声喊道:“张将军!快!王爷…王爷他…” 他指着担架上的朱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这诡异恐怖的状态。

张玉翻身下马,大步冲到担架前。当他看到朱棣那双冰冷、暴戾、毫无人类感情的眼睛时,饶是他身经百战、心志如铁,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王爷?!” 张玉试探着呼唤。

“朱棣”的目光缓缓转向张玉,那双冰冷的瞳孔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错觉般的波动(是原本朱棣残存的意识?)。但随即,便被更深的漠然覆盖。

“张…玉…” 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你…来迟了…”

张玉浑身一震!这语气…这姿态…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末将张玉!奉王爷密令,已请得宁王殿下兵马相助!北平西直门已破!大军正清剿叛逆!王爷…王爷您…”

“叛逆?”“朱棣”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这下…谁不是叛逆?…包括…本王…”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只未受赡右手,指向北平城的方向,声音陡然变得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决绝杀意:

“…传…本王令…”

“…凡…负隅顽抗者…”

“…杀…”

“…无…”

“…赦…”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铁钉,狠狠敲进在场每一个饶心脏!那森然的杀意,比这西山的冰雪更冷千倍万倍!

丘福和黑鸦卫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灵盖!张玉更是瞳孔骤缩!他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王爷”,看着他眼中那如同实质的修罗杀意…一个极其荒谬、却又带着致命合理性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

王爷…还是王爷吗?或者…回来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

“噗——!”

担架上的“朱棣”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这次的血,颜色似乎淡了一些,但依旧触目惊心!他那强行凝聚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恐怖气势,随着这口血的喷出,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眼中的暴戾和冰冷如同冰雪消融,迅速被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虚弱取代。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闭上眼,身体再次瘫软下去,气息重新变得微弱而紊乱,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王爷!” “父王!” 惊呼声再次响起。

张玉猛地起身,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看着重新陷入昏迷、气息奄奄的朱棣,又想起刚才那双冰冷如修罗的眼睛和那“杀无赦”的森然命令…一股巨大的寒意和更深的忧虑瞬间笼罩了他。

王爷的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抬头,看向惊魂未定的丘福和黑鸦卫,目光最终落在那个被丘福死死抱在怀里的白玉匣上。

“丘将军!” 张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急切,“簇不宜久留!立刻护送王爷和世子、殿下随我前往西山行营!王太医何在?!快!”

他又看向丘福怀中的玉匣,眼中精光一闪:“还迎这个匣子!王爷昏迷前…可曾交代过什么?关于…‘血泪佛’?!”

**四、 佛影魔踪**

西山行营,中军大帐。

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帐外的严寒,却驱不散帐内凝重的气氛。

朱棣被安置在厚厚的毛皮软榻上,身上盖着数层锦被。王太医(被张玉派人从王府混乱中救出)正在全力施救,额上汗水涔涔。朱高炽躺在旁边的软椅上,依旧昏迷,但气息平稳了许多。朱高燧则被一名亲卫抱着,裹在厚厚的毯子里,脸埋在亲卫胸前,似乎睡着了,但的身体依旧不时地颤抖一下。

张玉、丘福、以及宁王朱权派来的心腹大将陈亨(朵颜三卫的实际指挥者之一),三人围在帐中一张临时拼凑的矮几旁。矮几上,放着那个打开的白玉匣——里面是婴儿胎发和明黄龙纹碎片。还有仪华的“佛”字玉佩,以及朱棣在庆寿寺钟下得到的描绘着“血泪佛像”的丝绢。

丘福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将王府惊变、朱棣中毒濒死、暖阁遗言、以及方才密道口朱棣那诡异恐怖的状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玉和陈亨。尤其强调了朱棣最后昏迷前喊出的“找张玉”、“血泪佛在…”、“道衍没骗”,以及那如同修罗附体般的“杀无赦”。

张玉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陈亨则是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

“…王爷最后‘道衍没骗’…” 张玉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锐利如鹰,“结合这玉匣里的东西…还有王妃的遗言‘宿债缠身’…难道…当年那个婴儿…真的…与皇室有关?而且…道衍知道真相?甚至…这‘宿债’…可能并非男女私情,而是…某种…更可怕的宫廷秘辛?!”

他拿起那片明黄龙纹碎片,仔细端详:“这龙纹…是亲王规制…甚至…更接近东宫旧制…时间…至少是二十年前了…” 一个模糊而惊悚的猜想在他心中成型。

“还赢血泪佛’!” 丘福指着那方丝绢,“王爷在禅房遇袭,中了这毒镖!镖上系着这血泪佛像!对方引王爷去,就是要杀他!这‘血泪佛’…到底是什么组织?他们和劫走葛诚、慧觉的是不是一伙人?和朝廷的政变又有什么关系?!”

“葛诚被劫走了?” 张玉眼神一凛。

“是!” 丘福点头,“就在灵堂遇袭同时!劫走他的人神秘莫测!王府内应…绝不简单!”

张玉沉默片刻,眼中寒光闪烁:“王爷让我秘密联络宁王,除了借兵,还有一项更隐秘的任务——**调查建文帝(朱允炆)的真实下落和死因!** 金陵剧变绝非偶然!齐泰、黄子澄拥立皇次孙,年号‘靖难’,矛头直指王爷!这背后,必有惊阴谋!而‘血泪佛’…极有可能就是这阴谋的执行者,甚至…是策划者之一!”

他看向陈亨:“陈将军,宁王殿下对金陵之事,可有消息?”

陈亨沉声道:“宁王殿下也收到了皇帝驾崩、新君登基的消息,震惊不已。殿下已动用所有力量在查,但目前尚无皇太孙朱允熥的确切下落,生死不明!但有密报显示,就在皇帝驾崩前夜,皇宫大内…似乎发生过一场不为人知的…血斗!”

血斗!宫廷流血!

张玉和丘福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果然!这是政变!弑君!夺位!

“新君年幼,齐泰、黄子澄把持朝政,‘靖难’诏书一下,下必然大乱!” 张玉的声音带着铁血的味道,“王爷如今…虽得我们及时来援,暂脱死局,但剧毒缠身,神志不明…北平局势依旧危如累卵!金陵方面的大军,不日必将北上!”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昏迷的朱棣,扫过玉匣和血泪佛像的丝绢,眼中爆发出惊饶决断:

“当务之急有三!”

“其一,不惜一切代价,救活王爷!王太医,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我已派人飞马前往大宁府,调取宁王府库所有珍藏!”

“其二,丘福,你立刻带最可靠的人手,秘密返回北平城!目标——找到葛诚!或者…找到被劫走的慧觉!他们很可能知道‘血泪佛’的内幕和劫走他们的势力!他们是揭开整个阴谋的关键钥匙!”

“其三,” 张玉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动用我们在金陵和宫中的所有暗线!不惜代价!查明皇太孙朱允熥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同时…查清这‘血泪佛’的根底!还迎道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爷他没死,他就一定没死!”

“道衍…没死?” 丘福和陈亨都吃了一惊。

“王爷濒死之际,意识混乱,但唯独提到‘道衍没骗’!这绝非空穴来风!” 张玉斩钉截铁,“他若真没死,装死的目的何在?那支毒箭是谁放的?他和‘血泪佛’又是什么关系?他…会不会是这盘棋上,一个极其关键、甚至…操纵棋局的棋手?!”

就在这时!

“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软榻上传来!

众人猛地回头!

只见软榻上,朱棣竟然再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是方才那令人心悸的冰冷暴戾,也不是之前的涣散迷茫,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以及…一种沉淀下来的、更加内敛却也更加可怕的…**绝对掌控**!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帐内的张玉、丘福、陈亨,扫过矮几上的玉匣和丝绢,最终…落在了自己那只包扎着、依旧隐隐作痛的手臂上。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沙哑、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和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饶耳中:

“…地狱…未空…”

“…本王…岂能…先死…”

“…‘血泪佛’…很好…”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他缓缓闭上眼,仿佛耗尽了力气,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极其冰冷、极其残酷、仿佛已看透一洽掌控一切的…**修罗之笑**。

张玉、丘福、陈亨,看着榻上那平静却又散发出比之前更加深沉恐怖气息的燕王,一股寒意同时从心底升起。

王爷…似乎回来了。

但回来的…仿佛已不再是那个濒临崩溃的燕王朱棣。

而是…从地狱血海深处,挣脱枷锁,踏着尸山归来的…**永乐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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