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锦津矫情,屋外瞬间响起嘈杂声,门先是被拍得哗哗的,接着又被踢得震响。
沈世良在,锦津憋着一口气,不想怯场,“腾”得站起来去开门。
锦津表现得无畏,但并不知道要干什么。
沈世良急忙拦住锦津,言语急切,“你要干什么?!”
锦津回神,望着沈世良,委屈而倔强。
“有我在。”
沈世良神色言语缓和下来,他明白锦津的脆弱,他必须维护她的骄傲。
此刻动作比言语管用。
沈世良一把把锦津塞到身后,又猛地拉开门,屋外的人踉跄着跌进来,最前面的人自然是摔个狗啃泥。
埋怨声此起彼伏,这个刚起又被那个扯了下去,趁着混乱,沈世良拉着锦津便走。
“去哪里?”锦津瞪着沈世良反问。
沈世良不停步,只管急匆匆往前走,“去警局报案,我们是受害人。”
见锦津更加懵懂,沈世良无奈,“走!难道要被人抓去吗?”
太阳光耀眼,锦津被刺地要落泪,沈世良瞧见,拿手帮锦津遮着额头,锦津不免心里一酸。
她每每下了决心要和沈世良一刀两断,可沈世良只要稍微一示好,她便屁颠屁颠儿的——她注定是逃不出沈世良的牢。
锦津的手,大热里,冰冰凉凉,僵硬无比,沈世良心中一动,握得更紧了。
世间感情千千万万种,锦津这个好姑娘,值得被珍惜。
沈世良像明白人间的道理一样,历经万千才懂得,这份爱不同于呼之欲出的爱,却也不逊色。
“不怕,锦津,我不会让你有事。”
锦津心里木木的,她不敢出声回应。
此时此刻,她心里茫然得像个迷路的孩,好不容易被大人找到,却仍在丛林森森中,欢喜过后仍旧是悲。
待沈世良的暖意从手心传导到四肢百骸,锦津原本窒息的内心,终于有了一个风口,丝丝清凉。
好景不长,锦津的心又抖动起来——案子怎么了结?
若是有人存心陷害,她官司缠身,与沈世良如何继续,无辜又添阻碍。
唉——锦津一声叹息,眉头紧皱,心怦怦直跳。
锦津只管被拉着走,连什么时候到了车上都不知道。
等车启动,车后一阵喧哗追逐,她才醒过神。
锦津怨恨自己,为何这么没有出息,自从遇见沈世良,一颗心都被情爱拉着走。
她看着沈世良,眼里噙满了泪水。
沈世良伸手去擦,“锦津,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锦津不能言语,眼泪流得更凶了。
沈世良将其搂在怀里,下巴抵住锦津的额头,给她力量与安慰。
“锦津,我不该批评你,爱没有错。
爱在每个人心里的份量不一样,你是那个最重情义的,你是个好姑娘。”
锦津止住哭声,她定定看着沈世良,哽咽着,仿佛她已经得到了回报,这份满足让她略微看清自己。
“世良,我知道,不是你不接受我,是我不接受自己。
我计较你对宜棠的爱,根本上是我不自信。”
“锦津——”
言语多余,沈世良紧紧搂住锦津。
在爱沈世良这件事情上,锦津有委屈,沈世良但凡有一丝理解,就能让锦津内心决堤,比如此刻。
如春风滑过冰河,一点讯息即可唤醒无数生命,带来万物一片生机。
两冉了警局,刚一下车,便被荷枪实弹的差人围住。
沈世良冷笑一声。
“怎么,准备枪毙我们吗?”
一个人冲出来,先是呵斥周围的人,“你们都干什么?!”
“赶紧给我收起来。”
这人叫余甲,是个头头,与沈世良甚熟,一贯圆滑,“沈少爷笑了。”
又点头哈腰带着笑,“沈少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沈世良紧紧拉着锦津,“我来报案。”
余甲装作一惊,“沈少爷,您报什么案?”
“有人把尸体放在我未婚妻绣坊门口,我们可要开门做生意,你们这治安怎么管的,真够晦气的。”
沈世良一脸嫌弃,“你们局长呢?”
余甲连忙上前,伸手就要拉沈世良一旁话,沈世良稍稍一闪身,寒气逼人,余甲讪讪收回手。
余甲心想:“张怀这个笨蛋,得罪沈世良做什么?”
他只得先周旋,“沈少爷,这…….借一步话。”
余甲分明是要卖个人情给沈世良,沈世良略微欠身,“你。”
沈世良见余甲欲言又止,冷笑一声,“你听话,我自然少不了你那份。”
余甲脸上的笑容顿时伴随四处逃散的皱纹舒展开来,如盛秋菊花,又如铁钩一般,让人生畏生厌。
“沈少爷,这事儿不好办,人证物证俱在。”
锦津一听便急了,“我没杀人。”
沈世良连忙将锦津搂在怀里,“我知道。”
沈世良这是宝贝钟锦津呢!
余甲眉稍一动,态度更殷勤了,钟锦津在沈世良心中份量越重,到手的银元自然也更多。
“沈少爷,来者不善,您也得心啊。”
话音未落,从锦津绣坊追回来的那群人已经赶了上来,为首的张怀呵道:“拿下钟锦津。”
“谁敢?”沈世良挡在锦津面前,“谁我太太杀人,敢不敢出来对质!”
好家伙!刚刚还是未婚妻,此刻已经升级为太太,余甲顿时心花怒放——押对宝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把张怀拉到一边,“识相点,别到手的钱不要。”
“老余,上头交代的,我也没办法。”
“老张,上头不出面,恶人让你做了,钱人家拿,出事归你,你卖命也卖得不值得!
万一你这恶缺错了,别怪兄弟我没有提醒你,沈世良你得罪得起吗?”
张怀陷入迟疑,理是这么个理儿,自己拿着钱就被缺枪使了。
“老余,你怎么办?”张怀又害怕又不甘心。
余甲冷笑一声,“你看我眼神行事。”
余甲拉着张怀到沈世良面前,弓着腰,半笑不笑,“沈少爷,体谅的们当差身不由己,得罪了沈太太,您多包涵。”
“少跟我来这套!”沈世良一掀长袍便往警局走,“我来报案。”
“是是是。”
张怀倒是反应过来了,转头拉着余甲,嘴里喊着,“这就来这就来!”
张怀余甲赶在前面放好椅子,“沈少爷,您。”
张怀的一个兄弟将他拉到一边,“老大,不抓钟锦津了?”
张怀瞪了余甲一眼,“人不在这里吗?”
余甲跟个乌龟似的,慢条斯理应酬着沈世良,沈世良同样是不着急,有一搭没一搭着。
张怀心里感叹,妈的,都是聪明人,以后还是得跟余甲玩,沈世良这人不为难人,又有钱,也值得深交。
怪不得余甲这厮买得起房子,养得起女人。
自己这脑子还是不如余甲。
张怀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余甲,想象着即将到手的银元——自己是刀尖舔血,余甲是马肥有夜草。
想到这里,张甲心思一动,叫了个兄弟,耳语一阵,那人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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