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在乒的刹那间，赶忙用手护住了肚子。
然而还是摔得不轻。
她感觉肚子坠了一下，就开始疼了起来，同时一股热流顺着腿流了下来。
她吓坏了，赶紧喊月合：“月月，快来扶我起来！”
月合跑到门口，看到姑倒在地上，连忙去拉她起来。
燕艰难地站起来，扶着月合的肩膀挪到床边，坐在床上不敢再乱动，还是感觉有液体继续往下流。
她想想家里除了大嫂，人好像都去看戏了。
于是捧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对月合：“你回你家里去看着石头，让你妈过来，就我肚子疼得厉害。”
月合去了，燕觉得肚子越来越有下坠的感觉，她不敢乱动，只能焦急地盼着李停能赶快过来。
就在燕等得心烦意乱时，月合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燕往她身后看了看，大嫂并没有跟来。
没等燕开口询问，月合就带着哭腔开了口：“我妈石头还没有退烧呢，她来不了！”
燕的心顿时如坠入了谷底，她扶着床边，想站起身，亲自去和大嫂一声，让她陪自己去老任婆那里看看，肚子里的孩子碍不碍事儿。
谁知道刚站起身来，一大股水又涌了出来，流了一地。
她吓得哭了起来，不敢再动，只能让月合赶紧去圩上戏台子那里，找邝金锁和爹娘，让他们赶紧回来。
月合看看外面漆黑的夜色，有点儿胆怯。可是看到姑痛苦的样子，咬咬牙就跑了出去。
圩上有两台大戏，戏台分别搭在集市的两头，遥遥相对。
南洼里在集市的西边，月合决定先在西头的这个戏台找。
戏台前面的空地上，里面是自带板凳坐着的人，没带板凳的就站在外面看。
从外面看去，看戏的人是人山人海，挤得密不透风。
好在月合身子，她硬是从人缝里挤了进去。因为人多，又是晚上，她看不了多远，只能睁大眼睛费力地寻找。
找了半，她看到了三叔和三婶。
三婶坐着板凳，三叔脖子上驮着昊阳，站的比较高，因此月合才能够看到他们。
她连忙一边大声喊着三叔，一边费力地往他们身边挤去。
邝金玲一听燕出了状况，连忙推着文平往人群外走。燕肚子里的，毕竟是她们邝家的血脉。
出了人群，她嘱咐文平：“从家里出来时，我看到我哥了，他和咱爹咱娘他们去那边的戏台看戏呢！我和月月先回去，你赶紧去找他们回家。”
月合走后，李停终究不忍心。
拿出温度计，又给石头量了一下，烧退一些了。
就赶紧抱着他，来文顺院子里，看燕怎么回事。
看到燕抱着肚子躺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挣扎，她也立马慌了神。
赶紧回家拉来了架子车，把燕拖到架子车上。
然后把石头也一起拉着，高一脚低一脚的摸到老任婆家里。
邝金玲和月合去了文顺家里时，就看到屋内地上的一摊血迹。
她以为燕自己去了老任婆家里，就吩咐月合在家里等着，要是其他人回来了，就给他们，去老任婆家里找人。
邝金玲赶来时，老任婆已经给燕做完了检查，。
燕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躺在一张破床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李停抱着石头，紧张地看着燕。
老任婆对她们，来的有些晚了，孩子怕是保不住。
邝金玲对李停：“大嫂，我在这里就行了，他们一会儿就过来了。”
“你抱着石头先回去吧，孩子还病着呢！”
李停看自己在这里，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也想回家再给石头量量烧退了没有，就准备抱着孩子回家。
走出门口，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回身对邝金玲：“今晚燕住在文顺家里的事情，明你和他们都一，别再往外了。”
“海霞那个人较真，以后她回来了，要是知道了还得闹。”
邝金玲正为燕的情况担忧，心烦意乱地点零头。
李停走后，聂大梅和邝金锁也赶来了。
燕被疼痛折磨了大半夜，生下来的果然是个死婴。
是个女婴，胳膊腿都齐全，眼睛鼻子嘴巴都长齐了。
邝金锁搂着燕直流泪，燕得知是个女孩，虚弱地：“没了就没了吧……要是生下来好好的，咱那边政策那么严，铁定得结扎。那样你不是就绝后了。”
邝金锁讷讷道：“唉，怎么就摔倒了呢，你辛辛苦苦怀了这么长时间长了，可是遭了大罪了啊！”
转头又：“话可不是那个法，闺女再多我也不嫌弃。男孩女孩咋了，不一样是咱的孩子，给咱养老送终。”
后来钟文松回来后，听月合起那晚上燕流产的事情，就问李停：“她最初让月月找你过去，你也不能不立马就过去啊！”
李停一听他这话就恼了：“你啥意思？难不成她流产，是怪我了？石头发着烧，我能扔下他不管？”
“后来石头烧退一些了，我不是抱着孩子过去了吗？”
“我一个女的 ，半夜三更的一边顾着孩子，一边把她往架子车上挪，你都不知道有多费劲 。”
李停着哭了起来：“你从来都没想过我的难处。孩子生着病，他们都去看大戏，我能去吗？”
“你妹妹出事了，我都尽心尽力了，你还往我头上怪。我咋做都是错！”
“你看看你，我不就吗？我一句，你就得十句！”
“她是没少帮咱的忙，可是我也没有对不起她吧？上次她要是帮咱养了月合，咱能把亲生闺女送给人家吗？”
本来有了石头，李停忙着照顾孩子，家里地里都要忙，已经不怎么想起送给曹家金叶了。
如今因为觉得自己出力不讨好，她又翻出了旧账。
钟文松生气地：“她那不是不能养吗？好了，是我多话了。关于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你也真是的，嘴上就积点德吧！”
李停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嘴上怎么就不积德了！
算了，吵来吵去的，也没见谁吵赢了，李停也懒得再吵了。
这次两个人只冷战了一。
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攒钱还账。
这几年省吃俭用的，攒够了欠燕的一千块钱，好歹把燕的钱算是还上了！
如今他们的债务，就剩李然的八百块钱没有还。
钟文松对李停了一个好消息。
他这次进修，碰到了一个以前的高中同学，叫马建军。
马建军他认识一个科学研究所的人，那个人对他，要是想靠种地赚钱，可以种植一种能提炼香料的香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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