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凉还躺在角落的冰冷地板上，而顾星渺向前走的时候，脚边还碰到了软乎乎的东西——
是黄鼠狼。
它贴在顾星渺的脚边，身体软塌塌的还微微翻白眼，缩成了可怜的一团。
“黄？”顾星缈的眸心微颤，抬手就是将它捞了起来，使劲的摇晃，“黄？！”
「之前是黄大仙使劲的呼唤顾星渺，现在轮到主播开始使劲呼唤黄大仙了哈哈」
「顾星渺难道没有感觉肩膀痛吗，我看黄鼠狼之前咬的还挺用力的，就是被野生动物咬了会不会得疯病啊？」
「黄鼠狼分明是脱力晕了过去，要担心也应该担心主播的状态呜呜呜，我感觉顾姐的面色还是有些惨白，可怜的顾姐……」
顾星渺的手指触及到了黄大仙的鼻息，在感受到那平稳的呼吸后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可依旧感觉大脑迟钝。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总觉得这里有些刺痛。
一触碰就发现了两个结痂的点。
“……”顾星渺思索，可完全没有印象。
「果然，等放松下来一点顾星渺就发现了哈哈哈哈」
「黄鼠狼下口可太狠了，就是那时候像是中邪了一样的顾星渺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实在是看着发毛」
「现在才是人类的正常表情嘛」
记忆陌生的如同走马观花。
但是她确定刚刚的自己进入了一片虚无的地方。
那更像是自己的灵魂飘逸出去，不受控制的被吸引，之后就看到了极为绚烂璀璨的一幕。
当然，如果不是有一些蛛丝马迹告诉她，她也不敢这么确定。
地上的腐蚀还在，镌刻下来的古怪符号也还在，甚至还多了一些更古老的符号。
只是诡异消失了。
而顾星渺之前看到那片宇宙……
似乎同她坐星际飞船的时候看到的宇宙完全不同。
那更黑的更深更蓝，星星所拉出的银河也比现实中更加的夺目——
顾星渺修长的手指上还带着淡淡的红痕，她只是掠过了那处，忍不住抿紧了嘴角：“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搞得她都要怀疑是自己的问题。
倒霉就倒霉，但是在这些污染的影响之下是把自己干到哪里去了？
她不知道其他人被诡异的污染入侵的时候，是不是也能看到星辰大海，未来人类所读取到的未知与疯狂，是不是也是这些场景。
顾星渺认为自己需要在合适的机会去证实一下。
直播很智能，会传达念力就将念力传达了。
开始直播也很紧跟时事，那念力的传达更像是华夏人对着电子屏幕放出了平安的花灯，上头出现的一条条透明的泡泡弹幕全都是美好的祝愿，包含着思念与担忧。
在看到顾星渺被自己保护，被黄保护而清醒过来，许多人都很有成就感的欢呼着。
至少他们没有白费功夫。
「顾星渺，你都不知道之前的情况有多么紧急……」
「顾星渺，黄都担心死你了……」
「你们这些话顾星渺又听不到，干嘛这么多」
「既然能传达我们的弹幕的话语唤醒主播，那指不定主播哪一就能听到我们的话呢？听到4000年前的我们正在为她担忧，为她祈福，知道身后不是空无一人」
同喜，同忧，同乐。
……
“如果诡异是人类精神领域层次的攻击，那直播的传达是不是在精神层面对顾星渺进行保护？”一个研究员推了推眼镜着。
另外一个研究员则是微微偏头的看着直播，嘴上的话不断：“有理由怀疑顾星渺正遇到了什么极为艰难的时刻，只是我们看不到直播更深层次的力量，或许那种力量只有当真正发生时候我们才能明白。”
“可是如果祝愿能作为保护，那祝愿岂不是就同我们华夏神明体系中所描述过的信仰是一个概念——”何微微皱眉，提出新的观点。
“只是，我们信仰的是顾星渺罢了。”
秦叶开口：“不一样的。”
“这和对神灵的信仰是不一样的。”
而她的这话在完之后，其他的人也都看了过来。
虽然对地球日app研究的愈发深入，加入特别研究所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有不少各个领域的新面孔，甚至场地都扩建了不少分所——
可主要领导这些大局的依旧是最先参与对直播进行研究的那些人。
“不是信仰，但是胜似信仰。”张老却是声音沙哑的着，“虽然顾星渺只是人类，但是她也是来自我们这个时代的人类。”
“如果未来完全是依靠旧物抵抗污染，那么……顾星渺何尝不是最大的旧物呢？”
这话对于现场的众人来不亚于五雷轰顶，脑瓜子都有些嗡文。
是啊——
既然算旧物，黄鼠狼都能算得上是旧物。
那顾星渺怎么不算呢？
她比未来更遥远，比过去更神秘。
站在时间的曲线上，顾星渺是存活下来的最大旧物。
而她，所需要的不是同行者。
“地球日app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让顾星渺穿越到未来，告诉华夏末世来临，甚至直播里发生的真实事件全都娱乐化——
未来分明没有娱乐项目，但是地球日app的样子是在努力的变成一个合格的软件，如同带着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一点点的扒开真相。
“顾星缈——”
“你没事吧？！”一道急切的声音骤然出现，推门而入的是01和其他几位老师。
他们的面色都沉的厉害，只有在见到顾星渺后才快速的松了一口气，可他们很快就再提起了一口气。
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快！月初凉的污染值已经控制不住了，现在送去医疗舱紧急治疗！”
“01她现在是昏迷状态，恐怕普通医疗舱无法将她唤醒，外头其他同学也……”
“顾星渺，你先别动，你身上的污染太浓厚了，如果这时候出去遇到其他同学，那些同学都会被你的污染狂化……”一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老师正努力的维持着面部表情，语气沉痛着。
“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在这里死去。”
“联媚人类会在不屈中重生，绝不会在阴谋中覆灭！”
顾星渺顿了顿。
她感觉自己应该也没有到需要抢救的程度，现在的状态就……
就好像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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