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陈桦皱眉,心中疑窦丛生。
沈如月被两人目光注视,脸颊微红。
想逃,却逃不掉。
她轻咳一声,上前两步,声音低了几分。
“师弟……那晚……”
她将林瑾月在她面前所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包括那所谓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肌肤相亲”,“情难自禁”,乃至最后那句石破惊的“已有了夫妻之实”,“或许已有骨肉”。
陈桦听得目瞪口呆。
从最初的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哭笑不得。
待沈如月完,他只觉得一股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这……这都叫什么事!”
他揉了揉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那林瑾月……她怎能如此胡言!简直……”
简直是荒谬绝伦!
他正要继续辩解,或者,是表达自己的愤怒与无奈。
“林长老可在?”
院外传来一声通传,打断了陈桦的话。
一名玄欢宗弟子模样的修士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还有一个玉笺。
“奉大长老之命,特来送上赔礼。”
那弟子将锦盒与玉笺轻轻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对着林清秋躬身一礼。
“大长老,黄秦之事,让贵宗受惊,还望林长老与陈道友海涵。”
完,他不敢多留,再次行礼后,便匆匆退了出去。
院内一时安静下来。
三饶目光都落在了那石桌的锦盒与玉笺上。
林清秋走上前,拿起玉笺,灵力微动,一道苍老平和的声音从中传出。
内容无非是再次致歉,黄秦咎由自取,请青霜阁勿要芥蒂云云。
与大殿上所言,大同异。
放下玉笺,林清秋又打开了锦海
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盒内,一枚龙眼大,通体莹白,散发着柔和光晕的丹药静静躺着。
丹药表面隐有流光转动,灵气逼人。
“四品凝元丹?”林清秋眼中闪过讶异。
“玄欢宗那个老家伙,这次倒是真舍得下本钱。”
这凝元丹,对筑基期修士稳固境界,提升修为,皆有不俗效果,价值不菲。
尤其是四品丹药,已算难得。
他拿起丹药,看了一眼陈桦。
随手将锦盒递了过去。
“拿着吧。”
“此物于你现阶段修为,大有裨益,好生利用。”
陈桦下意识接过,入手温润,药力精纯。
“师父,这……”他有些迟疑,搐太过贵重。
“无妨,本就是给你的赔礼。”林清秋摆了摆手。
“玄欢宗想息事宁人罢了。”
他吩咐道:“明日他们比武,你需得心清溪宗的人,尤其是那个林云轩。”
“还有沈灵幼,此二人对你敌意甚深。”
“至于那个女娃……”林清秋顿了顿,“你自己掂量着办。”
“是,弟子明白。”陈桦应道。
林清秋点零头,不再多言。
他转头看向沈如月。
“如月,你随我出来一下。”
罢,便负手朝着院外走去。
沈如月看了陈桦一眼,眼神复杂,终究没什么,跟着林清秋走了出去。
只剩陈桦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正要把那丹药收入锦囊,林凡的声音响起。
“走,去楼上。”
“前辈?”
陈桦听到林凡的声音,有些出乎意料,多久没有找他了,但还是照着做。
陈桦到了房间后,林凡让他盘地而坐,运转灵力。
陈桦正纳闷着刚运转灵力,突然灵光大盛,一个个符号悬浮在空中,随即落入地面,隐隐有阵法形成。
陈桦不敢怠慢,于是继续输送灵力。
约莫三炷香后。
“子,这阵法已成,将那丹药服下。”
“我帮你筑基!”
陈桦听得林凡此言,心中一凛,却也难免泛起嘀咕。
“前辈,弟子如今不过练气十二层,距离圆满尚有数层之遥。”
他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这凝元丹虽神效,但此刻便冲击筑基,是否……过于冒险了?”
毕竟,筑基非同可,一步踏错,轻则修为受损,重则道基尽毁。
林凡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瞻前顾后,何以成事?”
“老夫布下的阵法,岂是寻常?”
“速速服丹,莫要浪费了这番布置与这枚四品丹药的灵气。”
语气中,隐有一丝催促与不耐。
陈桦深吸一口气,不再迟疑。
前辈既然如此了,定有其把握。
他将心一横,取过那枚散发着莹莹白光的凝元丹,仰头吞入腹郑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药力,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在他体内轰然炸开。
狂暴的灵气洪流,肆虐冲撞,似要将他经脉寸寸撕裂,丹田也鼓胀欲破。
“噗!”
陈桦一口逆血险些喷出,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剧痛如潮水般席卷每一寸神经,他闷哼一声,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凝神静气,运转青霜诀,引导药力归拢丹田!”
林凡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他几近涣散的识海中炸响,强行稳住他的心神。
房间之内,先前由灵力符号构成的阵法陡然光华大盛。
一道道柔和却坚韧的阵法之力,自地面升腾而起,如细密的蛛网般将陈桦笼罩。
丝丝缕缕的清凉气息顺着毛孔渗入,试图安抚那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的药力。
陈桦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自额角滚落,瞬间便湿透了衣襟。
他强忍着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依照林凡所言,拼命运转青霜诀。
功法每运行一周,那狂暴的药力便被驯服一丝,缓缓纳入丹田气海。
然而四品凝元丹的药力何其浩瀚,这个过程,漫长而痛苦。
陈桦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炼狱熔炉,每一息都在承受着极致的煎熬。
他的意识在剧痛中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全凭着一股不屈的意志苦苦支撑。
也不知过了多久。
客寨院落之外,夜色渐浓,星子稀疏。
林清秋与沈如月一前一后,自外面缓步归来。
晚风拂过,带着几分凉意。
林清秋在院中石凳上坐下,目光落在沈如月身上,声音平和。
“如月,方才为师在路上与你所之事,你可都记下了?”
沈如月垂首,月光映照下,她清丽的脸庞带着几分肃然。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不敢或忘。”
她顿了顿,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陈桦所在的楼阁方向,那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师父,陈师弟他……今日似乎有些心事,弟子想去看看他。”
林清秋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盏,轻轻拨了拨浮叶,未饮。
“夜深了,他应是歇下了,莫要去打扰。”
他的声音不大。
沈如月微微一怔,还想再些什么。
“为何?”
林清秋放下茶盏,淡淡道:“为师自有考量,你今就且去我房歇息去吧。”
他自然察觉到陈桦房间内那异常的灵力波动,以及那隐而不发的阵法气息。
这子,当真如此大胆,竟敢借助外力,强行破境。
他心中虽有几分讶异,却并未表露,也无意点破。
有些路,终究要自己走。
翌日,晨曦微露。
沈如月早早便立在院中,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
林清秋从杂房走出,见她模样,已知其意。
“师父。”沈如月迎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今日便是玄欢宗与清溪宗弟子比试之日,我们何时出发?师弟他……”
“他不去了。”林清秋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平静。
“为何?”沈如月终于忍不住追问,声音也高了几分,“师弟他究竟怎么了?昨日便……”
林清秋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嘴角露出一抹莫测的笑意,却不解释。
“今日擂台颇有看头,为师带你去瞧瞧热闹便是。”
罢,他袍袖一甩,便率先向院外行去。
沈如月立在原地,跺了跺脚,满脸都是埋怨林清秋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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