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跟沈蓁蓁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想去求助老太太,老太太只能低头装看不见,当初她就不同意让蓁蓁搬去韶华居,这个宅子都是大儿子镇北王建的,韶华居当初白了给沈寄言住的,一应安排都是最好的。
沈淮枝嘴角含笑上前俯身道:“既如此,郡主的院子一时半会也收拾不好,不如去我那休息一下吧!”
沈寄言笑着应声:“也好,那就叨扰了!”
跟老太太辞别之后,沈淮枝走在前边给沈寄言引路:“郡主,冰雪地赶了一个多月的路,累坏了吧!”
“不累,比起北地的风雪,京城更暖和!”沈寄言在此打量沈淮枝,跟刚刚的畏缩怯懦比,她眼睛纯净,明亮,看起来十分的舒服!
想来在府里她也藏拙了吧,到底是个孩子,见沈蓁蓁吃瘪,就露了马脚!
差不多走了一刻钟,才到西跨院的水榭居,这是个整个沈府最的院子了,这祖母也未免太偏心了!
“倒是委屈你了……”沈寄言出口,沈淮枝怔愣片刻才明白她的什么意思!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不委屈,这边虽然零,胜在清净!”这是沈淮枝的心里话,她除了每日的请安之外,从不出自己的院子,沈蓁蓁也嫌弃她这边偏远还窄,也不会过来打扰!
“二叔不在京城,你跟二婶婶想必受了不少委屈!”沈寄言话毕,还以为沈淮枝会向自己大吐苦水,一通老太太的偏心,跟李氏的苛待!
“没有,左不过就是一些冷嘲热讽,这点子,我跟母亲都受得住,父亲的俸禄都给了我们,加上公中的例银,日子蛮好的!”沈淮枝一脸的满足,让沈寄言没有想到!
片刻,王氏拿着暖炉进来:“郡主,冷,抱着暖炉抱会。”
“二婶不用客气,叫我寄言就好!”
“可不敢,府中多亏王爷王妃照拂,不然哪有我们的好日子!”王氏是真心道谢,每年都从北地送上各房的礼物,虽然李氏也有克扣,但总是不敢太过分,不然她这个庶子媳妇不一定过得什么日子!
“二婶,身量窈窕,眉眼秀丽,怎么衣着打扮这般朴素,带的淮枝妹妹也不爱打扮!”
沈淮枝的眼眸一瞬间的黯然:“三婶婶跟堂姐,处处掐尖要强,若是我们……”
“郡主别听淮枝瞎,王妃送来的衣料还多,不年不节的,也用不着做新衣裳……”
几句话又让沈寄言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沈蓁蓁跟李氏,平日怕是欺负她们欺负惯了!
沈蓁蓁回到韶华居,看着丫鬟仆妇,进进出出的几趟就把她屋子里的家具摆件都搬走了!
躲着脚拉着委屈的声音抱怨:“母亲,沈寄言怎么能如此,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这样欺负我,这屋子,没了这个珍贵的古董花瓶装饰,还有什么趣,别家的姐,过年是要来找我的,见到我屋子成这般,岂不是要笑话我!”
“蓁蓁,你别生气,母亲明日就开库房,给你重新挑,若是不满意,母亲给你重新置办!”李氏哄着自己的女儿,咬牙切齿的道:“这个二房,平日不起眼,如今倒是给我上眼药,那沈寄言是要嫁饶,她嫁出去,看看你们还想仰仗谁?哼……”
“母亲,我讨厌沈寄言,她凭什么看不上我,凭什么她一回来,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她……”沈蓁蓁哭的伤心,她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好了蓁蓁不哭了,你父亲了,这次她成婚还不一定出什么变故呢,宁棠那个贱人就这一个女儿,成婚她都不肯回京,加之现在太子执意要削藩,她们指不定还有没有未来呢!”李氏想着夫君的话,这会正好拿出来安慰女儿。
沈蓁蓁抬起头来,问李氏:“那会不会连累我们?”
“不会的,早在三十多年前,咱们就分家了!”
沈寄言的人手脚很利索,半个时辰就把翠微庭收拾了出来,正好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喜鹊来请沈寄言!
再次回到慈安堂,三叔跟二房的堂兄沈舟,三房的两个堂弟沈川、沈泽也都在了!
“寄言给三叔请安!”
“嗯,起来吧!”三叔跟父亲很像,蓄着胡子,身形臃肿,沈寄言不由去想,这样笨重的身体如何能上马作战。
沈舟上前一步:“见过郡主!”
“兄长!”沈寄言微微颔首。
身后的沈川沈泽也学着沈舟的的样子行礼:“见过郡主!”
这也算相互都见礼了,一行人便往花厅走去,花厅摆了男女两席,中间屏风遮挡。
众人落座,只有王氏还站在老太太身边给她布菜!
沈寄言打量了几眼,媳妇伺候婆婆,也属正常,只是……这李氏也身为媳妇就能落座,偏让庶子媳妇伺候,未免就不过去了!
“老二媳妇,你也做些用饭吧!”老太太怕沈寄言出了府乱,便客气的让王氏也坐下!
“寄言啊,你父亲对你的婚事是如何啊!”其实老太太对这个孙女一点都不关心,可是到底她是长女,她不成婚,沈府其他女儿的婚事也不能定,老三媳妇总是着急给蓁蓁相看人家,她这才一再催促她回京!
“父亲一切都听祖母跟两位哥哥的,纪言明日就递帖子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也好问问两位哥哥的想法!”
老太太一时语塞,嘴上着一切听自己的,可不先问自己的看法,却要进宫问两个子,简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过现下她再不高兴,也只能装傻:“呵呵,你父亲是个孝顺孩子,你那婚事定的太早了,司景这个孩子,一个人在京城待了十几年,每个人在身边教导,被下人带歪了,整日眠花宿柳,还传言他暴虐成性,祖母可舍不得把你嫁过去!还是想个法子退了吧!”
这司景是镇南王的独子,当年父亲跟司伯伯还有当今皇上起事,建立起这大齐王朝,本来好共治下,皇上却在立朝之初先一步封了父亲跟司伯伯异姓王……
下初定,百废待兴,为了江山不再动荡,父亲跟司伯伯都没有什么,一南一北去驻守边关,皇上犹嫌不足,还让两个哥哥,跟司景留在皇宫,美其名曰,同皇子一般教养,实则是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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