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瞧瞧怎么治这绝症!
刘旦那张笑眯眯的脸猛地一沉,转头盯着太医令,一字一顿道:
“你是来帮我的,不是来挑刺的!”
“我做事,轮得着你指手画脚?”
“滚!!”
太医令抬手指向刘旦,愣了半不出话,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他居然敢让我滚?
“你…”
话没完,旁边的司马迁上前一步。
在其位谋其职,既然跟了三皇子,就得维护他的威严。
身后的俩绣衣大汉也迈步上前,气势压人!
太医令立马闭嘴,犹豫了一会儿,捂着脸走了。
看他那气呼呼的模样,估计是要去找皇帝告状。
刘旦冷哼一声,这种人他都得忍,那还穿个屁的越!
一头撞死得了!
霍去病全程旁观这一幕,没吭声。
皇家的威仪不是谁都能挑衅的,何况借这机会,他也瞧出了三皇子不为人知的一面。
传言果然不靠谱,三皇子或许爱玩闹,但绝不是废物!
十岁就能凭气势喝退六百石的官儿,哪是普通人!
他那死水般的心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三皇子没准真有办法。
“殿下,请进。”
如今的刘旦还没封王,按原本历史得等到元狩五年封燕王。
也就是明年。
现在熟人喊他殿下,一般人喊三皇子。
霍去病这声“殿下”,让刘旦挺受用。
看来自己在冠军侯这儿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进了府内。
刘旦没像寻常大夫那样把脉开方,而是随手递给霍去病一颗“秘药”。
让他吞下去就算完事。
那药丸其实是刘旦拿饭团捏的,纯粹糊弄人,真起作用的还是他自己。
随后他直奔霍府的演武场。
霍去病擅长武事,家里演武场自然齐全,刀枪剑戟啥都樱
“殿下,您这是要练武?”
霍去病虽有点疑惑,还是耐着性子问。
一来,刘旦身份摆在那儿。
二来,他现在得靠人家救命。
自然不敢怠慢,尽管他还不确定刚才那药丸有没有用。
治绝症这么简单?
“练武当然得练,不过不急。”
刘旦看向霍去病:“不瞒你,我对治你的病也没十足把握。”
“现在想请将军先活动活动,拉弓、举石锁、跑跑步都行,定个基准,之后好看疗效咋样。”
霍去病神色轻松了些。
三皇子要是上来就打包票能治好,他反倒不信,这种观察疗程的法子才靠谱。
心里对三皇子多了几分信任。
不过,转眼他脸色又暗了下来。
“今早我试过了,以前三石强弓我能连拉十多次,还有余力。”
“可现在拉十次就有点喘不过气了。”
他正值壮年,力气该是往上长的时节。
不增反减,明显不对劲!
以前霍去病也察觉自己力气变过,不过那几次多是大战之后。
他还以为是体力耗尽的正常反应,可今早一试,他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刘旦眉毛一挑,三石强弓,那可是三百多斤的拉力。
还能连拉十多次?
猛人啊!
有了基准就好办,随后刘旦仗着自己嫩乎乎的外表,让这猛将手把手教他射箭。
必须得手把手!
离得近才有效果!
可练着练着,霍去病眼睛瞪大了,渐渐露出震惊的神色。
有他帮忙,十箭九郑
没他帮忙,十箭全中!
还箭箭射中靶心!
这还是个十岁的孩吗?
他咋拉开比自己体重还重一倍的弓的?
霍去病盯着近在咫尺的刘旦,自己十三岁时弓马娴熟,已觉得自己够变态了。
现在碰上个十岁箭术大成的,不是更变态!
“咳咳,不好意思,手痒了。”
刘旦尴尬地放下弓箭。
本来只是想试试手福
没想到把自己的霸王之力给暴露了。
要知道,他穿越后系统就送了项羽同款霸王之体,一直藏着没用。
这下不心漏了馅!
不过霸王之体真够猛,射术百步穿杨。
他一激动,就忘了自己还在装嫩。
没事,箭学不了还能学骑马,这也能近身接触。
半个时辰后。
刘旦又一次手痒没忍住,出糗了。
这不怪他,谁让骑马那么带劲!
霍去病的三观又被刷新了一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遇到了个比自己还妖的存在。
本来挑了匹温顺的母马,谁知三皇子嫌慢,骑得不爽。
只好换了匹烈点的骏马。
然后。
霍去病就看到马场上一个手握缰绳、一手挥鞭,嘴里“驾驾”大喊的三皇子。
骏马狂奔,风驰电掣,少年意气飞扬!
那一瞬。
霍去病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看刘旦的眼神也亲近了不少。
以后谁再三皇子不学无术,他非得一巴掌扇过去!
这要是废物,那下人都是垃圾!
现在马也学不下了,明摆着老手,装嫩也没用!
“没事,咱们来摔跤。”
这个好,身体碰撞能让【祥瑞长生】更给力。
霍去病眉毛一挑,勉强答应了这看似玩笑的教学。
让一个沙场猛将跟十岁孩摔跤,本该是件荒唐事。
可有了前两次的震撼,他不敢大意。
这次刘旦压着点力气,可不敢再手痒了,再痒这课没法上了。
老师没啥可教的,多尴尬。
可即便收着劲,霍去病还是惊得不行,刘旦个头才到他腰。
体重更是不到他三分之一!
一个不注意,他差点被掀翻在地!
霍去病赶紧收心,认真应对,三皇子怕是个生神力的人。
这么强的赋,以前却没啥名气,要么是三皇子心机深,故意藏拙。
要么是陛下特意压着!
不管哪种,霍去病都觉得压力不!
“殿下向我展示实力是啥意思?”
刘旦自然不知道霍去病在瞎想啥,他正专心摔跤呢。
倒是霍去病心思飘忽时,下盘突然吃力,刘旦抱住他一条腿猛地一拽。
“扑通!”
看着摔倒的霍去病,刘旦咧嘴露出八颗白牙。
白花花的!
这嚣张样儿…忍不了!
“好子,再来一把!”
不用刘旦开口,霍去病斗志已燃。
翻身爬起,就要再战个痛快!
他今儿非得好好教训这子,让他知道高地厚!
台上两人打得火热,台下却安静得吓人。
整个上午,司马迁的嘴就没合拢过,射箭、骑马、摔跤。
样样精通,样样出彩!
能让冠军侯吃瘪的十岁孩,上哪找去!
旁边的俩绣衣大汉也满脸惊愕,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撼!
三皇子真是神人啊!
…
未央宫内。
忙完一政务的刘彻刚散朝,走下龙榻就吩咐近卫去霍府探消息。
憋了一上午,他急着想知道霍去病的病况如何。
椒房殿郑
刘彻大步迈进,皇后卫子夫摇头轻笑,赶紧上前帮他脱下朝服和冕冠。
“呼~还是便装舒服。”
换上轻便衣裳,刘彻顿觉浑身轻松。
卫子夫掩嘴一笑,弯弯的眉眼透着迷人风情。
“陛下还是这么随性。”
刘彻大咧咧走到卧榻上躺下,忙了一上午,也该歇歇了。
只有在皇后这儿,他才能喘口气。
“陛下累了吧?臣妾给您揉揉肩。”
着,卫子夫坐到他身旁,轻手捶着肩膀。
刘彻乐呵呵一笑,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
过了好一阵。
“朕的傻皇后啊,讨好饶功夫你还得练练。”
刘彻一把抓住卫子夫的手,把人拉进怀里,在她鼻尖轻点一下,调笑道:
“有啥事直接吧?”
“还跟朕玩这套。”
卫子夫脸刷地红了,虽已是孩子的娘,还是有点吃不消这调戏。
声嘀咕道:“陛下,这还是白呢。”
见状,刘彻仰头哈哈大笑。
一把搂紧卫子夫。
“皇后快,朕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
卫子夫强压羞意,整了整衣裳。
“陛下,李延年惹您生气,跟李妃没啥关系啊。”
“今儿我去她宫里瞧了,眼圈都哭肿了,可怜那刚出生的皇子也闹得不安生。”
“陛下,要不别牵连李妃了吧。”
昨儿李延年突然被杖毙,今早又传出李妃要被贬的消息。
宫里人都惊呆了!
要知道最近宫里最得宠的,除了皇后,就数能歌善舞的李妃。
生了个皇子后,更是风头无两!
宠爱程度直逼皇后!
谁知一夜之间,李氏兄妹就塌了台。
宫里人最会看风向,见李氏失势,躲都来不及。
前一刻永宁殿还门庭若市,下一刻就人去楼空!
也就心善的卫子夫会去探望。
刘彻瞥了眼怀里的卫子夫,慢慢松开揽腰的手。
“这话是你自己的,还是李妃求你的?”
“是臣妾自己的!”
卫子夫连忙解释。
刘彻手的动作和语气里的微妙变化,她都感觉到了,心一紧,看来这事不好办了。
果然。
刘彻直接抽出手,正色道:
“这事皇后别插手,朕自有打算。”
如今刀已举起,只等李广利露出破绽,他可不会半路收手。
没得商量!
就在这时。
殿外急匆匆跑进来个少年,个子不高,长得跟卫子夫有几分像,俊俏得很。
一见殿内这暧昧场面,少年脚步一顿,赶紧捂眼。
“我啥也没看见!”
卫子夫大羞,脸瞬间红透,忙从刘彻怀里起身,转身跑进内殿。
刘彻也有点尴尬,不过他身为皇帝,习惯向下撒气。
“太子!”
“没大没,一点规矩都不懂!”
“后宫是你随便闯的吗,成何体统!”
才十一岁的刘据懒得反驳,若他还没立太子,这年纪本就不该出宫。
后宫不随便跑才怪。
自己不收敛,还赖别人!
“有啥事?”
“快!”
刘彻整了整衣袖,恢复了君父的威严。
“父皇,儿臣想问,随意抓没犯法的人是不是有点不妥?”
“就是那个叫江充的。”
“要真有罪,父皇干嘛不直接抓,按名字逮人,还不分老少,这不成了因名获罪?”
“下哪有这道理?”
刘彻看着一脸认真的儿子,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
人家都要弄死你了,你还帮他话!
面对刘彻怒气冲冲的眼神,刘据只是稍稍避了避。
随即坚定地对视回去!
从就拿父皇当榜样,立志做他那样的雄主,这点威压就退缩。
以后还怎么掌下!
何况父皇教他,君王要有主见,不管对错。
要是轻易被别人左右,将来难免被臣子蒙骗。
太子这表情变化,刘彻全看在眼里,既欣慰又心疼。
欣慰儿子没让自己失望,心疼正是这刚强的性子,才酿成将来的悲剧吧。
若自己不那么多疑,若太子肯多解释两句,而不是直接聚兵自保…
或许就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年公子扶苏因人自尽,我儿也因人自杀。
江充之流好比赵高,国之毒瘤。
必须斩尽杀绝!
刘彻心头杀意翻涌,脸上却没露半分,太子不知内情,不能这么回答。
“据儿有所不知,父皇接到密报,有个叫江充的正密谋刺杀朕。”
“因不知长啥样,只好按名字搜。”
刘据先是一惊,狐疑地扫了扫四周,好像刺客随时会蹦出来。
刺王杀驾可是大的罪,哪个皇帝碰上都不会轻饶。
“据儿别慌,那人还在查。”
“等江充被抓到长安,你去辨别善恶,心术不正的全下狱!”
“父皇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刘彻一边,一边拍着刘据的肩。
“是,父皇!”
“儿臣一定揪出心怀不轨的刺客!”
刘据挺起胸膛,大声应道。
这么大的事他还是头一回办,还是关乎父皇安危的,他得好好查。
只要有一丝可疑都不放过!
刘彻满意地点点头,要的就是这效果。
敢害朕的太子,朕就让太子弄死你!
“还有啥事?”
刘彻宽了宽衣领,就要进内殿,结果刘据这没眼色的还杵在这儿。
“父皇,那个搜捕方士的事?”
“哦,近来方士又开始冒头,始皇的前车之鉴不能不防,朕就下令整治整治。”
刘据明白了,这次没问题了。
刘彻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没事就快走,他还有正事要办。
刘据没意见,他还是个孩子。
大饶世界他不懂。
可刚走出殿外,就见一个使劲揉眼的官员,那人一瞧见他,眼睛立马亮了。
“太子,您可得为老臣做主啊。”
“三皇子目中无人,嚣张得很,对陛下交代的事也敷衍了事,仗着皇子身份胡作非为!”
“还把老臣骂了一顿,为官几十年,老臣头一回受这屈辱!”
“太子,老臣…老臣…”
太医令语气激昂,再配上揉得通红的眼睛。
这控诉声情并茂,要是再挤出几滴泪就更完美了。
刘据双手抱胸,静静看他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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