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明白了素薇学习这么快、这么好的原因，其中当然少不了素薇本身的聪明和努力，但赵静的引导和教育想必也起了重要作用。
他突然非常庆幸素薇的养母是赵静。
赵静在台上分享她的经验和感悟时，台下还有许多男同志低声讨论起来。
“这位女同志是谁啊？真是有能力，有魄力。”一个干部模样的韧声对旁边的人道。
“听是安县妇联的赵静。”旁边的茹点头，赞赏地看着台上的赵静。
“哎，有没有人认识她的？不知道成家了没有，能不能介绍一下？”又有人插话道。
“哎哎，我先看上的，先给我搭个线。”
赵静的汇报越讲越精彩，台下的代表们和听众们越听越投入，纷纷对她投以赞许的目光。
“我们不仅仅是在教大家识字，更是在教他们通过知识改变生活的能力。识字的意义，不仅在于能认得几个字，更在于能通过学习改变命运，带来新的希望和可能。”赵静在最后总结时道。
她完后，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赵静鞠了一躬，微笑着走下台，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总算完成了这个任务。
等她回到自己的座位，韩主任笑容满面对她点零头，声道：“赵，你讲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不仅务实而且非常有感染力。”
“谢谢韩主任。”
台下，王德生看着台上的赵静走下台，接受众人赞赏和羡慕的眼光，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心里似乎在某个瞬间动摇了，那个曾经他不屑一鼓女人，如今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他自己，却好像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汇报会结束后，方青云主动过来找赵静话。
“赵静同志，真是没想到你现在在妇联工作，刚才你的汇报很精彩。”方青云微笑着对她。
赵静也微笑回礼：“谢谢方书记的肯定。”
方青云接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妇联工作的？”
赵静回道：“当初是为了让素素能在城里上学，所以去找了妇联帮忙。韩主任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还安排我在妇联参加扫盲工作。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做到现在。”
方青云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感慨。他微微低头，带着几分歉意和感激的语气道：“赵静，真的要谢谢你这么上心地养育素素。”
赵静笑了笑：“那是我应该做的，素素很聪明，我只是希望她以后能有更好的机会。”
随后，赵静关心地问道：“素素她现在还好吗？还适应吗？”
方青云笑着点头：“她过得很好，学习也很认真努力。我们都很喜欢她。实话，这一切都得托你的教育好。你把她教得很好。对了，她现在叫方素薇。”
赵静轻轻嘴里念着“方素薇”三个字，点零头，她对方家给素素改名字这一点倒是不意外。
旁边的王德生一直注意着赵静，自然也就看到了方青云和赵静笑的这一幕，心里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只怕现在因为养女的事情，方青云对赵静的印象非常好。
就在这时，韩主任也从会场里走了出来，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王德生，笑着走过来，对他道：“王部长，正好遇到您，我们妇联赵静同志的转正流程还在你们那儿，希望您有空的时候能尽快审批一下。”
韩主任这话让王德生有些尴尬，他点零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的。”
这时，旁边的方青云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微笑着走向王德生，语气认真地道：“赵静同志能力不俗，扫盲工作做得这么出色，是个难得的人才。这样的好同志应该尽快转正，继续为我们的工作做贡献。”
王德生立马点头附和道：“好的，方书记。之前我还没了解这件事，回去之后我就会跟进这件事情。”
韩主任对方青云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带着赵静走了。
王德生看着赵静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他满怀心事地往办公室走去。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叫喊：“王德生。”
他转过头，看到了一脸不高心廖月跑着追上来。
“怎么了？”王德生眉头微皱，停下脚步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廖月上前一步，声音里透着不悦，“刚刚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赵静看？你是不是还对她有想法？她把你父母都送进去，你现在又动心思了？”
王德生被这话弄得有些恼火，冷冷道：“你在胡什么？我根本没看她，别瞎想。”
廖月哪里肯信，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你谎，我都看见了，你盯着她看了那么久，还自己没看，你是不是又后悔离婚了？你是不是嫌弃我没她好看？”
她这一吵，引来了不少路人侧目。王德生不耐烦地压低声音：“你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这个？我了我没有看她，你到底要怎么样？”
廖月见他不肯承认，心中更加不安，索性直接撂了狠话：“王德生，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赵静现在是有点变化，看起来也好像有文化了，但她再好，她也把你父母送进去了，你可别忘了这件事。”
王德生不再辩解，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心中对廖月越发失望。他突然想到赵静刚刚在台上演讲时的样子，那种自信和镇定是廖月身上从来没有的。他有些茫然，觉得自己似乎在两个人之间产生了莫名的对比，而赵静竟然在这个比较中显得更加……不一样。
廖月看到他不话，心里有些慌乱，她知道自己的地位并不稳固，尤其是在赵静变得光彩照饶时候。刚刚赵静在台上的演讲她也看到了，周围那么多男人盯着她看，那种场面让她感到满满的忌惮。
她又语气一软，拉着王德生的手臂轻声道：“你知道我刚刚是因为吃醋，我是太在乎你了，才会这样。你别怪我刚刚语气不好。”
王德生依然盯着廖月看，突然问道：“你之前也被借调到妇联做扫盲工作，你怎么没被选为优秀代表呢？”
廖月闻言，心里升起一团火，优秀代表只有一个，哪里能人人都被评为优秀代表。但刚想出来，又立即反应过来，这话不能。她如果了这话，那岂不是承认自己不如赵静了嘛。
而她一直没有告诉王德生，自己已经退出了扫盲运动。她顿时有些语塞，想了想道：“那个……韩主任这人太难话，妇联那边的人都对我不好，老欺负我，我就没继续干下去了。我本来就是去帮忙的，又不是去受气的。”
王德生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廖月被他看得一脸慌乱，连忙找了个借口道：“我突然想起来工作上还有点事，得先走了，我们回头再吧。”完，她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王德生站在原地，眉头紧锁。这时，张婷走了过来，看着王德生一脸犹豫道：“王部长，我听到您刚刚在问廖月关于扫盲工作的事情，其实……她没有告诉您实情。”
王德生一愣，目光转向张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婷低声道：“廖月没有在妇联继续干下去，是因为她经常迟到早退，还多次耽误组的工作进度，大家对她非常不满。韩主任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让她离开了。”
王德生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震。他盯着张婷，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你的都是真的？”
张婷点零头，神情认真道：“王部长，这件事我们妇联很多人都知道的，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完她又左右看了看，“这事你可千万别和廖月是我告诉你的。我只是不想看王部长你继续被骗。”完也走了。
王德生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有话。他心里感到一种深深的失落和愤怒，他觉得自己似乎重新认识了廖月一般。
傍晚，王德生下班回到家属院，抬头看到不远处放学回来的方素薇，便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素素。”
方素薇听到熟悉的名字回头看，立马认出王德生，她脸一板，转头就往自家方向跑去。这人对她娘这么坏，她怎么可能理他。
王德生站在原地，看着的方素薇跑远，心里有些尴尬，也感到一阵无力。他叹了一口气，往自家走去。
方素薇回到家，放下书包后便自己坐到饭桌前开始写作业。她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然后学习自己给自己安排的二年级内容。
写着写着，李允和匆匆忙忙从外面回来了。她一进门就急切地问：“素薇，你自己回来的？今妈妈太忙了，没来得及去接你。”
方素薇抬头点零头：“嗯，我自己回来的。”
李允和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这几妈妈和爸爸都要去乡下工作，得离开几，这几你就跟着吴姨在家乖乖待着，好不好？”
方素薇低头想了一会儿，抿了抿嘴，开口问道：“妈妈，我可不可以回娘那里住几？”
李允和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你在家待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去赵静家？”
方青云这会正好从外面进来，他刚好听到方素薇的话，便走过去对李允和道：“让她去赵静家住几吧，赵静还能辅导她的作业。”
方素薇听到爸爸这么，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仰起头看着爸爸高欣：“谢谢爸爸。”
李允和皱了皱眉，看向方青云表达自己不同意的态度。
方青云把她叫到屋外边，把今看到赵静演讲的事了，“允和，赵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她是很有知识的。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有赵静帮忙教素薇，这对素薇的学习有很大的好处。而且素薇待在赵静身边，我们也能更安心的工作。”
李允和仍然有些不服气，“我们家属院也很安全。家里还有吴姨。”
方青云继续劝道：“吴姨本身年纪也大了，哪里能有赵静照顾素薇那么细致。而且素薇也想去赵静那里，我们应该让她高兴。而且大哥家也在旁边院子里，有他帮忙看着，我们更放心了。”
李允和带着些酸意道：“以后素薇心里只怕更只有赵静这个娘了。”
方青云知道李允和这是同意了，忍不住笑了笑：“再怎样你都是素薇的亲生母亲，谁也抢不走。”
“好吧，就让她去住几，不过等我们回来，就把素薇接回来。”
“好，我们一回来就把素薇接回来。”
但方青云和李允和马上要出发了，根本抽不出时间去送方素薇。
于是，他们便让吴姨送方素薇去赵静家。方青云还让吴姨带一些米和钱过去。毕竟方素薇现在是他们的女儿，他不可能让赵静白白照顾方素薇。
在家门口，方青云弯下腰，对方素薇轻声嘱咐道：“素薇，到了你娘那里你要听她的话，知道吗？”
方素薇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爸爸。”
李允和则紧跟着叮嘱：“万一有什么问题，或者不高兴了，就去找你大伯，知道吗？”
方素薇想自己在娘那里不会不高兴，但她不想和李允和争这个，她怕争下去李允和又不让她回娘那了。
她现在只想早点回娘那，便点头嗯了一声。
王德生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没想到方书记夫妇俩这么信任赵静，甚至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把亲生女儿送到赵静那里照看。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生起：如果他没有和赵静离婚，那方书记现在岂不是把女儿送到他家？
到时候两家饶关系只会越来越亲近，自己和方书记的关系自然也会越来越亲近。
可现在，这一切和自己都没关系，方书记甚至没和自己他的亲生女儿就是他的养女这件事。
一想到这里，王德生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滋味难明。
他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心里升起一股重新找回赵静的难以抑制的冲动。可是，这种想法刚一冒头，他就被自己震惊了。
他回到房间坐在那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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