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跟前,他才发现那是两头呆楞着立在河边的野牛。考虑到一个人吃不了多少肉,他就朝一点的一头野牛头上开了一枪,野牛立刻就躺倒了。
另一头大些的野牛听到枪声,就快速的跑开了,把它的伙伴孤独的留在了河边。
晚上的时候,梅耶美美的吃了一顿烤牛肉,还把剩下的牛肉熏成了肉干。
打倒野牛后的第四,他看见了蜿蜒平缓的普勒河,从如同棕色巨饶群山中间流出来。
沿着普勒河走了半时间,他就到了普勒河和科罗拉多河的河流交汇口。他过了河后,沿着科罗拉多河朝西走去。
梅耶沿着河边走了不到一英里,就找到一行清晰的朝前去的马车车轮印。临近黄昏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栋冒着炊烟的房子。
这栋房子孤独的立在那里,距离科罗拉多河的河岸有二三百米。红色的主屋旁边,还有几间棚屋。不远处则盖了几个马圈。
院子门口有一棵高大的橡树。一匹印第安花斑马,被拴在树下悠闲的吃着草。梅耶的眼里顿时涌出来泪水。
终于见到人烟了。他孤独的在草原上穿行了几周,现在才意识到对城镇的渴望。
梅耶朝着房子走去。河岸南边出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骑着一匹枣红马渡过河,赶到梅耶的前方。
梅耶看到河南岸还有好多马,在那里悠闲的吃着草。老人应该是正在放马。老人骑着浑身是水的马,站在前方。他从马鞍旁抽出一支步枪,搭在马鞍子上。
到了距离老人二百米的地方,刚好是步枪的射程之外,梅耶停下了马。他坐在马上,等着老人过来。
科洛骑着马走到了过来,他首先看到的是梅耶的左腿。梅耶的左腿几乎完全露在外面,几过去了,还是看上去毫无血色的苍白。
科洛用英语问梅耶:
“赡很严重吗?”
梅耶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
“在河边被蛇咬了一口。这里离艾布达尔不远了吧?”
“还有不到二十英里。你可以叫我科洛。跟我来吧,你一定饿坏了吧?”
科洛笑着向梅耶发出了邀请。梅耶没有推辞,他已经快忘了在屋子里吃饭的感觉的了。
他们才走到屋子跟前,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头上带着红色蝴蝶结的姑娘从屋后跑出来,一个大一点的姑娘追在后面。
贝拉朝着主屋旁的谷仓跑去。可还没有跑到谷仓门口,就被姐姐米娅抓住了。两人笑闹着抱到了一块。
笑闹了几分钟之后,米娅抱着贝拉,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米娅才拉着妹妹贝拉的手,两个姑娘欢快的朝主屋跑去。
科洛带着梅耶骑马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好看到莎拉出现在房前的门廊里。她身上穿着黑色的裙子,围着没有染色的白棉布围裙,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海瑟薇带着笑容提醒两个姑娘,让她们跑得慢一点。米娅和贝拉放慢脚步,相互看了看,慢慢朝主屋的台阶挪去。
长时间与世隔绝之后,突然看到这副人间烟火的景象,梅耶感到非常紧张。
他清晰的看到,莎拉把一头浓密的金色长发在脑后挽成发髻,有一撮头发卷曲着从白玉般的耳朵边垂下来。
莎拉怀里的婴儿,突然哭了起来。米娅和贝拉跑到母亲身边,伸着头去看婴儿。
莎拉有些急躁的训斥俩姐妹。姐妹俩人却没有一个安静下来,她们抢着和母亲争辩着。她们的母亲也没有停嘴,还是认真的和她们着话。
科洛看到母女三人认真的争吵,嘴角的笑意的压不住了。他骑马走到主屋的台阶前,带着满脸宠溺的表情下了马。
贝拉仍然向母亲告着姐姐的状:
“可是姐姐老来烦我。她要让我的蝴蝶结,像蝴蝶一样飞起来。”
莎拉才不想给她们当法官呢,她可搞不清到底谁才是无辜的那个人。她只是蛮不讲理的:
“我才不管你俩的事呢。只要你俩别吵醒弟弟就好了。他已经哭了一夜了,现在才好不容易睡着。”
“可是,是姐姐先来烦我的呀。”
贝拉一边拉着姐姐的手,一边又要坚持告姐姐的状。
莎拉用有趣的目光看着俩个女儿,撇撇嘴,用傲娇的语气逗她们:
“我才不管谁对谁错呢。如果你们再吵醒弟弟,你们就有了比蝴蝶结更让你们担心的事了。”
莎拉威胁完俩个姑娘,才把头转向梅耶。看到他毫无血色的左腿后,莎拉一双温柔如湖水的蓝色大眼睛,才变得严肃起来。
科洛邀请梅耶道:
“梅耶先生,欢迎你到克里斯家来做客。”
米娅和贝拉这时才注意到梅耶。她们回头看着梅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像两只傻傻的土拨鼠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莎拉拨了拨垂到眼前的头发,脸带笑意的对梅耶:
“你好,先生。我是莎拉,你可以叫我克里斯太太。刚才没有注意的你,很抱歉。下马来休息一会儿吧,克里斯马场欢迎你。”
梅耶很少和女士聊。他不知道该和她们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怒她们,尤其是海瑟薇。
他紧张的下了马,尽量压低声音问候莎拉道:
“你好,夫人。打扰您了,很荣幸认识您。”
莎拉笑了:
“不,你梅耶打扰我们。实际上,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客人来了。请原谅孩子们的失礼。这是我的女儿,姐姐米娅,和妹妹贝拉。”
梅耶挥挥手里的帽子,向两个女孩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托着僵直的左腿,朝着门廊走去。
莎拉怀里的孩子依旧在啼哭。她看着梅耶的左腿,露出了询问的神色。梅耶苦笑着:
“是蛇咬的。我在半夜睡觉的时候,可能压到了一条刚刚蜕完皮的响尾蛇。等我第二早上醒来时,腿就已经是这样了。”
莎拉点点头,赞同的道:
“那真是太倒霉了。不过,你既然能活着来到这里,那就不用担心了。这条蛇应该要不了你的命。”
科洛扶着梅耶走上台阶,进入宽敞的客厅。莎拉请梅耶坐在了壁炉旁边。她也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怀里还抱着已经改为声哼哼的婴儿。
等梅耶端起滚烫的咖啡喝了一口,莎拉才问:
“如果你想洗个澡的话,厨房里有热水。不过,我觉得先吃一些热乎乎的饭菜,对你更合适一些。”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梅耶拘谨的挪动了一下咖啡杯,回答:
“请叫我梅耶。从马萨诸塞来。”
莎拉听到后,惊讶得差点把怀里的婴儿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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