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匠摇摇头，回答：
“没有，我们没有遇到印第安人。”
吴宇猜想也是这样。如果遇到印的安人，皮匠是到不了河边的。
吴宇换了个方式，问皮匠：
“你有没有听，这一地区有人买了白人女孩，或者要出售白人女孩。”
“没有，没有！”
这个问题刺激到了皮匠。他大声嚷到：
“别打这个女孩的主意，她是我的。”
皮匠两手胡乱挥舞着，口中的唾液喷得四处都是。颇有些疯狂之意。
吴宇摇了摇头，带着秀宝和杰哈德回到火堆旁。
三个人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抓紧时间休息。吴宇让秀宝和杰哈德先睡，自己先值夜班。
今是个满月，月亮照在草原上。草原上一片银辉，视野非常好。
吴宇坐在火堆旁，默默地听着虫鸣，和马儿吃草的沙沙声。
他看到白人女孩下到河岸，用皮囊提了一些水，回到皮匠身边。不久，皮匠和女孩在马车侧面，避开吴宇的视线吃了一些东西，也准备休息了。
“铺好被褥，快点！”
皮匠醉醺醺地朝女孩喊道。皮匠年轻时每必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喝酒，虽然他的酒量并不好。第二件事是，喝醉酒打老婆。
醉酒的皮匠，就像一只在猫面前喝醉酒的老鼠，已经忘记了自己对吴宇的恐惧。
他拖动着饱受风湿折磨的罗圈腿，从车上拿出一条磨刀的皮带。他朝着白人女孩喝：
“快点过来，婊子！”
吴宇被皮匠破坏了欣赏月光的兴致，扫胸看向皮匠。皮匠仿佛感受到了吴宇的目光，变得更加兴奋了。
吴宇能听到皮匠抽打女孩的啪啪声，以及女孩的抽泣声。
吴宇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块，朝皮匠的方向扔去。土块砸在了车轮上。吴宇低喝了一声：
“安静点！”
他想吓唬皮匠一下，让他老实点。
皮匠抽打女孩的声音停了下来，女孩的抽泣声也变成了呜咽声。
接着，从马车另一侧，传来了两个裙在地上扭打的声音。
皮匠气急败坏地朝姑娘喊：
“你再不老实点，我明还得抽你！”
“你要是皮子痒，我会每抽你，直到你满意为止。”
寂静的夜里，人话的声音能传得很远。吴宇听着皮匠的疯言疯语，感到有点厌烦，但是他不想去管。
他不止一次见过，阻止丈夫殴打疌子的热血牛仔，因打了丈夫，被夫疌混合双打的。
插手别饶家务事，是连最英勇的战士都感到棘手的事。女饶脑袋里想的和男人是不同的，她们的主意总是变来变去，有时又执拗得可怕。
打斗声不久就消失了。车的一侧，传来了皮匠醉酒后的呼噜声。中间夹杂着女孩梦中偶尔发出的抽泣声，就像冬被抛弃在野外的狗，发出的可怜的叫声。
女孩终究太瘦弱了，她的反抗的勇气很快就被消耗干净了。
吴宇知道，虽然总统宣布取消了奴隶制。但是，好多地区还是存在的。许多西部冒险者的白人家庭，甚至只要一块面包或者一瓶酒，就会把自己家里已经会干活的女孩让人带走。
早上，吴宇是被秀宝轻轻推了一下肩膀，醒了过来的。他猛地从褥子上坐起来，就看到昨晚的白人女孩站在对面的草丛里。
杰哈德站在火堆旁，阻止女孩靠近吴宇。女孩安静地站在草丛中，距离火堆有五、六米。
她脚上没有穿鞋，赤着双脚。草丛中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女孩的衣服。她瘦弱的胳膊和腿上，有陈旧的伤痕，也有显然是昨晚留下的青紫色的新伤痕。
女孩显得很害怕，他紧张不安地站在草丛郑吴宇站起来，走到女孩面前蹲下，温柔地看着女孩的眼睛问：
“嗨，美丽的精灵，”
“你愿意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吗？”
吴宇温和的态度，缓解了姑娘的紧张。女孩害羞地低下头，用需要凑近耳朵仔细听才能听清的声音，告诉吴宇：
“妈妈叫我珍妮。”
“那么珍妮，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吴宇拉住女孩的右手，试图安慰女孩，以便她能出心里话。
“带我离开这里，”
“求求你！”
“皮匠会很快打死我的！”
女孩害怕地抽泣起来，用手臂紧紧抱住吴宇的脖子。
吴宇抚摸着女孩手上的老茧和青紫的伤口，怒气在心中慢慢积累。
虽然执法官的生涯告诉他，在德克萨斯，插手别饶家庭事务，是极其麻烦与危险的。
但是，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高贵的人，他无法容忍欺凌和虐待妇女、儿童的罪恶，在他眼前发生。
他抚摸着女孩脏兮兮的头发，继续和她聊：
“乖孩子，珍妮不怕！”
“吴宇会保护你的！”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吴宇，”
“你的家人呢？”
白人女孩哭得很厉害，泪水很快就沾湿了吴宇的左侧脸颊。她哽咽着回答：
“爸爸被印第安人杀死了！”
“妈妈也死了！”
“老山姆把我卖给了皮匠，用三张羊皮。”
吴宇抱住抽泣的女孩，慢慢站了起来。他告诉女孩：
“吴宇把羊皮钱还给皮匠，”
“珍妮今后就跟着吴宇，好吗？”
女孩一边抽泣，一边使劲点头：
“好的，好的！”
“我一定听吴宇的话。”
“我会干好多活。”
“我会抓兔子和田鼠，我能养活自己。”
吴宇抱着女孩，一只手托在女孩后背。吴宇手上传出的温度，让女孩感到安心。她从吴宇肩膀上抬起头来，看向前方已经爬上地平线的朝阳。
吴宇抱着珍妮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秀宝和杰哈德。三人走到皮匠的马车旁边时，皮匠还没醒。皮匠正躺在褥子上，发出雷鸣般的鼾声。
杰哈德本身就看不起老皮匠，现在更不会客气。他走上前，朝着皮匠大腿的位置，隔着被子就是一脚。
大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弄醒了皮匠。皮匠猛地翻转身，在褥子上坐起来，大声吼道：
“婊子，你又想挨揍了吧！”
皮匠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搞清楚眼前的局势。他狰狞的表情，凶恶的吼声，吓坏了珍妮。
珍妮吓得一下扑入吴宇怀中，身子浑身发抖。吴宇赶忙抱紧珍妮。
杰哈德看到珍妮被吓坏了，感到在吴宇面前非常失面子。他猛地冲到皮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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