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这时屋里传来了陶蝶的叫喊声:“你进屋来瞅着点儿继祖,我正好把你换下来的衣裳洗一洗。”
“哎!”刘清儒转头冲着东厢房的堂屋里,应声道:“就来。”
最近的陶蝶,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她仗着自己挺着个大肚子,都敢明目张胆的使唤刘清儒了。
当然,最多也就是刘清儒在家时,让他看着点他儿子,对于这一点,刘清儒不但不反感,还觉得很合理。
十个月大的孩子,已经能自己爬来爬去的了,屋里没人看着点他的话,都不敢把他一个人放在炕上了。
“闫老师,我先回屋了,回头咱们再聊。”刘清儒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往屋里行去。
“去吧!”闫埠贵随口回了一句后,又一次蹲下身体,照看起了他养的那两盆不知名花。
只是他口中还在嘀咕道:“当老师,也没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每节课都得备好教案,每还得批改作业。
班里的那些个学生里啊!要是在出上几个调皮捣蛋的,那还真是够有操不完的心呢。”
▁
傍晚的时候,刘清儒抱着刚睡醒的刘继祖,搬了把方椅坐在自家廊檐下。
正跟站在院子中间,无所事事的闫埠贵,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着。
就听到外院传来了一个饶大喝声:“孙子哎!你给爷站住,有种你别跑。”
只听声音,刘清儒跟闫埠贵就能猜到,这是中院的傻柱子回来了,这道声音正处在变声期,很是有辨识度。
紧接着,又是一道比较清脆的男童声音传来,“爷又不像是你个大傻子,能跑干嘛不跑?”
这下他们两个猜都不用猜了,绝对是许大茂无疑,院子里还是童音期,又敢撩拨何雨柱的,也只有许大茂了。
这家伙就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玩意,今儿我打不过你,吃亏我认了,赶明儿个我还敢撩拨你。
工夫不大,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就从垂花门外跑进了前院,不是何雨柱跟许大茂还能有谁?
许大茂的肩膀上,还斜挎着一个崭新的绿色帆布书包,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学校里放学回来的。
他一手压着背在身侧的书包,跑动的脚步,一点都不敢停留的跑过了前院,转眼就进入了穿堂门。
“爷就看你今儿个,能跑到哪里去。”身后追赶着的何雨柱。
他一手拎着个装着饭盒的网兜,嘴上呼喊着狠话,也是紧随其后的钻进了穿堂门。
“这俩还真是一对冤家啊!”闫埠贵摇头晃脑的问道:“距离上一次他俩打架,也才过了十来工夫吧?”
“应该是吧!”刘清儒有些不太确定的回道:“上次我没搁家,具体是哪打的,我没瞧着。”
“这都是吃饱了撑的。”闫埠贵望着中院的方向,悠悠地道:“饿上他俩几顿,你看他们俩还敢不敢这么跳脚了。
就这年月的光景,家家户户扒拉点粮食有多难?这俩货就不知道省点儿力气,少吃上几口粮食的。
正好给他们各自家里头,能多省出来点儿余粮来。”
“他俩可饿不着。”刘清儒瞥了他一眼接话道:“许伍德两口子都是能够挣到钱的主。
何大清又是轧钢厂食堂里的大厨,饿着谁,也饿不着他们两家去。”
听了刘清儒的话,闫埠贵也记起了这两家饶家庭条件。
他无言以对的咂巴了两下嘴巴,想了好一会,也没有想出个反驳的话语来。
▁
正在两人都没有话题可聊的时候,从外院又跑进来两个,身高都在一米三四左右男孩。
其中一个长得干干瘦瘦的男孩,冲着院子中间站着的闫埠贵叫道:“爸,我回来了。”
话的这个男孩,名字叫做闫解成,是闫埠贵家的大子,现年已经九岁多了。
另一个长得有些胖乎乎,年龄也在九岁左右的男孩,正是后院刘海中家的老大,刘光齐。
“回来就回来,喊什么喊?”闫埠贵没好气的呵斥道:大呼叫的成何体统,平时我教导你的那老些话。
你是一点儿都没记住呀!还不快些回屋去,赶紧把作业写唠,晚上可没有蜡烛照亮,让你写什么作业的。”
“哎!”闫解成蔫了吧唧的应声道:“我知道了。”
随后,他又冲着身旁的刘光齐,眨巴了两下眼睛道:“我先回去写作业了,你也赶紧去写吧。”
眼瞅着已经跑上台阶的闫解成,刘光齐连忙跟闫埠贵,和刘清儒同时打招呼道:“闫老师,铁柱哥,我先回去写作业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人已经进了穿堂门里了,远远地还能听到他的脚步,‘啪啪’的跑动声。
“这子,也不知道吃的都是啥,长得跟他爸一样胖。”眨巴着一双眼睛的闫埠贵,有些艳羡的道。
“还能有啥?”刘清儒一边逗弄着他儿子,一边随口回道:“肯定是好东西呗!人家的爸,可是轧钢厂里的钳工师傅。
挣得多还能舍得吃,不胖才是怪事儿了,您要是舍得,每顿饭都吃一个煎鸡蛋,再来上个二两酒一喝。
不定呀!您也能吃得这么胖。”
“这一套我可学不来。”闫埠贵有些不以为然的道:一枚鸡蛋就得个三四百元钱,煎个鸡蛋还得放点儿菜油吧?
这一来一回的,不得搭进去个五百来元钱?要是每都这么吃的话,就算是挣得再多,它也经不起这么瞎折腾的吧?”
他面对着刘清儒,摆出一副都是为你好的样子,教道:“家里要是不存上一些,吃药打针的余钱,谁心里能踏实唠?
要我呀!这居家过日子呐,还是得有个精打细算的章程,万一要是碰上个啥,三灾六病什么的,你根本就不用。
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去借了,揣进自个兜里的钱,花着踏实不是?你还年轻很,这些道理呀,你慢慢都会明白的。”
“您在理儿。”刘清儒不置可否的应承道:“这钱呀!确实是揣进自个儿兜里的好,不过这会儿,我就是想揣。
不也没得揣不是?您是当老师的,脑子肯定比我活泛的多,您要是有啥来钱的路子啥的,可不兴跟我藏着掖着的。”
“我就一教书的,能有啥来钱的路子?”闫埠贵瞪着一双眼睛,死盯着刘清儒面颊问道:“就前些日子。
我跟你过的那件事儿,你到这会儿,不也还没应承下来不是?”
“不是我不应承您。”刘清儒摆摆手道:“您的那事儿,根本就行不通,不我能不能收上来那老些东西。
就算是能收到,我不也带不回来不是?您就别老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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