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刚跨过门槛，看到贾东旭坐在床上，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
她心里一惊，把面袋子放到桌子上，凑上前柔声问道：“东旭，这是怎么了？听一大爷你生病了？”
话音未落，就伸手摸上他的额头。
没发烧，那这脸色……
贾东旭一把挥开她的手，语气生硬，带着一股子不耐烦：“没事！”
棒梗跟在她身后，眼睛嘀哩咕噜的直转，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爸，我饿了！我想吃烤鸭！”
烤鸭？
听见烤鸭这俩个字，贾东旭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子无名火。
因为这两个字又让他想起了昨的事！
贾东旭腾地站起身，手指几乎要戳到棒梗的鼻子上，声色俱厉地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棒梗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一哆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
秦淮茹心疼坏了，一把将棒梗搂进怀里，皱着眉看向贾东旭：“你跟孩子撒什么邪火？他懂什么？”
“我不冲他冲谁？一就知道吃，还想吃烤鸭！”贾东旭胸膛剧烈起伏，吼声震得屋顶都嗡嗡作响。
“行了，少两句吧。”贾张氏凑过来劝道，摸了摸棒梗的脑袋，接着道：“东旭，你这不是马上就有钱了吗！孩子想吃烤鸭怎么了？咱们家又不是吃不起！”
贾东旭有心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实在不出口，只得支支吾吾的“嗯”了几声。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一股子郁气想发却发不出来。
后悔的情绪又涌了上来，要是.....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眼珠一转，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他脸上瞬间换了副表情，挤出点笑意，凑到贾张氏跟前：“妈，我这心里堵得慌，睡不着。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啊？”贾张氏看他态度转变这么快，心里有些犯嘀咕。
“就是……那事儿，”贾东旭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昨晚上我在那待了一夜，别人分的钱都能用麻袋装了！我琢磨了一下，要想赚大钱，本钱少了不行，得加大投入！”
贾张氏听到钱多的能用麻袋装时满脸喜悦，可听到最后“加大投入”四个字时，立刻警惕起来，“这不是刚给你一百嘛？怎么又要加？”
“哎呀，妈！”贾东旭拉着贾张氏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哄劝，“您想啊，这本钱越多，赚得才越多嘛！等赚了大钱，咱们家还愁吃愁穿？到时候顿顿吃肉，给棒梗买烤鸭吃！”
他故意提高零音量，让棒梗也听见。
贾张氏本来不想答应的，毕竟现在还没见到回头钱呢，自己那养老金实在没剩多少了。
那真是她压箱底的钱了，万一……
棒梗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也适夷响起来，“奶奶，我想吃烤鸭。”
“要不……再投一百？您看棒梗想吃烤鸭，您就不想吃嘛？”贾东旭劝道。
“一百？！”贾张氏倒吸一口凉气，“不行不行！那可太多了！我总共就那么点……”
“妈！！您就相信我吧！”贾东旭打断她，拍着胸脯，“跟您老的养老钱，每个月再翻一倍！”他语气斩钉截铁，眼睛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秦淮茹在旁边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却又不敢多嘴。
贾张氏看看棒梗，又瞅了瞅贾东旭脸上的表情。
最终，还是拗不过贾东旭。
她唉声叹气地道：“你俩....”。
话没完就被贾东旭打断了，“我懂我懂。”完就拉着秦淮茹走进帘子后面。
贾张氏转身回到老地方，掏出钱袋子，数出一百块，看着原来厚厚的钱，现在所剩无几，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好了，你俩出来吧！”
待俩人出来后，把钱递给贾东旭，不舍道：“东旭啊....”
贾东旭一把拿过钱，打断道：“妈！您就等着数钱吧！保证让您过上好日子！”
贾张氏无奈的叹了一声气，丢下一句，“东旭，妈的养老钱可别忘了！”
随后转身走到床边坐了下去，心里祈祷着贾东旭能赚大钱，实现他的承诺。
秦淮茹总觉得不安，但还是没话，转过身把面倒进面缸里。
贾东旭收好钱后，整个人感觉精神了几分，丢下一句，“我先去睡会！”就上了床。
另一头，阎解成兴冲冲地跑回家，把林凡给他分析的几条路跟阎埠贵和三大妈学了一遍。
阎埠贵静静地听着，眉头紧皱，手指习惯性地在桌子上敲打着，像是在拨拉无形的算盘珠子，嘴里念念有词：“学钳工………学钳工得拜师，拜师得送礼，还得搭人情…下乡当工，听着倒是不用花钱，可离家远，吃住都是事儿…当兵？当兵好是好，可万一……”他越算计，眉头皱得越紧。
三大妈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掉他那在桌子上敲个不停的手指头。“行了！！算来算去，还不就是怕花钱，怕吃亏？”
“我这不也是为了解成的前途着想嘛！”阎埠贵梗着脖子辩解。
“为了他好，就听听孩子自己怎么想！别一到晚净琢磨你那点鸡毛蒜皮的算计！”三大妈怼了他一句。
阎解成看着爹妈又快呛呛起来，赶紧开口：“爸，妈，你们别吵了。我想好了，我想学钳工。”
他在回来的路上想了想，还是觉得学门实在手艺踏实，而且就在院里，方便。
下乡太苦了，当兵他思来想去还是胆怯了。
“学钳工？”阎埠贵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眼，“那可是力气活，又脏又累，你能受得了？”
“我不怕苦！”阎解成挺起胸脯，“林哥可是了，只要我学的好，以后不准能进轧钢厂！”
“可是……”阎埠贵有些犹豫。
都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他实在拉不下面子去求易中海，感觉求了他以后，就低人一等。
“可是什么？都是一个院住着的！”三大妈道。
“就是！爸，您跟一大爷都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总归还是要给您一份面子的，我保证好好学，不给您丢人。”阎解成跟着道。
阎埠贵被娘俩一唱一和得没了脾气，长叹一口气，心里琢磨着，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又是八级钳工，技术那是没得，要是解成真能跟他学出来，到时候就算进不了轧钢厂，也能有门手艺。
为了儿子的前途，这张老脸……就豁出去了！
“行吧，那……我去试试看。”阎埠贵完，仿佛又想到什么，叮嘱道：“我这次可是为了你卖了老脸了，等你有了工资可是要多上交点伙食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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