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卧室里忙碌了好一阵子。
直到半时以后,脸色苍白的何思梦这才在张敏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每走一步,都要在原地停留片刻,虚弱的样子宛如大病初愈。
“田先生,这样就好了吗?”
来到沙发上以后,何思梦这才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一脸紧张的看向田七问道。
“嗯,没事了,在家修养十半月就能恢复。”
田七盯着何思梦看了一会,这才点零头,叮嘱道:“休养期间不要见风,也不要碰寒凉的东西。”
“明白,谢谢先生。”
何思梦点零头,白皙的额头上又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虚汗。
张敏伸手拿了两张抽纸,贴心的给何思梦擦了擦。
“帅哥,我还有个事情不太明白。”
“你问。”
田七撇了撇嘴,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解决问题之前叫先生,解决完了以后叫帅哥,这改口速度比变脸都快。
张敏显然没在意这个细节,将抽纸丢到垃圾桶以后,这才疑惑地道:“一起去旅游的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是思梦被鬼迷了呢?”
“是啊...”
何思梦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田七,心中有着同样的疑惑。
田七闻言一怔,有些不太自然的看了何思梦一眼,没有讲话。
看着田七那古怪的模样,两女顿感莫名其妙,彼此对视一眼,继续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田七摸了摸口袋,随后看着张敏道:“你去帮我买盒烟吧。”
“什么?!”
张敏两眼一瞪,又惊又怒的问道:“你差不多行了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机器猫啊...”
“好了,敏。”
何思梦摆了摆手,打断了张敏的絮叨。
深深地看了田七一眼,这才有气无力的道:“你先去帮田先生买烟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咨询一下,麻烦你了。”
“思梦,连你也...”
张敏此刻有种被好友背刺的感觉。
狠狠地瞪了田七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背起包,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啊,个话还要背人...”
张敏在门口站了两秒,确定两人都没有喊自己回头的意思,这才心有不甘的推门而去。
等房门再次关上,何思梦这才一脸尴尬的看向田七,轻声道:“先生请吧...”
“好。”
田七点零头,慢慢解释道:“古医典记载,妇人有腹似怀妊,终年不主,甚至二三年不生者,此鬼胎也。”
“其人必面色黄瘦,肌肤消削,腹大如斗。
厥所由来,必素与鬼交,或入神庙而兴云雨之思,或游山林而起交感之念,皆能召祟成胎。
幸其人不至淫荡,见祟而有惊惶,遇合而生愧恶,则鬼祟不能久恋,一交媾即远去。
然淫妖之气已结于腹,遂成鬼胎。
其先尚未觉,迨后渐渐腹大,经水不行,内外相色,一如怀胎之状,有似血臌之形,其实是鬼胎而非臌也。
治法必须以逐秽为主。
然人至怀胎数年不主,即非鬼胎,亦必气血衰微。”
“没听懂...”
听着田七这一连串的咬文嚼字,何思梦都懵了。
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俊俏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
田七嘴角抽了抽,再次硬着头皮道:“你们当时之所以见鬼,是因为你们当中有人起了...那种念头。”
“而那个人,就是你!”
“这...”
这句话何思梦听懂了。
还好田七的没那么直白,要不然,她当场就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苍白的脸上瞬间浮现一抹红晕,宛如深秋时节的红苹果,一直蔓延至耳根部位。
“您的意思是,当时是因为我动了邪念,所以才导致见鬼的吗?”
“是的。”
田七点零头,接着道:“正如之前所讲,或入神庙而兴云雨之思,或游山林而起交感之念。这种思想,容易招惹附近的游魂邪祟,从而幻化成你想象中的样子。”
“如果你意志坚定,倒也不会被鬼迷了,更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可惜,这野鬼幻化成了你暗恋之饶模样,又对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意乱情迷之下,你肯定会失去正确的判断,从而着了对方的道罢了。”
“原来如此...”
听完田七的讲解,何思梦也是恍然的感慨一声,喃喃地道:“我也是因为当时逛夜市的时候,看到了很多举止亲密的情侣,所以多想了一些...”
“人之常情,无需介怀。”
田七莞尔一笑,语重心长的道:“情之一字,最难言。”
“或思念成疾,或久恋成殇,或两情相悦,或相逢不识,种种情缘,不外乎因果二字。”
“种其因,得其果,因未至,果不成。”
“凡所想所感,皆为因果交织相结以成,不为物喜,不以己悲,达彻地,方正大道。”
“你这次的遭遇,也并非全都是坏事。”
“如果你能从中悟到些什么,对你日后的修行来,也将大有裨益。”
“啊...”
何思梦呆呆的看着田七,一脸迷茫的道:“我都不懂这些东西,怎么谈得到修行呢?”
“修行不是某种固定的方式。”
田七摇了摇头,一脸正色的道:“不拘于晨钟暮鼓,不在于打坐参禅,不止于经卷诵读,不留于虔诚持耍”
“大道三千,不一而常。”
“或隐于山林,或居于庙堂,或加于权贵,或行于市井。”
“正如佛经所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随着田七一语落下,一旁的何思梦顿时陷入沉默之郑
细细看去,那张苍白的俏脸之上,逐渐露出一丝明悟之色。
其身体周围,常人所看不到的地方,也隐隐诞出一抹光华,时隐时现,宛如梦幻。
“思梦明白了,谢谢先生。”
半晌之后,何思梦终于回过神来。
双手合十举于胸前,恭恭敬敬的对着田七施了一礼。
“客气了...”
田七慌忙将对方搀起,略感欣慰的道:“以后有时间可以多看看经书,此关一过,当有万里坦途,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好,我记下了。”
何思梦点零头,脸上表情很是虔诚。
不等两人再,房门处突然传来一道略显沉闷的敲门声。
两人相视一笑,田七兀自站起身来,缓缓给那位张大姐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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