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柔茹带清浅出坊去东市买绣线。两人缓步而行，快到一处巷子时，清浅脚下微不可察地顿了下。她扫了柔茹一眼，垂眸没露任何表情。
两人转角进了巷子。穿过巷道，再过一条街，就到东市大门。
对面，一个青衣短打的汉子朝两人走来，眼神色眯眯，带着兴味。
“青青！”柔茹揪住清浅一只袖子，紧张地唤。
“姐，无事！”清浅把柔茹往身后拉了拉。
“两位娘子迷路了吧！”身后有男子声音传来。
柔茹两人急急转身，另一个满脸淫笑的汉子离两人不过两丈距离。
“姐！”清浅抬臂将柔茹护住，推向巷子一侧墙壁，另一手紧紧搂住包袱。
“娘子不怕，不怕哈！”两个汉子走到一处，转向柔茹两人，语气轻薄。
“娘子可否让我兄弟看看长相？这面纱带了实在碍事！”一个汉子抬手朝柔茹面纱扯去。
“做什么！青白日，还有王法么！”清浅推开汉子的手，厉声呵斥，只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的胆怯。
“娘子急什么！我们兄弟先陪你家姐玩玩儿，一会儿才轮到你！”汉子一把将清浅推倒在地，另一手已经扯下柔茹的面纱。
“啊！”柔茹惊呼着侧头躲避，可一张绝美的桃花面已经没了遮挡。
“真是美人儿啊！”那汉子也愣了下，喃喃着。
“美人儿啊！”另一个汉子已经扑向靠在墙壁上无处可躲的柔茹。笑话，能多占点儿便宜就赶紧多占点儿！这样的美人儿，错过今日，他们这样的人哪有机会碰一根手指！
“啊！”只他还没碰到柔茹衣角，一根粗棍已经砰地砸在头上。他惨呼着抱头，另一记闷棍带着风声又落在后背上。
一旁汉子看出不对，一把拖住那人手臂，连滚带爬朝巷口奔逃。妈呀，之前不是这样的啊！他们扮作色胚，拦了娘子，对方自然给钱。这是怎的？想杀人灭口么？他这兄弟也真是，扮那么逼真做什么？这是雇主气了啊！好在钱财事先给了，不然他哪里还敢去要！赶紧逃吧！逃命要紧！
“姐可还好？”一道男声响起，带着温柔关牵
“还好！”柔茹愣愣转头，正对上男子深情款款的眼神。“是程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柔茹的泪如颗颗莹润珍珠般，扑簌簌地落下，看得程杨心疼不已。
“姐莫要哭了，哭坏可怎么好！”程杨抬手去擦柔茹脸上的泪，碰到面颊的一瞬，柔茹如触电般。
“多谢大人！”柔茹本就靠在巷道墙壁上，身后无处可退。她忙侧了脸颊，诺诺着道谢，可颈间露出的莹白此刻已经染了桃红，看得程杨瞬间呼吸凝滞。
一旁正从地上爬起的清浅看在眼里，垂眸遮了满眼嘲讽。
都是色胚，这个与之前两个有何不同！
程杨送柔茹主仆回棠桂坊宅子。之后几乎日日都来，有时甚至色已暗，也不肯离开。
“实在太晚了，程大人整日公务繁忙，一定累了，女恭送大人！”柔茹已经无数次看向屋外黑沉沉的夜色。如此明白逐客的话本不该出自官家姐之口，但她暗示了无数回，程杨似乎听不懂般，只坐在厅堂里与她话，就是不肯离开。此刻，她只能起身朝他福身施礼相送。
“唉！”程杨叹息，带了无尽委屈。“我回府也是一人，实在寂寞得紧！柔儿不肯陪我话么？”他放下手里已经喝空的茶盏，抬头看向柔茹。
“大人，大人怎这样！”柔茹凝脂般的肌肤又多了红晕。“大人莫要乱，这样不合礼数！”她深深垂了眸子，脖颈间多露出的一分雪肤让程杨愈发心猿意马起来。
“唉！柔儿！你让我如何舍得走！”程杨站起身，朝柔茹迈步而来。
两人本就只隔一张四仙桌，不过两步距离。柔茹未待反应，程杨已然到了身前。
她愕然抬头，对上程杨满眼的情意绵绵。
“大人——”柔茹的话还未全，人遂被一把搂紧怀里。她刚要抬手去推，单薄的夏衫已被刺啦扯开，露出半个雪白香肩......
赵荑读着清浅的信，默了下，抬手将信就着烛火点燃，看火光顺纸一点点燃起，一点点旺烧，一点点微弱。手被灼了下，她下意识地甩手。看着最后一点灰烬在空中划着弧度，四散飘落，她垂了眸子。
程杨的下属都觉大人近些日子心情极好。他们偶尔犯了错，若是以往，必要被大人责骂，可如今，大人只笑眯眯地下次注意。
他们背地里互相探问，终于知了原因。大让了一位绝色美人儿，日日软香温玉在怀，美得不行，哪里在乎他们的一点点错！
下属们私下祈祷这美人儿能一直得大人欢心，如此他们的日子才更好过。而程杨自己也美到冒泡，觉得回到了十六七岁刚刚娶妻那会儿。
原本他强要了柔茹，美人儿着实闹了几日；但他是谁？一番情难自已的声泪俱下，一番温言软语的伏低做，一番诅咒发誓的坚贞不渝。柔茹一个丫头，哪里见过这些？没几日就柔得能化成水般。
这妖精，实在太可心儿了！程杨觉得自己之前几十年都白活了！恨不得上衙都把柔茹带在身边。
程杨开始还日日到柔茹租赁的宅子过夜，可那宅子离都水监实在远。有这时间，他能多与柔茹厮混个把时辰呢。所以，他索性让柔茹和婢女住进了他的府宅。
程杨本想直接一顶轿把柔茹抬进府里做妾，可柔茹坚持要寻到外祖家，有家人做见证才会答应。他想想也就没再坚持。如今他日日宿在柔茹房里，这与自己妾室毫无分别。一个孤女，又已是他的人，还怕她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程杨虽然沉溺温柔旖旎乡，可没忘了更重要的事儿！毕竟，有大笔钱财，有更高的官位，他才能有更多娇艳欲滴的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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