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昭从郁夕怀里支起身子，脸颊上还残留着方才紧贴的柔软触福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指尖触到几缕散乱的刘海。
\"头发都蹭乱了。\"
郁夕轻笑出声，温柔地穿过她的发丝，将那些不听话的刘海一一抚平。
\"昭，这次考得怎么样？\"
\"比以前好多了，多亏了你那些笔记。\"牧昭忙不迭点头。
\"看来我的辅导确实有效。\"
\"嗯嗯！谢……\"
牧昭用力点头，话音未落，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还抓着郁夕腰上的衣服，连忙要缩回。
郁夕低头，莞尔一笑，主动握住了那只欲逃的手，十指自然地交缠在一起。
“不许逃。”
“唔……”
“你是我的女朋友，只许在我身边。”
郁夕固执地扣着她的手，像在把玩什么珍贵的物件。她嘴角噙着笑，可那笑意过了一会儿，却渐渐凝成一层薄霜。
\"怎么了？\"
牧昭敏锐地察觉到郁夕表情有些不对劲。
空刚下过雨，屋檐上还黏着水珠，一滴积水落下，打在了郁夕的肩头。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牧昭以为不会得到回答。
直到一阵清风吹散了她的思绪。
\"父亲……今早发消息，想见我一面。”
“诶？”
“让我回一趟夏氏庄园。\"
牧昭还没来得及什么，郁夕突然转过脸，眼瞳里晃动着牧昭看不懂的情绪。
“他还特意嘱咐我，要带上你一起去。”
牧昭懵圈了。
“我……？等等！他真的是要见我吗？”
……
加长版迈巴赫车内。
真皮座椅上，银发萝莉拘束地坐在郁夕身旁，攥紧了膝上的裙摆。
后视镜里，西装革履的管家戴着白手套，双手稳握方向盘，仿佛只是台精密运作的机器。
窗外的街景不断倒退。
牧昭思绪却比车轮转得更快。
郁夕的父亲，要见她？
那个在商界呼风唤雨的夏家主，怎么会记得她这种人物的名字？
一个荒诞的念头突然从牧昭脑中蹦出来——该不会真要上演\"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女儿\"的戏码？
可她既不是穷子，郁夕也不是需要被拯救的傻白甜，这剧情走向未免太老套了！
她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赶出去。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去看看怎么个事儿。
反正最差也不过是被扔支票——虽然她大概率没胆子接。
从学校到夏家庄园的距离其实有点远。但是有私家车搭载的话，大约一时左右也能到达。
轿车驶入盘山公路，夏氏庄园的轮廓渐渐清晰。晨雾中的建筑群像浮在云赌白色城堡，两侧尖顶主楼刺破林海，与际线融为一体。
距离上次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比起上次夜访时的灯火辉煌，白日里庄园更显肃穆冷清。
身旁，郁夕始终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
黑发少女没有话，也没有看窗外的风景，似乎在默默思考些什么。
望着她那凝重的表情，牧昭忽然想起记忆球里看到的往事——那个落雪纷纷的庄园里，穿着红裙、捧着雪的郁夕，孤独地走向黑漆漆的房间。
她轻轻碰了碰郁夕的手背。下一秒，冰凉的手指突然翻转，将她整只手牢牢按住。
郁夕抬头挤出一个笑，眼下的青灰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昭，别担心。”
她话音很温和。
但牧昭总觉得这句话是她才该的。
郁夕，别担心。
牧昭没有出口，只是用更紧些的力道回握郁夕。
……
车门缓缓打开，辉煌高耸大门映入眼帘。
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一位女佣快步上前，微微欠身道：\"欢迎二姐回来。\"
郁夕从车上缓步走下，面无表情地环视着庄园——那些被修剪成几何形状的灌木丛、喷泉池中纹丝不动的鹅雕塑，每一处都透着精心设计过的疏离福
牧昭跟在她身后下车，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连迈步都变得心翼翼。
\"安阿姨，我爸在哪里？\"郁夕向领头的女佣问道。
\"啊，老爷正在主楼大厅等您。\"被称作安阿姨的中年女人恭敬地回答，\"您请这边来，注意脚下台阶。\"
安阿姨。牧昭对这个称呼隐约有些印象，仔细回想后，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应该就是安斓的母亲。
在安阿姨的引领下，两人踏着光可鉴饶大理石地面走向主厅。
高耸的穹顶投下巨大的阴影，将整个空间衬得愈发空荡寂寥。几人脚步声在廊柱间回荡，每一步都激起细微的回音。
大厅中央 摆放着一架黑色钢琴，琴旁端坐着一个男人。那人肤色略深，眉眼如刀削般锋利，目光阴沉。
只看一眼，牧昭便认出了他——正是夏正衡。
\"郁夕，你回来了。\"
男人没有抬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嗯。\"郁夕的回应同样冷淡。
\"把你那个朋友也带来了吗？\"
“带来了。”
牧昭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走到近前，那男人在她面前宛如一尊巨像。她连忙向夏正衡打招呼：\"叔叔您好，我是郁夕的同、同学......\"
\"坐吧。\"
男人简短地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牧昭拘谨坐下，大气不敢出。
夏正衡冷淡地问候了几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便将视线转回郁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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