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空湛蓝如洗，没有一丝雪的痕迹。
白夏夏先去了供销社，买了些茶叶和罐头，然后坐上公交车，前往S大。
S大坐落在城市的西郊，校园里弥漫着一种宁静而质朴的氛围。教学楼和宿舍楼大多是红砖砌成的，年代久远却透着一种沉稳的气质。
S大的教师公寓位于校园的西后方，从正门进去需要穿过整个校园，路途颇远。
于是，白夏夏选择步行绕到西边的侧门。
从门进去后，步行不到五分钟，她便看到了一排红砖外墙的五层楼房。
她根据地址找到2号楼楼下，正巧看到一位大娘从楼里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布袋子。
白夏夏连忙迎上前，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打招呼道：“大娘，您好！请问这是教师公寓2号楼吧？”
大娘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姑娘，点零头，和蔼地问道：“姑娘，你找谁呀？”
白夏夏笑着回答：“您认识一个叫胡赟的老师吗？我是他的学生，听他最近回城了，我来看望他。”
大娘没想到是来找胡老师的，便指了指楼梯道右边的第一户，正准备详细明，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夏夏，你来了？”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宽边眼镜的人，正是胡老师。
白夏夏眼睛一亮，惊喜道：“老师，您果然回来了！”
胡老师笑着回应：“嗯，回来了，快进来吧。”
白夏夏冲大娘道了声谢，便跟着胡老师进了屋。
房间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布置得十分简单朴素，一张书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个摆满书籍的书架。
白夏夏把茶叶和罐头放在桌上，道：“老师，这是我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胡老师招呼白夏夏坐下，自己则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快坐下，喝点水。”
白夏夏接过水，环顾了一下房间，然后问道：“胡老师，您怎么提前回来了？我大嫂跟我有个姓胡的大爷找我，我还在想是谁呢。看到您留的纸条，我才确信是您回来了。”
胡老师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眉眼间透着轻松，道：“其实，我也没想到组织这么快就把我召回来了。我还以为自己下半辈子就要在牛棚里待着了呢。看到上面来人，我也很吃惊。”
“不管怎么样，现在回来就好。”白夏夏看着胡老师精神抖擞的样子，开玩笑道，“感觉您回来以后精神都不一样了，现在看起来更加有为人师表的感觉了，哈哈……”
胡老师被白夏夏的话逗笑了，道：“你这嘴还是这么甜。不过回来后心情确实舒畅不少，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感觉每一都很充实。”
接着，他收起笑容，认真地：“夏夏，现在不仅我被调回来了，我之前那些老伙计也被召回来不少，估计上面会有大动作。你要多看书，随时做好准备，明白吗？”
白夏夏没想到胡老师这么敏锐，已经猜到可能会有教育变革，甚至恢复高考。
但她面上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声问道：“老师，您是，可能要恢复高考了吗？”
胡老师笑了笑，眼神里透着一股深意：“我也不敢保证，但多看书总是没错的。你一直很聪明，应该明白老师的意思吧？”
白夏夏眼睛亮了起来，重重地点零头：“明白明白。”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胡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夏夏，听，你跟谭……你们……”
白夏夏在来之前就预料到胡老师会问起她和司永谭的事情，微微收起笑容，语气平淡地：“老师，我们退婚了。”
“为什么呀？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我问谭，他也不肯，现在你也不肯，你们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胡老师有些着急，这也是他那忍不住去找白夏夏的主要原因。
白夏夏轻轻叹了口气，道：“老师，没什么，就是两个人不合适。”
她不想在胡老师面前多，毕竟她和司永谭已经两清了。
胡老师也看出白夏夏不想多谈，便转而问：“那你们还有可能吗？”
白夏夏没想到胡老师会这么问，惊讶地看着他，道：“您不知道司永谭已经结婚了吗？”
“什么？”胡老师明显大吃一惊。
这下，白夏夏确认司永谭没有告诉胡老师他结婚的事。
她想了想，决定实话实。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胡老师起身去看门。
“老师。”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男声。
胡老师的手在门把手上微微一颤，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白夏夏。
白夏夏的心也猛地一沉，她没想到这么巧，司永谭居然也来了。
不过，大家都是胡老师的学生，她没有理由阻止他进来。
于是，她冲胡老师点零头，道：“老师，没关系，您让他进来吧。”
胡老师叹了口气，还是把门拉开了。
司永谭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坐在客厅长凳上的白夏夏身上。
她穿着一件苔绿色的羊毛大衣，里面搭配着中领的针织衫，显得格外白皙清丽。
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司永谭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不出来。
胡老师有些尴尬，忙招呼司永谭坐下：“谭啊，你怎么又来了？”
司永谭收回目光，道：“老师，我来看看您。”
屋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白夏夏率先打破沉默，道：“老师，既然您一切都好，那我下次有时间再来看您吧。您先忙。”
着，白夏夏起身拿起随身的包。
“你现在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连跟我待在一个地方都让你这么不能忍受吗？”司永谭双眼通红，声音有些嘶哑。
白夏夏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道：“不是，只是不想让老师为难而已。”
“不为难，不为难。”胡老师左右看看，不知道该不该挽留白夏夏再坐一会儿。
可当他看到司永谭那破碎而撕裂的目光时，终究是不忍心了。
他回来一个星期，司永谭就来了七，目的不言而喻。
“那个，夏夏呀，要是没事，就坐下来再陪老头子唠一会儿吧？”胡老师最终还是开口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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