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愣了许久，才开口道：“外公，我好像……爱上他了。”
果然如此！孙连深吸一口气，看上去对此并不意外：“你才二十三，你懂什么是爱情吗？”
不懂的，商羽摇着头，却道：“但是我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是爱情。”
“傻孩子啊！”孙连本以为，商羽不会和他这些，但既然开了口，就明，在商羽心中，他这个外公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外公，所以祁爷的事情，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
孙连坐直一些，身子前倾：“我要是告诉你，马里纳亚海沟的最深处有能够让祁爷恢复到从前的灵丹妙药，你去吗？”
“去！”商羽肯定地点点头。
孙连一脸“这孩子没救了”的表情，并庆幸那里并没有这种灵丹妙药。
“七十多年前的孟获城一战，归根结底，是西南地区的鬼怪对人类发起的挑战，祁爷和那些前辈们是先锋军，要是他们倒下了，下大乱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祁爷的伤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商羽听过祁璟韬旧赡事情，但认识祁璟韬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祁璟韬受的是什么伤。
很显然的是，孙连也不会告诉他。
“他只有五年时间了，退一万步来，就算你们之间真的存在发展的可能，那五年之后呢？还是，你只是想和他玩玩？”
一方面，商羽还在为孙连不惊讶他喜欢男人这件事而思索，但一听到“玩玩”两个字，他愣了一下——祁爷那种人，要是玩玩儿的话，谁敢啊？他就算有一万个脑袋还不是被祁爷一刀切的事情！
这臭子！孙连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外公，我该怎么办啊？祁爷那么好，上地下，再也找不到一个能让我如此心动的人了！”
孙连啧了一声，但这再不争气也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外孙：“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么？”
“我之前，在尝试在试探，但是……”商羽眼珠子一转，“外公，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判断替灵傀幻境里的人是真人还是幻境啊？”
差点忘了，这子是物理系的高材生！孙连神色微妙，但还是选择配合：“有，只要你在幻境中扰乱对方的逻辑或者做一些超出对方认知的事情……不过，你现在已经吸收了替灵傀的碎片，是不是真人，应该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啊？”
商羽有些心虚地挪开目光，摸着下巴，傻乐了一下：“外公，您能不能指点一下？”
“你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你自己心里没答案么？”孙连双肩一耸，意思很明确。
当时的场景，商羽回忆了又何止一千次？答案么……他真的没有吗？月城那晚，又是怎么回事？
他垂眸思索着，孙连继续道：“无论你怎么样，外公只希望你平安健康快乐。世界那么大，其实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我听楠楠，你以前不是经常在酒吧那些地方玩儿吗？”
楠楠姐怎么什么都和外公……商羽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外公，我那不是去玩儿的，我是去捉鬼赚钱的。”
“你什么就是什么吧！”孙连笑了笑，这子还是太年轻了！“不过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性格像你妈妈，她当年……算了，不这个了。”
商羽其实很想听，但孙连看上去似乎不太想讲，他便没有开口。
雨停了，商羽先送孙连回去，自己又一个人在走廊上转悠。
他拿着一包烟，之前葛家的一个叔伯塞的，可惜，他虽然出入酒吧多年，但却不会抽烟。
不是他没抽过，是无论抽多少次，都会被呛着，后面觉得没意思，就再没碰过。
祁璟韬的意思是，再休息两三他就去上京。但他手没好全，而肖楠需要赵成钰照顾，如果让自己一个人去机场就显得葛家太不尊敬长辈。
如此合情合理的情况下，商羽主动包揽了这次的任务——作为祁璟韬的助理，在这次的路途上照顾他。
这件事，商羽可太乐意了！
一下飞机，他就给祁璟韬新买了一套适合和领导见面吵架的衣服，低调内敛，但能够很好地衬托出祁璟韬的身材。
祁璟韬对垂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负责付款。
“等一下祁爷！这件算我送您的！”商羽拿走祁璟韬的手机并将其揣进衣兜，朝他眨眨眼，“您您，本来就长得那么帅，为什么就是不好好打扮呢？”
祁璟韬无奈地笑了笑，思索着送商羽个什么东西：“打扮来做什么？”
“不知道。”商羽看向他身后，“但是您知道吗？自从您换上这一套新的之后，但凡是走这儿路过的帅哥美女，都不停地看您，回头率百分百！”
祁璟韬白发在上京并不奇特，多半会以为他是在cos什么角色，配上他帅到惊地泣鬼神的脸，简直绝了！
商羽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多看几眼。
但他眼里有星星，在发光，而自己的脸皮又很厚，祁璟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让他不要看了，便微微错开目光。
就这一瞬，商羽发现，他的耳朵红了！
“老师，您好帅啊！可以和您合个影吗？”几个姑娘走过来问道，问的是祁璟韬。
“不好不好！”商羽连忙挡在祁璟韬和几人之间，“不好意思啊，我们老板不合影的。姐姐，要不和我合影吧？我也很帅的好吧？”
既然不让合影，几个姑娘也没有继续纠缠。而且，这个帅哥是真的很帅，比起白头发的那位差不了太多，所以，能够和这样的帅哥合影，几人也是很高心。
祁璟韬有些奇怪，不就是照了个相，商羽怎么高兴成那样？一路上还哼着西洋文的调。
“你是第一次来上京？”
“是啊！”
祁璟韬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怎么高兴成这样？”
“因为和祁爷一起来的，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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