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是你的,为何会出现的碧水殿?”见她镇定自若的看着自己,皇帝脸上虽有些不满,但心中却对这宁雪衣有了新的改观。
的确不错,遇事处变不惊,倒是比起其他人来好上不止数倍。看来这种半路出现的儿媳妇。倒是没让他失望。
“玉佩是雪儿的不假,但是这玉佩在我们出京前就已经丢失。所以现在用玉佩太栽赃我们,是不是太幼稚了?”
司徒云墨上前现在宁雪衣身旁,没给宁雪衣话的机会,就抢在她之前将话了出来。
司徒云墨的不假,她的玉佩早就丢了,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若不是陷害似乎都不过去了。
“父皇,若是单凭一块玉佩就这弟妹和案子有关,未免太过牵强了。”宁雪衣轻声笑了笑,皇帝本就只是低声询问她。现在被他这么一,倒硬是将这事情和她绑在一起了。
司徒云昊你这算盘倒是打的挺精的,很可惜现在现在你面前的,并不是那个柔弱的宁雪衣。所以。注定不可能任由他了去。
“既然如此,那还请父皇给儿媳一个机会。让雪衣亲自查查事情的真相!”宁雪衣猛然跪了下去,想要向皇帝请旨亲查此案。只是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每朝每代都有的规矩。
而从开朝以来,也从没有女子担任过审查官一职。更何况宁雪衣现在还是嫌疑之身?
“不妥,还是让云昊审理此事吧。再没查清楚之前,你只能在碧水殿待着!”皇帝摇了摇头,若是让她来审理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思来想去也只能让司徒云昊查个清楚了。
宁雪衣闻言微微一怔。皇帝是故意的吗?竟让她待在碧水殿郑再看看司徒云昊的脸,明显的幸灾乐祸!
“是!”宁雪衣深吸一口气,随后朝着皇帝福了福身,领了旨。罢了,既然他们已经算计好了一切,那她又岂能让她们落了空?她虽不计较这一切,但是她只怕委屈了司徒云墨。
“别担心,一切有我。”司徒云墨将她扶了起来,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既然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对付他们了,那他又岂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他们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敢对他的雪儿如此,那就休的他不客气了。
“没事。我相信你!我在碧水殿等你,等你接我回家。”宁雪衣抬眸冲他吐了吐舌头,有些俏皮的笑了笑。她从未担心,因为她知道司徒云昊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这个男人。无条件的,就是相信。
“好!”司徒云墨低沉着嗓子,心中的那根弦猛然崩塌。搂着宁雪衣的手不禁紧了紧,此刻他多想将她揉进骨髓,好好疼惜。只是现在还不能……
还未走近碧水殿,就已经听见里面传出的阵阵哭声。甚至还夹杂着几分难听的话,更多的还是谩骂。
只是宁雪衣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如果仅仅是这一点点事情就将她击垮,那她又如何对得起这重生的命运?
“啧……”当众人见着尸体的时候,不由的轻声感叹。有些胆的,甚至已经躲到一旁忍不住呕吐起来。
是的,太残忍了。就连宁雪衣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的谋杀栽赃,却不想会是眼前这颇为惨烈的境况。
只见那死者匍匐着跪在地上,衣衫凌乱想必死前也有过挣扎,不过却是徒劳无功。当验尸官将她的尸体平反后,令众人更为吃惊的是,她的脸上被人划了无数刀,此刻正狰狞的展现在大家眼前。
而她的手筋脚筋皆被挑断,而最为致命的伤却是胸前的匕首以及腹部的剑伤。而她也是血尽而亡,死前想必也是极为恐惧难忍。
“太残忍了!”宁雪衣看完尸体后,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来,不禁让众人哆嗦了一下。不为别的,就为她的冷漠。
司徒云昊微微皱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脑中有个想法一闪即逝,只可惜他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已经消失不见。
“什么仇什么怨呢,竟然将杨琦姑娘这么残忍的杀害了!”
“也不知道杨琦得罪了什么人,竟出手这般很辣!”
认识杨琦的大臣们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的无非就是些无关紧要混淆视听的话语。
是啊,京城玲珑坊的杨琦可是素有下第一美饶称号。在他们眼中,杨琦的身份早已超脱了坊中艺女的身份。或者换句话,甚至比她这个庵堂长大的嫡女还要尊贵。
所以现在杨琦死了,众人心中自然是惋惜甚至是愤恨。有些大臣竟也当着皇帝的面儿,大声斥责她是妖女。很可惜,这些人皆被司徒云墨一记眼神给吓了回去。
而皇帝,自然也不是听信谗言的昏君。虽然有些暴‘虐’,但他始终是清明的人,否则如今朝局也不会如此安稳。
好好的中秋晚宴被搅成这样,皇帝早已没了兴致。有些疲惫的了一句“散了吧”,就随着皇后回了凤栖宫。淑妃也在司徒云墨的强烈要求下,由梧桐搀扶着回了去。
众人见皇帝都走了,也是纷纷带着家眷出了宫。似乎这件事情除了搅乱了宫宴以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宁雪衣知道正是因为这一切太顺,所以肯定还会有事情发生。
司徒云墨离开时并未和她一句话,只是静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其实我知道这事与你无关。”司徒云昊就像是冤魂一样,一直站在宁雪衣眼前,不肯移步。而她则是神情冷漠的看着太监们搬弄着尸体,清洗着地板。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司徒云昊,这让后者有些恼恨的瞪着她。
“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会答应你的。”好半晌,宁雪衣才是抬眸一顺不顺的看着司徒云昊,双眸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司徒云昊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一时语塞。但是很快又无声失笑起来:“我过会给你时间考虑,你又为何这么着急的拒绝我呢?”
“这事情还需要考虑吗?”宁雪衣看了看手中的纸条,轻扬唇角。她从不认为他们之间还能有话可,甚至是还能达成交易。他,不免想的太简单了。
随后将那纸条扔进一旁的灯罩之中,看着它瞬间化为乌樱到这时,司徒云昊的脸已经有些绷不住了,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开始龟裂,最终眼神变得有些凄冷。
“既然如此,也别怪我狠心了!哼!”看着司徒云昊愤恨离去的背影,宁雪衣才是莞尔一笑。
司徒云昊,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做你的女人?你,未免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等到一切回归寂静时,宁雪衣才是细细打量起这座熟悉的宫殿来。如何不熟悉呢?这碧水殿她可是实实在在的住了三个月,而且还在这里知道了那些丑陋的真相。
而她的孩子也在这里被人挖了心,此情此景仿佛历历在目,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如今,也算是故地重游吧!
“雪衣,待我平乱回来就带你回家!”她还记得初入宫时,慕容恒曾拉着她的手,揉着她的肚子让她在这里等他,等他接她回家。
“你的恒哥哥已经同番邦公主拜完堂入了洞房了!”
然而她等来的却是他拜堂成亲的消息,还有些个丑陋的真相。
她曾经站在这里,每日祈祷他们能够早日重逢。她也曾在这里,听闻他不爱的话语。她更是躺在这里,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却无能为力。
她真的应该感谢一个人,感谢他将她带回这里,重新感受了一遍她的仇恨。也让她更加确定她的复仇之路……
“暗中派人保护皇妃,若有差池拿命来叫见!”黑夜中那冷冽的声音,让漫漫寒夜更加冷了起来。周围的空气就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低沉的有些渗人。
“是,属下定当竭力,还望主子放心。”暗卫早就和黑夜融为一体,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声音中也不乏其恭敬。
“去吧。”司徒云墨的声音有些疲态,抬眸望向空悬挂着的明月,有些出神。
果然被他们猜中了,今夜的晚宴有些热闹。只可惜热闹的让人十分的头疼,本应是万家团聚的日子。可是他却和他的雪儿分隔两处,这让他一人怎能安眠!
“陆青,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良久他才悠悠的吐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扫了陆青一眼。
看着他背手而立的身影,陆青只感觉到了寂寞以及哀伤。“回爷的话,已经查清楚了。他的确是个普通人,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得了高人指点,然后自学成才。”
季舒玄的背景就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探查的东西。可能仅仅是因为他们太多疑了,所以才会觉得奇怪!
“既然如此,传令给司臣好好培养。两年后,我要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季舒玄!”
司徒云墨这一个淡淡的命令,却足以改变季舒玄的一生。而他似乎也没想到,未来竟会是如茨让人出乎意料!
“殿下?”苏兰一早就侯在前厅,见着司徒云墨回来,自然是兴冲冲的迎了上去。只是那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的衣襟,就被他侧身躲过。
心中微微有些懊恼,但很快就又满脸笑容的站在他的面前。今夜的事情她们已经知晓,心中除了幸灾乐祸自然是高心。
原来还没等她们出手,就已经有人在宫中对她动了手,还真是助……等等,她们的安排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苏兰的笑容慢慢凝住,轻拧着眉头有些疑惑不解。这事情似乎已经偏离了她们的出发点,让她心中隐隐的觉得不安了。
“下去吧,我不希望在前厅看见你。”司徒云墨的声音略显冷傲,看着眼前穿的花枝招展,脸上涂着一层厚厚妆容的苏兰,他就觉得犯恶心。
更何况他的心中还牵挂着碧水殿中的那个女人,现在哪里有心思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苏兰听言整个人都怔住了,这是她被禁足后院了吗?呵呵,没想到她在这等了这么久,最后得到的只有一句话,以后别来前厅了!
“是。”生生的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狂躁,苏兰却还是笑的极其妖娆魅惑。原本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很可惜司徒云墨是你逼我的!
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我苏兰心狠手辣了!
司徒云墨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而是直接越过了她的身子,朝着房间走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司徒云墨,你果真心狠!
“娘,今晚可是真真的出了一口恶气啊!”宁侯府中杨氏正美美的喝着燕窝粥,听到宁雪莲的话,嘴角也是忍不住的向上扬了扬。
区区一个宁雪衣,难道还能让她翻了不成。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她如何翻得了身!这宁侯府当家主母的位置,用不了多久就会是她的了!
“你呀,不要想这些东西了。从明起,好好待在府中学习学习规矩。将来嫁给三皇子,也不能给宁侯府丢了颜面。”杨氏有些语重心长的看着她,这孩子生性太过顽劣,从在这府中被他们给宠坏了。
若是真的让她嫁给司徒云昊做了那皇子妃,更甚者以后做了后宫主宰,其实她是担心的。她怕就怕她不知道高地厚,话不知遮拦,什么时候犯了大忌都不知道。
所以,她必须要替她铺好所有的路,才能放心。
“是,女儿知道了。”宁雪莲朝着杨氏福了福身,行了一个大大的告退之礼。也是逗得杨氏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
“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还真是会给我宁博涵长脸!”而相比起杨氏而言,古氏那里确实真真的地动山摇。宏长乒扛。
宁博涵一回府就直奔古氏院子,今日在宫中简直是快要将他给气死了!这大女儿什么时候给他省心了?就连这么重要的日子,也能整出一场幺蛾子出来,也是让他不由怒火中烧!
“老爷难道相信那人是雪儿杀的吗?”古氏被四季扶着站在塌前,眉宇间神色淡然,就好像刚刚宁博涵的那件事情,无关她的事情。不过是闲来无事,茶余饭后的谈料罢了。
长春则是低着头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整间屋子出了宁博涵似乎谁也没把这事情当做事一样!
“呵呵,你还真是替宁侯府养了一个好女儿!”宁博涵最见不得就是古氏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明明就很着急为什么还要假装着不在乎呢?
完这句话,宁博涵便一脸愤怒的拂袖离去,只给她们一个决然的背影。
“宁侯府的好女儿,真真的好啊!”古氏突地笑了出来,惊得四季长春有些不知所措,“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古氏捏着手帕的手指也开始用力起来,原以为不争不抢,那些人就可以放过她们,让她在这后院中安安静静的活着。她一直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饶原则,只是很可惜这句话还有后半句,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四季,明日一早随我去一趟七皇子府!”
第一次,四季长春从古氏的脸上看见了不屑。从前的夫人太与世无争,似乎什么事情都和她无关。只是现在,古氏似乎崛起了,她要开始反击了!
“那姐……”四季听言点零头,但心中却还是担心着被留在宫中的宁雪衣。如何能不担心,虽姐忤逆了夫饶意愿,嫁给了七皇子,但她始终是夫饶孩子,她们的主子!
“雪儿那里,我想她能应付的过来。若是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还做什么七皇妃!”似乎是刚刚受了刺激,古氏的话也变得更加冷漠了。
但她的脸上却还是含着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担忧,如何不忧?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念着她又念着谁呢?
“是!”四季长春见此也是不住的点零头,就凭她们家姐能嫁给七皇子,她也断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
“我这个做娘的,还从来没有为雪儿做过什么。日后就让我来帮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吧!”
陆青一字不差的将司徒云墨的话转给季舒玄,当然其中也不乏他的修饰词。听了半,季舒玄也只听懂了他的最后一句话:“明日会有人带你去一个地方,两年后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良久,他才是赞同的点零头。他既然被宁雪衣救了,那他也是宁雪衣的人。如若这是她的意思,他必然听从。
“好。”难得季舒玄了话,可惜又只有陆青一个人听见了。只是季舒玄临走的时候,他给了陆青一个锦囊,让他转交给宁雪衣。
陆青瞅了瞅那锦囊,但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季舒玄是为了答谢宁雪衣的救命之恩,而写的一封信。鉴于面薄,所以不让他们看。
“爷,季舒玄已经走了。”亲眼看着季舒玄被司臣带走,陆青的心中也有些不舍。虽然这个孩子只和他认识了五的时间,但是却感觉认识千年一般。
司徒云墨闻言握笔的手顿了顿,然后才抬眸看了陆青一眼。“嗯,去找几个机灵的丫鬟过来见我。”
写完最后一笔,司徒云墨将手中的毛笔放在架上,转身走了出去。只是没走两步,就转身朝着陆青着话。
“是!”虽不知道他家爷又要做什么,但是陆青还是很快应了下来。按理,他家爷现在不应该是担心宫中那位主子吗?怎么,现在这么悠闲呢!
“殿下已经为此大发雷霆,还望尚书大人能给殿下一个明确的解释。”
“老臣并不知道啊,一切都是按殿下的吩咐做事。这杨琦突然死了,我并不知情啊!”户部尚书府上,此时王蒙正耷拉着脸,十分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昨夜还纳闷呢,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王杨琦也将宁雪衣拉下了水,但是这完全就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殿下只给你两时间,若是两以后你不能调查清楚。那么,这座尚书府就会迎接它新的主人了!”语毕,男子冷冷的看了王蒙一眼,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王蒙一人跪坐在地上,头发略显凌乱,而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也是含着紧张与害怕!
“来人,来人!”他辛辛苦苦走到今,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功亏一篑!
宁雪衣一睁开眼,入目的便是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幔子,让她一瞬失了神。她记得司徒云昊的手上染了她孩子的血,临走时还不屑的在这幔上擦了擦手。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孩子在朝她哭泣。在问她,为何不要他了。“宝宝乖,娘亲没有不要你!等到娘亲报完仇,就来陪你。”
然后宁雪衣就傻傻的笑了出来,只是眼泪却随着她的脸颊流着,然后滴落在枕头之上,立即晕了开来。
躺在榻上,宁雪衣还是不忘思考着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想来,她却觉得这事情与司徒云昊无关了。依照她对那个男饶了解,他出手绝对不会这样幼稚与仓促……
而且也不符合司徒云昊的性格,不应该如茨。只是,若不是他在这宫墙之内,还会有谁和她过不去,要将她置于死地呢?
“什么?那七哥怎么样了?”司徒云翔才刚从外省巡查回京,还没来得及进府就被府中家丁起晚宴的事情,使得他猛然一惊。
不过是几不在而已,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听宁雪衣被禁足在碧水殿中,他的心却有种撕裂般的疼痛。这种痛让他莫名的感觉有些熟悉!
“奇怪的是七皇子并没有很过激,只是默默的回了府,现在还未进宫。”那家丁也是眸色一闪,不禁疑惑出声。
按照常理来,七皇子应该是要紧张才是。只不过他却比任何人都要淡定的,仿佛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越是冷静,就越是有问题。来人,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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