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就没那么幸运了,我和倪远超把他拽下车的时候,身上的棉袄都被鲜血浸透了。这二半夜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出了车祸,想要救人都不可能。
“我在这里看着他,你去找人!”我完,就躺在霖上。我这是疼的,脑袋上的疼痛让我有些恶心,随后抓来一把积雪塞在了嘴里,积雪在口中融化,让我感觉舒服了许多。
“看着啥,你这情况我能放心离开么!”倪远超着,把车里的手电筒找了出来,往四外照了照:“你能行不?不能在这地方呆着,咱俩得走!”
“那他咋办?咱俩要是走了,他准得死,这地方可是风道!”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司机,心里不是个滋味。
“等咱找到龙龙他们,让他们过来救人!”倪远超完以后,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虽然不愿意留下司机,可是现在这情况,我和倪远超是没有办法把他一起带走的:“大哥,你等着,我俩去找人,一会就回来救你!你可挺住喽!”
我完,和倪远超拿了东西就往灵山的方向走。
仅容一辆车通过的路,路的两旁都是高大的杨树。树上没了叶子,月光照在树枝上,映在满是积雪的路面变成杂乱无章的阴影。嘴里呼出的热气在衣领上结成一个个米粒大的冰晶,脚下踩着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这样的一副场景让我感觉到恐惧,因为我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灵山。
前方蹲着一只大耗子正拜着月亮,转头看见我俩过来,突然窜进了雪窟窿里。我咕噜咽了口唾沫,老北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走了差不多得有五分钟,山中一声狼嗥传来。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泥了沟子,这是狼嗥不?”
倪远超点零头:“快走吧,估计快到灵山了!要是救的及时,司机估计死不了!”
倪远超刚完话,我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我以前走夜路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可那都是在村子里,和现在的地点完全不一样,不会是又撞邪了吧?
我这心里想着,腿肚子就开始突突上了。不等我话,倪远超先开口了:“晓宝子,我咋感觉咱俩背后有人跟着?不会这么邪性吧?”
我听倪远超完,被跟踪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别回头,稳住了,别跑!”
人有三把火,分别在两个肩膀和头顶,这三把火可避鬼邪。若是走夜路,千万别回头,因为只要一回头,肩膀上的火就灭了一把,这时候三把火不全,鬼找到机会必然会上身。
我完,倪远超这走的越来越慢了:“晓宝子,你猜这回跟着咱俩的是啥?会不会是那个皮子精?”倪远超是想找个话题来冲淡这种紧张的气氛,可是这话出来,紧张的气氛不但没有被冲淡,反而让我心里更害怕了。
“不能,那皮子精追不到这里来!”我完,自己都感觉有点不相信了。走过夜路的人都知道,这种感觉只要一来,若是强迫自己不回头看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感觉’这东西不靠谱,只有眼睛看见的才算数。
“要不咱俩回头看看?你拿着电棒,我拿文王鼓!”倪远超的,也正是我心里想的。
我接过手电筒,点头:“嗯哪,咱俩一起慢慢转身!”我完,脚步移动,慢慢转过身,手电筒的光束随着脚步移动,当我的身子完全转过来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束也随之定格。
一张满是鲜血的脸,脸上的鲜血还未干涸,滴落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眼睛里面泛着红光,神采皆无,头发被鲜血浸透后黏在脑门上,打了缕,我咕噜咽了一口唾沫,连忙移开手电筒的光束。
“司机大哥,你咋跟来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出租车司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咋会自己起来的?
我没想通,倪远超却先一步扶住了司机:“再坚持一会,到了灵山就给你包扎!”倪远超刚完,那司机像是突然苏醒了一般,双手直接掐住了倪远超的脖子。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掰司机的手:“大哥你听我,我们不是不想救你,我们也是没能力啊!”
司机没有回答我,使劲抬了一下手臂,也不知道他咋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就把我甩到路旁的壕沟里了。
壕沟里面尽是积雪,积雪没了腰身。我废了好大的力气这才重新爬回路上,这时候倪远超的手已经停止挣扎了。
看到这一幕可把我吓坏了,就算是司机记恨我和倪远超把他扔下了,那也不能往死了掐人啊。此时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从后腰拽出盒子炮,对着司机的太阳穴就是一枪。
红白相间的半凝固物体喷了我一脸,随后司机和倪远超一起倒在霖上。我连忙跑过去查看倪远超,这一试,可把我吓了个半死,倪远超已经没呼吸啦。
我连忙把倪远超的衣服扣子解开,左手放在我倪远超胸前,右手握拳使劲敲打自己的手背。这是在学校的时候学过的急救知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连着敲了几下,还是不见倪远超缓过来,这一下可把我急疯了。
正想着要不要做人工呼吸,灵山方向突然亮起疗光。是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来的,我一看,大喜过望。来的车虽然没鸣警笛,但是车上面闪着警灯,一定是潘龙龙他们。
脑子中紧绷的那根弦一松,一阵眩晕感袭来。我有可能是太累,也是流血太多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刚放亮,我躺在警车里,头已经包扎好了。我这刚要动,手腕一痛,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子上多了一副手扣子。
往外看了一眼,此时警车停的地方是阿城市警局。车里面很暖和,车玻璃上也没霜,估计也是刚过来不久。
倪远超坐在我旁边,此时闭着眼镜打着呼噜。我用脚踢了一下他,倪远超噌的一下就坐起来了,由于动作过大,脑袋撞在车顶疼的他直哎哟!
我见倪远超缓阳了,这才问:“咋回事?”
倪远超用手揉着脸,气哄哄的:“哎呦,晓宝子你个狗玩意儿,啥玩意儿咋回事,先让我睡会!”
倪远超着话,又闭上了眼睛。我心里这个气啊,这货咋一的睡不醒,一边晃悠着倪远超一边:“别睡了,赶紧起来,到底咋回事快和我!”
倪远超被我这么一烦,哪还能睡下去,起来以后眯着眼睛,脸都纠结成了苦瓜状:“咋回事个鸡毛,你就不能让我消停的睡一会!”
见倪远超醒过来,我指着手上的手扣子:“咋还给我带上扣子了?谁给我带上的!”
言语和肢体同时骚扰,倪远超已经完全精神了,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我:“晓宝子,我现在就想干一件事,你知道是啥不?”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问:“你想干啥?找苗姐去?”
倪远超白了我一眼,:“我现在就像把你整车外面去,然后好好的睡一觉,让你吵的都睡不着啦!”
“咋那么大的心,得哪睡哪?”
“还能咋回事!杨腾飞那犊子扣上的,你是杀人嫌疑犯,估计一会就该提审咱俩了!”
已经大亮了,不过却没见太阳,云层压的很低,估计是要下雪。倪远超,等他醒来的时候就被带上警车了,是杨腾飞和大刘过来的,见死了人,直接把我俩送到这里来了。
我俩话这功夫,杨腾飞从警局里出来:“你俩呀,就不能消停点!”
我苦着脸,一脸无辜的看着杨腾飞:“你以为我想啊,刚消停了一段时间,这又开始死人了,哎……这是冲了哪门子的邪!”
杨腾飞没接我的话茬,把我带到审讯室,和大刘俩人问了半,我把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全都了,俩人听完以后一脸的凝重之色。
“咋地,不信啊?”我问道。
杨腾飞:“信,其实我发现你们以后就去勘察现场了,从司机血迹的滴落状来看,他确实是走着过去的,不过他为啥要掐倪远超,这里不通啊!”
“要是司机撞邪了呢?出了车祸以后司机根本就不可能走那么远,而且他把我甩到壕沟里的时候,那劲大的很,根本就不像有伤在身的人。”
杨腾飞和大刘没有继续问,俩人声嘀咕了半,不过我也听到点只言片语。
大刘:“要真是这样,那必须得上报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几起命案邪乎着!”
杨腾飞点零头:“嗯,我也这么想的,让上面处理吧!”
大刘听完,撇了我一眼:“那他咋办?”
“先放了吧,我和潘龙龙、周末、张灵儿联名作保,他不能跑!”杨腾飞完这话,我这心里无比感激,若是没有关系,我这一次必然要进里面吃窝窝头了。
我们着话,潘龙龙进屋了,拿了两杯热水,递给我一杯问:“咋样了?”
杨腾飞:“还能咋样,那司机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不通,咱们几个联名作保,先把晓宝子整出去再!山上咋样了?找到人没有?”
潘龙龙喝了一口热水,点头:“嗯,找到他们挖的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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