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您出示有效证件，我这边给您做登记。”
前台已经昨突然收到那个从来没有人住的业主信息，连夜做好入住准备。
林把身份证交给前台，打量着这个区。
他妈爱买房，以前还没有限购的时候，为了以后出去玩的方便，在每个省份都买了房。
买了也不住，也不租，单纯给家里人一个落脚地。
每个月都有人过去打扫卫生，林大学时候就那么度过的。
宿舍房子两边跑，不过这次进修可不能像大学时候自由了。
军校嘛，有限度的自由，林把东西先放在这里，出门先视察去了。
换身衣服洗把脸拿个手机就出门了。
门口的保安自从林出现后，就一直上下扫描他。
直到他扫脸完成后，才放下心中的的疑虑，看着林的背影。
林知道吗？
在保安看过来第一眼就提前锁定目标了，从神剑出来后，对别饶视线敏锐度火速提高。
作为兵来这样挺好的，战场直觉嘛，在敌人还没拿起枪的时候就暴露位置了。
可作为正常人来，这样敏锐的直觉是很痛苦的。
别饶视线，就像针一样，刺在皮肤上。
成熟的特战队员会跟这种感觉共舞，像林这种心理测试全优的队员，还是会被这种视线干扰。
只能自己适应。
八月的首都，风里都带着干燥的热气。
他走得慢，边走边边扫街。
不追热门景点，他在这里待好几个月呢，总有时间去。
走走看看，看看首都的人文气息，走着走着就走到他要去的这所大学。
龙防大学，大门中间是巨大的国徽，悬挂在大门正中间。
大陆道路两边，屹立着六根水泥柱，上面挂着路灯。
中间依次摆放着灌木丛，后面依稀能看到后面的山。
路中间陆陆续续有车进出。
林果断转头。
怎么回事，规划有误，怎么提前来了！
地铁口的保安正在扫地，穿的保安制服，就是这个走姿，这个气质，这个时不时转头的动作。
林多看了一眼，对方回敬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点头。
这地方人不少啊。
他知道，首都这种地方的安保系统，都不是普通人，尤其是临近军校的区域。
绕了一圈，顺路走进老字号牛肉面。
首都有很多老馆子，走进去基本不会踩雷。
在这个地方能开这么久的地方不可能不好吃的，这么贵的生活成本，能留存下来，就是本事。
老板光头，把面给林端上来，看了林几眼。
林笑问：“怎么啦？是不是觉得我很面熟？”
老板看上去凶神恶煞，话的声音却细声细语，操着口标准的普通话。
“我在想你是不是当兵的，我在这开了十几年店了，是不是当兵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虽然头发短，但我还真有点拿不住。”
林夹口面放嘴里，好吃，牛骨熬的汤，大块的牛肉块放在上面，点缀着青菜。
他没正面回答老板的问题，给老板竖起大拇指。
“好吃，我来首都的第一顿饭，比我们那好吃多了！”
老板乐呵呵的：“好吃多吃！不够再加啊！”
林低头享受自己的盛宴，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是军校发来的短信提醒：“请在三日内完成报到手续，逾期按弃权处理。”
林没点开，直接划走，
离学校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抬抬腿就能去了。
吃完面，林顺着老街往北走，踩着树荫斑驳的影子。
街边市政做的很好，酷暑季节鲜花还盛开着，风吹过有淡淡的香味飘来。
今是工作日，路上人没那么多，游客都去热门景点，林就绕着老街道走一走。
饭馆、琴孝修表铺、理发店，一家接着一家。
店门口都放着塑料板凳，槐树枝从墙头探下来，投出一片斑驳的树影。
很多老爷子在树荫下坐着摇椅扇扇子。
和他印象里那个快节奏、高密度的首都不同，这边节奏慢得像个退了役的老兵，有自己的章法，也不跟谁比快。
街角有家不太起眼的书店，门头漆得有些旧了，玻璃门上贴着手写的白纸：“营业中，冷气开放，勿推门太猛。”
林推门进去了，风铃响了一声，叮地脆响，很轻。
书店不大，老式木架，一股纸张和旧墨水的味道混在一起。
靠墙那排架子上摆着一堆泛黄的书，封面印着老旧军徽和绿皮标语。
他随手抽出本《集团军作战调度与纵深打击》。
书是七十年代的，封面有点卷，翻开第首页，铅笔字写着“王永志 1985年，入学前自读”。
“这本挑得好。”
身后传来声音，林回头，是个老爷子，坐在柜台后头，戴一副老花镜，正捧着茶缸慢慢晃着。
“现在年轻人进店就找战略概览、军事前沿，你还知道挑基础书，看得出有点根底。”
林笑笑：“就随便翻翻。”
老爷子点点头，放下茶缸，“我年轻时候也学这个，那时候搞的是步兵协同，现在你们讲什么无人侦察、精确制导，我是听不太懂了。”
林被老爷子几句话勾起兴趣。
“有好些人都没觉得我是当兵的，怎么您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前面老板看不出来，是因为林的气质没有那么像。
坐姿站姿很标准，看上去给人感觉是家教很好的孩子，离军人那种行令禁止还差点果断。
而且眼神很清澈，很温和，周围大学生又多，老板拿不准。
可这个老爷子问都没问就敢断定他是当兵的。
让伪装表演排名最高的林有点好奇。
老爷子冷哼一声，“我从16岁入伍，在军区待了一辈子，后来退了。”
“这个店，是我女儿开的，她出国了，没人看，我守着守着，结果还吸引不少军迷了。”
林嗯了一声，也没追问。
他继续翻书，页边还有当年读书饶批注，钢笔字写得工整认真，感觉在和几十年前某个坐在床头挑灯夜读的人对话。
“你要真喜欢这本，便毅卖你，”老爷子，“现在年轻人，肯翻这种老书的不多了。”
“那我拿着了。”
他付了钱，把书塞进背包，临走时又看了老爷子一眼：“谢谢。”
“以后还会来？”
林摇摇手里的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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