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感受着手下毛茸茸的触感,预言虽被封锁不得泄露,但今日谢总督也应该收到消息了。
谢绵绵听家里人过,父亲正在京运河的事上忙得团团转,可现在却出现了这个预言。
这个坏女人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孩生气地揪着自己的衣袖。
七皇子倒是觉得,这个预言若是真的,便可以提前防备起来,不至于会死伤如此多的百姓,但兹事体大,还轮不到孩来管。
“明日是休学日,你有什么打算?”七皇子若无其事地问。
谢绵绵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抽离出来,“应该在家中玩耍,七殿下呢?”
“本宫明日要去郊东跑马。”
孩只回答了一句,“哦,好棒。”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满脑子都是林若雪的那个预言。
七皇子等呀等,就等来了一句哦。
哦,哦!?
七皇子不语,他暗自生闷气,偷偷看向谢绵绵,就哦啊,就没有别的要吗,比如想要跟本宫一起去跑马之类的话。
好笑,本宫也不是非要和她一起去跑马。
七皇子把背囊还给谢绵绵,孩呆呆地接住了,还是不话。
好笑,本宫也不是非得上赶着求她一起去跑马。
冷酷的七皇子便一个人走了,只是背影有些落寞。
第二日,谢绵绵不用去上学,还是起了一个大早。
孩守在大门旁,一只正在蹲守着。
谢父紧锁着眉头,快步走来,脚下生风,这阵子的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还出了预言一事。
若是预言的水患能防止那便最好,若是真的发生了,他这个漕运总督真的难辞其咎。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府门,在大门口立住,因为马车还未赶到正门。
谢父不满地朝大道的另一边望去,这个老刘,明知道他要出门,都不机灵点,早些等在门口,他真是急得嘴唇都要冒泡了。
这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指,稚嫩的童声响起,“父亲,绵绵也要去。”
谢父低头望去,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软软糯糯的一只,让他心头的浮躁散去了许多,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他半蹲下来,试图跟孩讲理,“老夫是去京运河处理事务,不是去玩的。”
“绵绵就是想去嘛。”
谢父看着孩扁着嘴,一双大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蓄起泪水,像两汪深潭。
他看不得谢绵绵如此委屈的模样,“那便去吧,当做踏春也好。”
这还是谢绵绵第一次跟父亲一起出门。
孩一会揪着谢父的衣袖看看里面藏了什么东西,一会掀开窗帘望着外面飞掠的春和景明,叽叽喳喳地问什么时候到呀。
谢父只宠溺地由着孩动作,对于孩发出的奇奇怪怪的问题,硬着头皮也尽力回答。
“马喽它会上树,父亲也会吗?”
“会。”
“为什么那两只狗会黏在一起呀?好可怜呀。”
“因为春到了。”
害怕谢绵绵还会问出为什么不把它们强制分开的话,谢父从抽屉里拿出一片干果,塞进她的嘴里,“吃吧,快到了。”嘴巴,别话。
很快,便到了官员和工匠们驻扎的营地。
谢绵绵被父亲抱下了马车,一站到地面,她便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又来了。”谢父揉着眼间的鼻梁处,无奈道。
谢绵绵好奇地走近了看,发现争吵中的一人,她认识,是那个玩具摊摊主。
“竖子尔敢,老夫的图纸绝对没有问题!”
“不这机关防盗不够精密,就算按照这图纸也做不出来,您看这处就是错的。”
贺川指甲修建得圆润的食指,抵在了一处地方。
赵老头吵得面红耳赤,本还想继续骂,可眼睛却瞄向那处。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确实是画错了哈,赵老头收声了,想要拿回那张图纸。
却见贺川用炭笔在上面浅浅画了几笔。
“你子做什么!”
赵老头赶紧冲上去拿回自己的画,匆匆一看,眼睛却黏在上面了,“妙啊,竟能如此处理,老夫怎么没能想到了,你这子,有几分能耐啊。”
贺川朝赵老头拱手道:“是贺某失礼了,请赵工勿怪。”
这些场景谢父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走上前去,了一些场面话,鼓励大家继续努力。
末了,他拍了拍贺川的肩膀,“不错。”便拉着孩离开了。
只留下贺川在原地嘿嘿嘿地傻笑。
还是赵老头拉了他一把,“别笑了,快你的想法。”
谢父带着孩来到一处河滩前,上面有一顶棚,这些谢父都是在这里办公。
他命人搬来一方桌,上面摆满了瓜果吃食,还有一壶水,“绵绵自己在这里玩,别乱跑。”
“好噢。”
那边又出乱子了,谢父只得急匆匆过去解决。
谢绵绵面对着淅淅沥沥的河水,和远方重峦叠嶂的高山,嘴里一边嚼嚼嚼,一边在想。
就是这条河,会突发水患,那是如何发生的呢?谢绵绵用她有限的人生阅历,是冥思苦想啊。
阳光明媚,清风吹过河水带来凉爽的风。
七皇子跨坐在马背上,疯狂纵马,感受着疾风在耳边呼啸。
渐渐地,马慢了下来,沿着河岸踢踏地走着,七皇子眯着眼睛,望向远处墨绿的高山,其中隐隐有个瀑布。
他正想看个仔细时,余光闪过一抹金黄,七皇子望去,前方远处似乎坐着一个孩。
待马儿越走越近,七皇子是看清楚了,是谢绵绵,还摆了一桌吃食,正悠哉悠哉地赏春。
而那抹金黄,正是自己送给她的蝴蝶簪子发出的光。
七皇子气笑了,觉得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不跟他来玩,却自己偷偷跑来了。
“谢绵绵。”他冷声喊道。
“七殿下怎么来了呀!”谢绵绵一脸惊喜。
看着孩笑靥的脸,眼睛弯成月牙,七皇子只巴巴地:“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旁负责看着谢绵绵的官员听到声音,放下了手中的卷宗,走到孩身边,对七皇子行礼,“七殿下安。”
“免礼。”
“绵绵想跟七殿下去玩。”孩坐不住了。
官员望着七皇子身后的三个带刀侍卫,为难道:“不知七殿下是否方便?”
“可。”七皇子冷酷道。
谢绵绵哒哒哒跑到七皇子的马前,朝他伸出了手。
七皇子一把拉过孩,有些吃力地将她抱到马背上,然后将她圈在自己跟前。
“走咯!”谢绵绵侧着脸,声兴奋地道。
于是一行人马便跑远了,跑出了河滩,进入一片稀疏的竹林。
正跑着,忽然地上升起几根麻绳,七皇子的马儿来不及停下,脚被拌住了,正要往地下倒去。
见状,七皇子抱着孩跳下马,摔在了厚实的草丛上。
忽然不知从哪里冲上来一群拿着锄头和镰刀的男人们,气势匆匆正向他们来。
那三个侍卫赶紧挡在俩孩面前,道:“七殿下快跑,回营地通知他们。”
七皇子紧紧抿着唇,拉着谢绵绵往来时的方向跑,顺手拔下了孩的蝴蝶簪,避免被那些人发现。
可是一个不慎。
俩孩不心从一处缓坡滚落下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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