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摸摸鼻尖,“……还没有,我忘记了。”
林鹤翎见不得乖女为难,不悦地看向三儿,“三,昨发生那么大事,你妹妹哪有心思,你问的那叫什么话?”
“我就问问。”林世繁被他爹那写满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眼神钉住,他真的没别的意思啊。
“哈哈哈哈,谁让你问的不合时宜!”林世盛哈哈大笑。
“……”
林世繁无话可。
扭头往外走,“我去山脚瞅瞅。要是有机会告诉四,让他也高兴高兴。”
他腿长,走路雷厉风行的,很快出了门。
林鹤翎看向林世盛,“二,你跟上,别让有心人注意到。”
“知道了。”
兄弟俩一前一后离开。
社员都去上工,村里人不算多,两人顺利来到山脚,找上孟九思,兄弟三人找了个隐秘角落。
“二哥,三哥,你们怎么大白一道儿来了?”孟九思好奇,略一思索,看向林世繁,心里有了猜测,“三哥要回部队了?”
他看林世繁走路步步生风,猜到那药效果奇好,很高兴。
林世繁上前,一把熊抱住四弟,怕惊扰旁人压声笑,“四,你是三哥的救星。谢谢你。”
他梆梆几下拍,手无缚鸡之力的孟医生忍不住龇牙。
林世盛笑看着。
被松开时,孟九思揉揉肩膀,没什么。
林世繁对弟的性子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九思对外人如何不知,他对自家人有种然的亲和。
“四,没想到你医术那么高。”林世繁神色赞赏,为自己弟弟骄傲,“那药特别特别不一般,我认为凭这奇药你脱帽子的可能性很大。承淮把消息上报军区了,只等消息来。如果这事成真,你有什么打算?”
孟九思呆愣一瞬,“……脱帽子?”
耳边好似响起阵阵惊雷,将他震在原地。
林世繁要是在部队,自然不会太了解外头的形势,但是,这趟回家,他路上看到不少,知道从上到下有多乱,更知道被戴帽子的人日子。四有林、顾两家照看,来的还是懒得斗他们的丰收大队,日子尚且不好过,剩下那些无人帮衬的人呢?处境更艰难吧。
他打起精神,神情坚定,“对,脱帽子。”
“……希望大吗?”孟九思期待地望向三哥,抠了抠手指,道:“我自己能吃苦,主要担心我爷爷和京墨广白。”
林世繁右手按住他的右肩,微微用力,目光注视着他,眼神笃定,“四,你看你制的那药,看你的医学赋了……我保证你能脱帽!”
林世盛拆台,“嗤,拿什么保证?”
“哼。”林世繁抱胸,给二哥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正在走承淮的关系,这条路走不通,我也会出力,那么多关系,我不信脱不了。”
“再,二哥也太看四的本事了,就他的医术,一旦传出消息,多的是军区要。”
谁不知道优秀医生的重要性?
上面人又不是傻子。
孟九思清清嗓子,略显尴尬地:“不是我的功劳,是昭昭的功劳。”
“嗯?”林世繁从鼻腔发出一声疑惑的“嗯”,眼神不解,“什么意思?”
昭昭还会医术?!
孟九思将铁骨蕺的存在出,他是制药的人,比谁都清楚这味草药多特殊。
“昭昭从哪儿搞来的种子?”林世繁诧异,看着四问。
“偶然得来的。”孟九思对妹妹的话深信不疑,言语间尽显宠溺,“幸好种子落到了昭昭手里。”
他眉眼认真,“旁人没有昭昭的玲珑心,不会想到种,更不会花那么多时间研究……怎么让种子出芽。”
着,俊朗的脸上流露出惭愧,“来那铁骨蓟最开始是我在种,我没种出来,昭昭担心我没了耐心,这才带回去自己种,等长出来又送过来让我研究药性。”
林世繁双眸平静。
还玲珑心,四把昭昭想的太好了。
“别想那么多,昭昭绝对没想那么多,纯粹为了好玩儿,要么就是她断定那种子能发芽。”
他和妹妹一起长大,昭昭屁股一撅,他都能知道她要放什么屁,她是又懒又精,才不会干白白浪费时间的事。
林世盛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
尤其当着四面儿。
果然,孟九思满脸不赞同,“三哥,你怎么能这么昭昭!”
“昭昭为了你才一门心思让铁骨蕺发芽,她惦记你、心疼你,一心助你留在部队,你不能这么想她!昭昭听见得多伤心啊。”
林世繁怔住,“昭昭为了我?”
“嗯。”孟九思语气笃定,“昭昭很关心你。要不是为了你,她也想不起有那样的种子。”
这是他推测出来的。
事情也差不多。
林世繁心神俱震,正气十足的脸上闪过动容,“昭昭心里有我这个三哥。”
得意地看林世盛一眼,尾巴都快翘到上去。
“本来还担心离家这么久,昭昭和我会生疏,没想到……啧。”那个嘚瑟的啧不是一般的气人,“昭昭更关心我,果然,时候的锅没有一口白背。”
“背锅的情意就是牢固。”
林世盛满肚子卧槽,“……”
这子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自信。
孟九思眼里闪过遗憾,“我都没机会替昭昭背锅。”
林世盛&林世繁:“……”这是什么要求?
不过。
替妹妹背锅是他们最珍贵的童年记忆,给千金都不想换。
“今后多的是机会。”林世盛拍拍四的肩膀。
孟九思神色期待。
他喜欢听兄长们时候的事,夜深人静的时候细细品味,想象着自己没丢,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场景……
“二哥,三哥,新药上报到军区的事,能透露给我爷爷吗?”想到正事,沉着冷静的孟医生满脸严肃。
“想透露透露呗。”林世繁叮嘱,“其他人就别了,也别太多,免得出差错。”
“我知道,我会心的。”孟九思郑重回应,他告诉爷爷也是想让老人家放心。明明没做错什么,一辈子救死扶伤,不知道救下多少人命,却落得如今地步,孟老爷子虽豁达,夜深人静时难免多想,再者繁重的生产压力对他也有身体心理双重消耗。
林世盛过几要回部队,他没着急离开,和兄弟闲聊着。
与此同时。
村里热闹起来。
所有人涌到李家——
事情要从一个上山捡柴、不心走远的人起。
这人哼着歌捡柴火,哪知道正捡着,踩到一只血淋淋的手。
视线上移。
对上一张烂脸。
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安静的要命,这人嗓子像被破布堵住,喊不出声,僵硬着身体后退,退远后拔腿就跑,边跑边喊。
“啊啊啊啊,李二狗,老子跟你不共戴!!”
跑进村。
径自冲进李家。
发疯似的砸碎李家的水缸,水哗啦啦流出,淹了一院子水。
李家人正在吃饭,看到这一幕有些没反应过来。
“李二狗,你他娘的,老子要弄死你……”
李老婆子率先回过神,霍然起身,冲上去挠闯进家门的人,“死了下地狱的,你干啥?我的缸……”
来人闪身躲开,一脚踹飞凳子,扬手要打李二狗。
“干什么呢!”大队长一声吼。
发火的汉子停下,大声道:“大队长,这家人丧心病狂,他们把李二狗媳妇儿丢到山里,埋也不埋,连个席子都么的,那味道臭得要命,我正捡柴,哪想到踩到一只带血的手,半条命都给吓没了,我能不来李家算账吗?!”
将近一米澳汉子委屈的像个孩子。
他声声质问,将李家的面子里子都撕下来,丢在地上。
李老婆子看向李二狗,在他脸上看到心虚,心狠狠一沉。
暗暗把二儿子骂得狗血淋头。
脑子快速想着对策,这锅不能让李家背,不然家里的名声就毁了。
不等大队长话,李老婆子冲向李二狗,又打又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让你买薄棺,好生送你媳妇儿上路,你咋做的?张氏嫁给你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忍心把人丢到山里?你良心被狗吃了……”
她一顿输出,打饶力气也大,李二狗脸都给扇肿了,想辩解嘴上也挨了一巴掌。
“……”
李老婆子眼神警告他。
看出点什么,李二狗心领神会,猛地蹲在地上抱头。
哭嚎得想死六娘。
“我也不想啊……”他悔不当初地流下泪,“昨晚我去订棺材,人还没到,钱丢了,一块钱呢,就那么丢了,我回头去找,啥也没找到,我做错事不敢,只能把我媳妇儿暂时安置到山里,打算白想办法让她体面的走……没想到,没想到会吓到人,我呜呜呜……媳妇儿,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该死……”
李二狗啪啪扇自己的脸,力气用得不,但谁不知道那么打不怎么疼。
这番解释,别大队长,大黄家的狗崽都不信。
长剩叔永远在吃瓜第一线,他啃着菜窝窝,笑呵呵的。
“二狗,没想到你对你媳妇儿这么情深意重啊。”
他发出疑惑,“你媳妇儿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有良心。咋?突然找回了?”
李二狗的悲痛表情险些崩掉。
瞪视长剩叔,暗恨不已。
大队长不想管李家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李二狗,别废话,赶紧上山,好生送你媳妇儿最后一程,把人丢到山上像什么,又不是没开化的畜生,都干的啥事。”
“你媳妇儿再怎么不是,也好歹给李家洗衣做饭好几年,人要有良心。人没良心,走不顺。”
简单劝了几句,他转身离开。
张满月死的不光彩,她的丧事大队不好插手,全凭李家良心。
可是显然,李家不要脸。
唉,自己选的路,旁人什么都没用。
大队长发话,来李家闹的男人不好不给面子,往李家院子吐了口痰,头也不回的离开,走时顺走一捆柴。
李老婆子:“土匪呐……”
男人没搭腔,他不跟泼妇计较,回去向他娘告状,让老娘来撕李家!
李家还不知道,接下来自家的柴火都要被顺走。
看热闹的村里人满脸兴奋地离开,李家人一看就知道他们要去传自家的热闹,都拉起脸。
李老婆子戳着李二狗的头,一顿输出,“你个傻蛋,那点事都办不好,要你能干啥。赶紧滚上山,把你的屁股擦干净,家里变成茶前饭后的笑柄,都是你这个傻子搞的……”
“娘……”李二狗满脸委屈,“我哥先跑的。”
“还!”李老婆子啪啪他的背,训斥:“那是你哥的媳妇儿,还是你媳妇儿,滚出家门,再办不好事别回来!”
李二狗看向李大,“哥……”
李大想到那张鬼脸,一颗心突突突突,拿起斧头劈柴,装作听不见。
别的事他能帮,这事,真帮不了。
太吓人了。
李二狗耷拉着脑袋上山,没敢再自欺欺人,全程战战兢兢做事,忙活完发疯般的奔下山。
孟九思望着他的身影,摇了摇头。
尸体有什么可害怕的?某些人比尸体可怕多了。
“谦宝被偷和李家剩下的人有关系吗?”林世繁突然出声。
“应该没有,是那位死者一个饶想法。”孟九思解释,这些是他听顾承淮猜测的。
林世繁敛眸,很是不解,“我听死者胆如鼠,连大声话都不敢,她哪儿来的胆子偷孩子。”
“这古怪承淮和昭昭也发现了,承淮正在查。”孟九思。
暗中还有人,很明显的事。
“发现了就好,逮住那人一定不能轻拿轻放。”因为四从被偷,林世繁很恨人贩子,恨不得抓到一个给一枪的那种。
“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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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淮买好糖,找上杨筠之。两人对了番新药的事。
“承淮,果然有人盯上新药了,还在查研究者的事……”杨筠之眼底闪过讥讽,那些个蛀虫可把他恶心坏了!
“不奇怪。”顾承淮不意外,四舅哥做的药……药效堪称变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前景广阔,谁不想揽过去?正常的。
“都有哪些人在盯?”
杨筠之:“很多。大大的势力都有,我家老爷子和我岳父基本都能拦住,但是……县里那些人,头顶有省城的靠山,他们也想掺合一手,稍微有点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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