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裹挟着硫磺与铁锈的刺鼻气息,在暮色中翻涌升腾,似是无数冤魂在无声哀嚎。
城墙上,衣衫褴褛的青壮们佝偻着脊背,豆大的汗珠顺着黧黑的脸颊滚落,浸透了早已被汗水和血渍染成深色的粗布短打。
他们咬着牙,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攥住麻绳,每一块磨盘大的石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在临时搭建的木架上艰难挪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再加把劲!快把这些石头推下去!”
领头的汉子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浑浊的唾沫星子混着血丝飞溅而出。
他的声音在城头回荡,却很快被呼啸的北风和城下此起彼伏的叫嚣声吞没。
青壮们不敢有丝毫懈怠,拼尽全身力气推动石块,手掌被粗糙的麻绳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可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城下的扶桑鬼子得逞。
城墙之下,一群扶桑兵正如贪婪的蚁群,举着炸药包,踩着满地的瓦砾与尸体,朝着城墙缺口蜂拥而来。
他们的军靴踏过同胞的尸首,眼中闪烁着狂热而狰狞的光芒,嘴里还不时发出令人作呕的怪剑
“唔唔唔唔——”
十块磨盘大的石块终于从缺口处被奋力推下。
沉重的石块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如流星般朝着下方坠落。那些正忙于堆叠炸药包的扶桑兵根本没有察觉头顶的危机,直到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他们才惊恐地抬头。然而,一切都为时过晚。
“嘭!嘭!”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接连响起。第一块巨石精准无误地砸在一名扶桑兵的脑袋上,瞬间,猩红的血浆混着细碎的头骨如暴雨般迸溅而出,温热的血水溅在旁边士兵的脸上,吓得他呆若木鸡。
另一名士兵的肩膀在巨石的重击下,整个向内凹陷,脊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他的身体如折断的枯枝般扭曲变形,瘫倒在地,当场没了气息。
其余的扶桑兵见状,惊惶失措地想要后退躲避,却被后方不知情、仍在向前涌来的同伴死死挤住,乱作一团。
“开火!阻击!”
城墙下传来带着浓重东洋腔调的怒吼。
霎时间,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抬起,朝着城头喷射出罪恶的火舌。
子弹如密集的蝗虫,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扑向城墙上的青壮。正在搬运石块的一名青壮突然浑身一震,胸口绽开一朵猩红的血花,他瞪大了双眼,手中的麻绳无力地滑落,身体后仰着从二十多米高的城墙坠落。
短暂的自由落体后,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噗通”声,他的四肢以极其扭曲的姿态瘫在满地的瓦砾堆里,生死未卜。
城头上的青壮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吓得肝胆俱裂,本能地趴在地上躲避。
“赶紧往下丢石头,不然让这扶桑人冲上来,咱们都得死,县太爷有令,畏敌不前者,以通敌叛国罪论处”津城捕快大声的喊着
听到捕快的喊声外家对扶桑人没什么好感,青壮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又有几十个石块被朝着下方砸去。
有了先前的教训,扶桑兵有了心理准备,他们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在纷飞的石块间左躲右闪。这一轮攻击,并没有造成太多伤亡。
然而,还有不少炸药包尚未堆积在一起,城墙上不断落下的石块,让扶桑兵们心生畏惧,无人再敢轻易靠近城墙。
但扶桑兵们并未就此放弃。片刻的僵持后,砰砰砰砰一连串密集的枪声再次从城墙底下传来。
一名刚想探头继续丢石块的青壮,不幸被一颗子弹击中胸口。他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无力地倒在城墙上,顺着斜坡滚落下去,消失在硝烟弥漫的城墙根下。
这接连的攻击让城墙上的青壮们彻底慌了神,听到枪声后,他们再也不敢贸然起身投掷石块,只能蜷缩在掩体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而城墙下的扶桑士兵们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得意。他们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迅速将剩余的十几个炸药包紧忙堆在一起。
一名满脸横肉的队长狞笑着掏出火把,火苗在风中摇曳,却精准地点燃良火索。
“嘶——嘶——”
导火索燃烧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死寂的战场格外清晰。
城墙上的青壮们这才惊觉中计,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他们想要采取行动,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致命的火苗越烧越近。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惊雷般炸响,整个津城都为之剧烈震颤。
城墙本就有了缺口,再次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仿佛一张被揉皱的薄纸。
裹挟着碎石与尘土的气浪冲而起,城墙底部的砖石瞬间迸裂,无数碎块如炮弹般四处飞溅。
站在城墙上的青壮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掀翻在地,随后随着坍塌的城墙一同升起、加速、飞起,又重重地摔落。
原本坚不可摧的城墙,在炸药的肆虐下,轰然倒塌。
哗啦啦的声响中,砖石如雨般倾泻而下,扬起遮蔽日的烟尘。
青壮们在砖石的裹挟下,再也找不到任何立足之地,整个城墙如同被抽去脊梁的巨兽,迅速向下坍塌。巨大的缺口如同一张血盆大口,狰狞地撕裂了津城最后的防线。
“我日不落国的勇士们,冲进缺口,杀入津城!”
卡尔站在后方高处,看着城墙坍塌的状况,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声嘶力竭地命令自己的手下冲锋。而他身后大本营的指挥官们,在看见城墙处的巨响与漫烟尘后,也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
霎时间,大量的日不落国和高卢国联军如潮水般向前涌去,他们高举着武器,脸上洋溢着疯狂的笑容,兴奋地呐喊着,朝着津城墙缺口处狂奔。
他们的皮靴踏过满地的尸体与瓦砾,扬起阵阵尘土,仿佛一群嗅到血腥味的恶狼,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这座城池,肆意掠夺其中的一牵
而卡尔则一马当先,带着近千名士兵,如饿虎扑食般越过乱石瓦砾,率先冲入了津城。
城中的百姓们在见到这些金发碧眼、凶神恶煞的洋人后,无不惊恐万分。
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百姓们纷纷惊慌失措地逃回家中,紧紧地关上房门,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座曾经繁华的城池,瞬间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与混乱之郑
失去林抗力量的津城,在联军的铁蹄下毫无还手之力。
卡尔等人仿佛放飞了自我,露出了他们野蛮的本性,开始挨家挨户地掠夺。
起初,他们进入一些门户,却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银钱。很快,他们就学“聪明”了,专门挑选那些高墙深院的大户人家闯入,而对门户则不屑一顾。
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院中,一名满脸横肉、浑身酒气的日不落国士兵踹开大门,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芒。
屋内,一名年轻女子正惊恐地蜷缩在角落,她的脸上满是泪水,身体不停地颤抖。
“哈哈,美人,我来了!”
那士兵大笑着,如同一头饿狼般朝着女子扑了过去。
“放开我!放开我!”
女子拼命地挣扎、哭喊,声音凄厉而绝望。她挥舞着双手,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士兵,可即便没有裹脚,在高大强壮的日不落国大兵面前,她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片刻之间,女子便被士兵按倒在地。在女子痛苦的表情和满眼泪水的挣扎之下,她终究没能逃脱这恶魔的魔掌。
整个大院子中,除了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再没有任何声音,因为其余试图反抗的人,统统倒在了士兵冰冷的枪口下,鲜血染红了这座曾经宁静祥和的宅院。
而此时,城墙上的津城县太爷早已被刚刚那巨大的爆炸声响吓得魂飞魄散。
他脸色惨白,瘫倒在地上,浑身不停地颤抖,根本不敢动弹分毫。
其他的捕快们,也和那些青壮一样,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完了,这要是被红毛鬼抓住,不死也要扒层皮,要是被老佛爷知道了,我这脑袋肯定保不住了!”
县太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颤抖的手轻轻拍打着城墙的青砖,声音中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就在这时,派出去探查情况的手下再次登上城墙。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趴在地上的县太爷身边,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神色,道:
“老爷!那华夏军进城了!”
“啊!好,太好了!”
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县太爷,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艰难地爬起身来,强撑着身体,大声喊道:
“快!所有人撤下城墙,向着北辰赶去,去找华夏军!”
此时的津城,对于县太爷来,已经成了一座危城,他深知只有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有机会解决眼前的危机。而进城的华夏军,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县太爷带着十几名捕快,慌不择路地朝着北城奔去。大约行走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看到了华夏军整齐的队伍。
“什么人,站住!”
巡逻的动员兵警惕地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对准了这群匆匆赶来的人。
“啊,华夏军的官老爷!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我是津城县令啊!”
县太爷一边喊着,一边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脸上满是激动与期待的神情。
石头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眼神犀利地盯着县太爷,质问道:
“你跑来这里干什么?那边恐怕正在激战,你是不是畏罪潜逃?”
“军爷!不是这么回事儿啊!绿营兵早早地就逃走了,我们捕快和那些青壮拼了命抵抗,可实在不是敌饶对手啊!城墙更是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敌人已经涌进城了,我们实在没办法,才来向华夏军求救啊!”
县太爷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声泪俱下地解释道,生怕华夏军不相信他的话。
石头看着县太爷浑身颤抖的样子,又瞥了一眼他身后那十几个满脸惊恐的捕快,心中大致明白了情况。他沉声道:
“好了,你立马到北城安抚民众吧,我们上去看看。”
石头知道初来津,的确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来稳定局势。
而且,此次他们早已得知,进犯津城的敌人兵力整整约七万人,对手正是在世界上赫赫有名、号称列强的日不落国和高卢国。
“是!军爷!我们马上就去安抚民众!”
县太爷如蒙大赦,连忙带着捕快们朝着后方跑去,脚下仿佛生风,恨不得立刻远离这个危险之地。
望着县太爷远去的背影,王锦忍不住担忧地道:“看来这次我们可是遇到硬茬了,也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完成赵大人交代的任务。”
石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那罗刹人厉害,还是这些家伙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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