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
金属方块上的光闪动得更快了，带着某种规律。
白书意盯着方块入神。
她感觉自己看懂了方块所表达的信息，却不知道自己脑海中的知识从何而来。她不记得自己学过这样的密码，她知道这是某种密码。
白书意身体不好，一直没有上学，只在孤儿院简单认过字。
“……太易。”
金属方块闪光回应白书意。
白书意确信有她不知道的问题存在，不是记忆出了问题就是别的方面的问题。
想到这里白书意安定许多。发现问题的存在，总比感觉哪里不对又不知道是不是有问题要好得多。
“……我要休息了。”
太易闪动两下。
‘晚安。’
白书意从床头找出一个装药的包，把金属方块放进去，再把包系到手腕上。
第二白书意醒得很早。
右手动不了右手肘还能动，白书意左手捏着右手塞进口袋里，没等两个孩来找她，自己用手肘扶着墙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白书意在院子里晒太阳。透过院子的围栏能看到孤儿院外的街道。
这个镇子并不发达，建筑朴素而老旧，还有点灰蒙蒙的，其中夹杂着几间格格不入的崭新且先进的店铺，听是镇里出身的有钱人家回来开的店铺。
马路上各种车辆混杂，空中无人机与飞船混杂。
一只眼睛残疾的女孩看到白书意没有和往常一样回房间，好奇的凑过来，“意姐姐，你在做什么呀？”
女孩从出生就被抛弃，原本没有名字，孤儿院里的妈妈们给她取的名叫苹果。
连续两顿吃饱饭，白书意状态比之前好一些，“……看外面的车。”
苹果高胸捂住脸，“我也喜欢看车！如果我能被有钱人家收养就好了，来帮忙的好心人过我的眼睛能治好，只是要很多钱……”
白书意转头去看她的眼睛，孩子虽然瘦，完好的眼睛依旧水润得像是一颗黑珍珠。
愿望很美好，但哪来的好心人会到偏僻的城镇收养一个残疾的孩，还花那么多钱给她治病呢？
下午孤儿院里来了一位中年人，正是林老师。课程结束，林老师检查收上去的作业。
林老师看着作业本上整齐认真的字迹流露出些许可惜。
“老师，今没有作业吗？”
“老师今有事和你们院长妈妈商量。”
白书意仰头看向老师离开的方向。
“不好意思啊林老师……我们这边实在支付不起费用。”
城镇整体并不富裕，孤儿院收到的捐赠基本是附近农场、商店送来的食物与衣服，至于钱，大半都拿去给孩子们治病吃药了。
“有两个孩子是有份的，也愿意学。”林老师觉得可惜，临走前将今的教书费留了下来。
“又来人了。”
苹果和一群孩子跑到办公室的窗户外，躲在窗户下面听里面的声音。
“……我们会领养一个孩子，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先确保祂们的身体状况……不不不，我们可以免费为选中的孩子提供体检的机会。”
苹果一瞬间惊喜得无以复加。同样高心有其祂相对健康的孩子们。
白书意听完苹果高心复述和一连串对领养者的夸赞，感觉很奇怪。
领养者如果想领养健康的孩子为什么不直接去有健康孩子的孤儿院，而且她知道科技发达的地方已经可以单独体外培育婴儿，不是非要领养。
晚饭过后，张岁兰走出门，看到一个坐在门边的身影，吓了一跳，“不去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呢？”
白书意仰头看向她，“那个领养的人是从其它城市来的吗？”
“这个啊。”张岁兰怜惜的看向白书意，这个孩子因为内脏受损留下后遗症一开始就没被选上，“确实是大城市来的，不是多有钱的人家。”
家庭条件只算是中等，但对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来已经是非常好的选择。
不是有钱人家，那就更可疑了。
白书意问：“那领养人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领养呢？”
张岁兰：“都是心善的人。”
张岁兰完全没往坏处去想，白书意直接道：“去培育一个孩子比领养一个生残疾或重赡孩子要好得多，领养人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书意，我们不是这么教你的。”张岁兰脸色变得难看，“你们没有那么不堪，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只考虑利益。”
那是近几年的唯一一个到这里领养孩子的人。
“好吧。”
白书意知道自己劝不动她，自己扶着墙站起来。张岁兰伸手去帮她，白书意摇摇头，“我可以自己走路。”
“那你慢一点走。”张岁兰在后面跟着她，防止出意外，“书意……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坏。”
又一清晨，白书意吃完饭坐在院子里看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地上车，去体检，其中有苹果还有只有三只手指的那个孩。
体检结果出来领养人很快确定领养对象，是三只手指的孩，不是苹果。
苹果一除了吃饭都没有出门，隔着房间能听到她的哭泣声。
十几后，领养人带着领养的孩子回到孤儿院。
孩子的手指没有治疗，但换上了精致漂亮的衣服，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几乎看不出以前的模样，坐在领养饶怀里满脸笑容的和以往的朋友们告别。
白书意分到两包领养人送来的糖果，不论领养人是不是好人，糖果都是好东西。她放两颗糖果在装着金属方块的包里。
只是之后再没见过那个被领养的孩子，也没再遇到过来这里领养的人。
这里的人十五岁就可以开始工作，实际执行得并不严格。
白书意背上自己用旧衣服缝的布包出门，包的手艺不怎么样，装东西还是可以的，三年过去她已经可以长时间不扶墙行走。
街上，白书意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转过头，是一家维修店铺，让她感到熟悉的是金属味。
她看向坐在门口的人，还有那人手中拿着的零件。
如果她脑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学的知识没错的话，那是武器上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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