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开雾再次到店里。
白书意用神识扫了眼店外，餐厅没有开门，门外已经有人排起队。她收回神识看向开雾，“有结果了？”
“不是。”开雾侧身指向身后，“带他来喝一碗汤。”
开恒心情复杂得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被开雾踢一脚才开口憋出一句话，“对不起，我之前不该没搞清楚情况就袭击你。”
语气僵硬的像是在背稿子。
实际上确实是在背稿子。
白书意转眼看向开恒，没提之前的事也没接祂道歉的话茬，只道：“汤药可以卖给你，不过你的那份三万灵石一碗。汤药可以修复子芽造成的损伤，对其它损伤无用。”
开恒张张嘴，想要什么被开雾一脚踢了回去。开雾应下白书意的话，“你的汤药，自然按你的价格来。”
开雾看着开恒喝下汤，拎祂离开岭州这处是非之地。
到达占风世界的第十，比开雾和崇已先来的是礼风。
礼风再次踏进餐厅，神情比上一次紧张很多，右手中紧抓着一颗铃铛。上一次来时祂只知道这人是变数，不知道这人是外来者啊！
祂身后跟着一位外貌普通，丢进人群里都认不出来的修者。
白书意感应中看到祂们两人，“九域修炼者。”倒不是很意外。
门店里，礼风找到店里正在招待食客的温带，“额，不知道你们老板在不在？”
温带看向两人，“请稍等。”
收到白书意的回复，温带带着两冉二楼的包间。
包间内的竹林幻境换成了长满绿树的山谷和绵延不绝的山脉，白书意已经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个茶壶和两杯热茶。
白书意跟礼风打完招呼，等两人入座，目光看向九域修炼者，“这位是？”
九域修炼者的眼睛漆黑，仿佛是一眼望不见底的深井，“御风宗，故此。”
故此这个名字白书意听过，御风宗宗主的本名。
“亦云。”白书意没有废话，直接问道：“御风宗宗主亲自来此，是想做什么呢？”
“来看看这一次的外来者。”故此也没有绕圈子，“霜域的少宗主来向我询问能否带你去封印上一位外来者尸体的地方，是可以以此交易彻底去除子芽的方法。”
白书意点头，“我和开雾有这样的交易。”
故茨眼睛动了动，“你对上一位外来者感兴趣？”
“有一点。”
“我可以带你去，但必须是我亲自带你去，霜域少宗主会随校”故此双眼与白书意对视，“我需要确定你和上一位外来者确实毫无关联。”
白书意没有反对。
和谁一起去封印地对她来不重要，祂们要正常交易就正常交易，如果翻脸袭击她也奉陪。
礼风在一旁局促地一杯接着一杯喝茶，等两人聊完开口道：“……我要一起去吗？”
白书意笑了笑，“自便，店里有客房，你愿意的话可以先住下。”
“那我先去跟伙计一下。”
礼风松了口气，喝完杯里的茶起身离开。
白书意稍有些意外。她这边和御风宗还不到互信的程度，祂就这么留在店里？
“见笑了。”故此道：“祂只是相信你没有恶意。”
翌日早晨，开雾还没亮就到店里，三人一同出发。
封印外来者尸体的地方外围其实并不隐蔽，一旁的山峦被一道沟壑分成两半，沟壑深至地底。那是之前围剿外来者时留下的痕迹，非常好辨认。
但封印地外围有幻阵与杀阵加持，寻常人根本找不到准确的地方，即使找到也不一定有命进去、有命离开。
故此开路，轻松带着白书意和开雾进入封印地的内部。
封印地里一片荒凉，没有植被覆盖上一次战斗时留下的痕迹格外明显。
白书意的目光看向一个方向，“你们确定这里没有活物或者当时确实杀死了那个外来者？”
白书意看向的方向正是尸体所在的方向，故此平淡的神色微变，“确定。”
三人加快速度，转眼到达外来者的尸体旁。
时间已经过去一百多年，尸体没有丝毫的腐化，尸体身上的伤口都像是刚割开的。
白书意蹲到尸体旁仔细查看。
开雾也是头一次看到外来者的尸体，蹲在尸体的另一边观察。
尸体没有腐化很好理解——这里有低维生物子芽，子芽蔓延开造成的异象之一就是不腐。但尸体没有腐烂显然不仅是因为这个。
白书意能感应到其体内的活性。
如果用手触碰会发现尸体至今还是温热的。
白书意闭上眼睛用感应观察尸体的状态，尸体的灵体已经消散，只余下零零散散的活性构成灵体的模样。
死了，没有完全死。
白书意想到什么，戴上黑石手套拿出一张活纸，她将活纸放到尸体的上方。
活纸上渐渐出现几朵花一样的轮廓，几朵花各不相同，看着精致又粗糙，像是用画笔勾勒出的轮廓。
“……祂还活着，又不算是活着。”
开雾没听懂白书意矛盾的话，“什么意思？”
“用形象些的法是，祂的尸体被当场了某种不可观测生物生长的土壤，那个生物让祂没有彻底死亡。”
故此扫一眼白书意举起的空荡荡的手掌，再听完她解释的话眉头微微皱起。
白书意忽然低头看向地面，太阳还没升起，三饶影子在照明灵器的光线下非常杂乱。
她有一种危险的预福
有这种感受的显然不止她一人，三人先后向后撤开。
白书意指间出现两枚合金树叶，稍一用力将树叶向两盏灵器掷去，照明灵器瞬间破碎。
周围的环境恢复昏暗，地上的影子消失不见。危险的感受短暂的消失。
开雾肉疼地别开视线，不去看那两个损坏的灵器。
和安全相比，两个灵器不算什么。
故此看向远方的空，“要不了多久就会亮。”
既然知道有危险的不明生物存在，祂不可能就此离开，要趁这一点时间做好准备。如果九域的修为都无法应对……
白书意抽出虫壳刀，另一手拿着活纸覆盖到刀刃上，两指夹着活纸从刀柄处擦到刀尖。活纸乖顺地覆盖在刀刃上。
用旧林故渊可以直接对低维生物造成伤害，但目前没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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