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库用只有两个饶声音：“相识一场，给你提个醒。玩闹把握着度，你家里的可不是白花，有些事儿他真干得出来。”
张鹤眠倒吸口凉气，低声问：“他看出来了？”
“谁知道呢？”汪库神秘笑了笑，抱着骨灰盒朝众人挥挥手，“后会无期，玉门关基地首领等许久了，你们也快点上去。”
汪库身影消失，被压制的异能重新活跃起来。
张鹤眠无意间对上旁边李云宿的目光，真诚又清澈。想起刚才汪库的话，心头一个咯噔，搞不好李云宿真会关黑屋！
但看清李云宿目光中的温柔，又将离谱的想法甩出去。出生在末世的人，谁没有点心理问题？关黑屋肯定只是，根本不会实际行动，就和他有时候发疯想毁灭世界一个道理。
张鹤眠自认逻辑自洽，拍拍李云宿肩膀，“别冷着了，手册收好，准备上去！刚才汪库怀叔也在上面，别让他老人家等久了。”
一行人打破花板，爬出地下舞厅。
重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张鹤眠拍拍衣裳站起来。身后的土丘扭曲一瞬，一片废墟出现在舞厅上方。
“所以，刚才的压住我们的废墟是真实的？我推断的幻术错了？”张鹤眠推推地上大块的水泥板疑惑不已，他明明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水泥板就是假的呀。
“应该没推断错，”李云宿空间异能涌动，扫过地上废墟，“这些废墟部分是真的，我们应该是在实景延伸的幻境。”
张鹤眠一脚踢开碎石，“管他的，反正咱们已经出来了，不是怀叔在上面吗？人呢？”
“回头！”
山丘后面站起一个中年大叔，浑身带着烟味，脚边一圈烟蒂。
张鹤眠看到沧桑不少的中年大叔，忽然浑身一抖，条件反射躲到李云宿后面，疯狂戳李云宿后腰，“李云宿！快！衣服！换衣服！那件貂皮快拿出来！”
怀修明看到辣眼睛的张鹤眠，顿时两眼一黑，他就该直接冲进去逮熊孩子。
“张鹤眠！躲什么！有本事去鬼混，给老子滚出来！”
怀修明一把揪出心虚的张鹤眠，对上水汪汪的桃花眼，一肚子火气消散大半。
算了，兔崽子都是债。
怀修明将提前准备的衣裳塞进张鹤眠怀中，“去把衣裳换了！”
张鹤眠声嘀咕，“怀叔，给我留点面子。”
怀修明上下打量，嗤笑道：“呵，面子。穿这样时候不想想面子？t恤配貂，又开新思路是吧？”
张鹤眠骄傲拍拍衣裳，这可是末世前六位数的衣裳，没看到阳光下泛紫色吗？
……
张鹤眠率先跳上车换衣裳。
何琴谣情侣拽着自闭的舒静离开，把空间留给明显有话要的首领和李云宿。
怀修明往地上石块上一坐，“我知道你，老张的徒弟。坐下来，聊聊。”
李云宿声音稳重可靠：“首领，您要问什么尽管问，只要能回答的，李云宿一定不会遮掩。”
他知道怀修明部队出身，喜欢什么样的人。
于是立正，朝怀修明啪地敬个礼，再端正坐到另一块水泥石块上，完美诠释什么叫做“站如松，坐如钟”。
怀修明揉揉眉心，“你现在身份我知道，不是人。当初你被抓进实验室，只是政权倾辄，真是如此？”
李云宿点头确认，“是的，当初确实是出于政治斗争，我也从未想过他们会如此决绝，判断失误。”
“呵，是吗？”怀修明掏出烟点上，“别人这么，我还就信了，你这个十年混上将级的人，真会因为政治斗争失败送上实验室？”
李云宿摸摸鼻子，“当年确实出零问题，算漏了人性。我现在找到先生了，以后会更谨慎，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
怀修明眼皮一跳，这臭子油嘴滑舌，拐弯抹角往乖崽身上扯。要不是看在这人是乖崽的意中人，好想现在就掏枪把这个危害社会的人崩了。
怀修明猛吸一口烟，又想起前段时间复原的资料。李云宿计划的那些事情，不能用疯狂来形容，只能有病。什么建立新秩序十项、研究异能掠夺方案……没个几十年反社会人格做不出这些事情。
“李云宿，有没有人你有病？”
李云宿回想了片刻，“没有人我有病，他们只是认为我要得太多了。”
怀修明闻言，眼尾又是一跳，有没一种可能，别人那就是在你有病？是真没听出来还是装傻？
“李云宿，有些话我在前面。”怀修明摁灭烟头，“眠是我从疼爱到大的孩子，我见不得他受委屈，你既然在他面装，那就装到底，把你满脑子疯劲收一下。”
李云宿蓝眼睛猛地亮起，“先生是云宿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请首领放心！”
“行了，以后跟着眠叫怀叔吧。眠衣裳该换完了，回去。”怀修明起身往汽车方向过去，悄悄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张鹤眠确实斗不过李云宿，看人家又是“先生”又是“云宿”的，谁不迷糊？
军车旁边。
张鹤眠换上一身运动衫，又是个阳光帅气的崽。
怀修明满意点头，这么多年他的审美没问题，拍拍张鹤眠肩膀，欣慰道：“这样穿好看多了嘛。来，把你媳妇儿看好，别磕着碰着了。”
张鹤眠惊恐，磕巴道：“什、什么媳妇？哪里有媳妇？！怀叔，话不可乱讲啊！”
怀修明朝后面扬扬下巴，“李云宿呀，你另外半块玉佩。害羞了？上车吧。”
怀修明拍拍张鹤眠肩膀，自顾自离开，丝毫没有察觉好大儿的尴尬。
“咳咳！云宿，咱们上车。”张鹤眠逃命般蹦上车，拒绝面对现实。
李云宿步步紧跟，声音带着淡淡的幽怨，“先生不准备解释什么吗？骗得云宿好惨呀。”
张鹤眠从未想过掉马如此之快，脑子疯狂转动，最后讨好般哄道：“别气了，咱们回去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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