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房门,叶愉蹑手蹑脚地向床边靠近。
房间内,热情似火的红色窗帘将光线遮得极为严实。听着顾惜阅有规律的呼吸声,叶愉摸到了床的边缘,坐在了他的身旁。
眼前的人儿睡得并不安稳,他的身子极为没有安全感地蜷缩成了一团,浑身绷紧的状态令她隐约感到有些忧心。
他的额头上沁满了汗珠,时不时地滑落到枕巾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湿润的圆圈。
怎么回事?回到现实也会这样不安稳吗?
叶愉想着,她轻轻拉住被子的一角,想要向下扯一扯,让他能够凉快一些。
就在被子即将离开身体的瞬间,顾惜阅突然双手紧紧抓住了被子。犹如守护着珍宝一般,过于用力使得他手上的骨节甚至变得发白。
叶愉被吓了一跳,悻悻然收了手。她无奈地望着顾惜阅,确认他没有被惊醒后,决定起身悄悄离开。
“我不想做医生……爸爸……我不想……”
顾惜阅的嘴巴张了张,脱口而出的梦话阻止了叶愉下一步离开的动作。
“不要……爸爸,放我出去,我不想在这个房间里,求求你了……我会听话的,我会像哥哥一样……我会听话的,放我出去吧……”
顾惜阅大声地叫嚷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里好黑……灯光……铁链……我好害怕……”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尾滑落,充满委屈的话语带上了抽泣与哽咽的声音。
听着顾惜阅一声声痛苦的呐喊,叶愉的心脏狠狠地抽痛着,她焦急又紧张地盯着他的脸,慌忙寻找着可以安慰他的办法。
“我不想,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为什么一切都要按部就班的进行,像一个机器人……”
“哥哥明明也不愿意,哥哥只是屈服了,但是我不想,我不想屈服……可是我好害怕……”
“哥哥,你能够接受,我不协…不如,就让我去死……”
顾惜阅的胸膛上下不停地大幅度起伏着,他无力地在空中挥舞着两只手,仿佛在对这既定的命运做着抗争。
看到顾惜阅的样子,叶愉咬紧下唇,从心底忽然涌起一种力量。
想要拯救顾惜阅,想要帮他解开束缚,想要对抗这不公平的一牵
她回想起梦中的那间房子,也许,顾惜阅当时就被关在那样一个地方,试图用死亡来获得自己的自由。
黑暗、恐惧,孤独……所有她能够想象到的可怕词语,全部都被赋予在了那间屋子。然后再深深扎进顾惜阅的身体和潜意识,每时每刻地继续折磨着他自己。
不可以,我要让他走出来。
我要带他从那些过去中逃离出来。
我想要带他做回真正的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和自己想要的未来。
叶愉没有再犹豫,她伸手用力握住了顾惜阅的双手,将温暖从手心一点点渡给对方。
刹那间,像是得到了某种安慰一般,顾惜阅口中的梦话戛然而止,皱紧的眉头也随之松弛下来。
叶愉的心脏咚咚乱跳着,在她的手中,她的目光撞见了顾惜阅的手腕处。那里,几条疤痕正如毒蛇一般牢牢印刻着。
那些疤痕透着恐怖的深褐色,完全没有一点规则。其中几条的长度甚至蔓延了整个手腕一侧,看上去异常得触目惊心。
叶愉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她甚至能够想到,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全力割下去,又是用了多么锋利的刀具来操作这惨烈的一牵
她的身体猛然僵住,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顾惜阅的一切,不是噩梦,而是真正存在并发生的。
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性格,为什么会有着近乎“变态”的占有欲。这些问题,此刻,全部有了明确的答案。
“猫。”
沙哑又慵懒的声音从叶愉的耳边响起,顾惜阅睁开双眼,似笑非笑地眯眼看着叶愉。
叶愉还沉浸在刚才的心境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愣愣地望着他,双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
“怎么了,我的乖乖,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顾惜阅扬起嘴角,露出习惯性的邪魅笑容。
“你刚才做噩梦了,我有点担心你……”
叶愉抿了抿嘴唇,这才发觉自己的举动似乎显得有些过于亲密。她下意识地想要将手缩回,却被顾惜阅反手捉住。
“是啊,我经常会梦见时候的事情。”
顾惜阅坦然地着,面对叶愉,他完全没有被看穿的窘迫。
“你的时候是这样的吗?我没想到……”
叶愉支支吾吾地着,担心他会再次想起过去的不好回忆,她又赶忙闭上了嘴巴。
“我爸想让我去做医生。我和我哥,一个医生、一个军官。这样的安排会令他感到骄傲。”
顾惜阅十分平静的讲着,宛如在诉着一段别饶故事,“痛苦的是,我哥选择了听从,而我不答应,就被关进了黑屋。”
“是那个只有铁床,窗户被木板全部封死的,只有一盏吊灯的黑屋吗?”叶愉的身体骤然前倾,关切又好奇地追问。
“是啊,莫非下的黑屋都一个样子?”
顾惜阅脸上的笑意更浓,手心的温度也更加温暖,“我记得那个屋子本来还挺有意思的,最早我还会在墙壁上贴些画报什么的,到了后来,我爸为了教训我,把乐园改造成了黑屋。”
叶愉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果然,在梦中关押她的地方,竟然真的是顾惜阅时候被惩罚用的黑屋。
没等叶愉继续问起,顾惜阅一把掀开被子,声线充满了诱惑,“猫,外面凉,上来吧,我这里还有很多你想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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