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愉缓缓蹲下身子，一地的玻璃残骸就这样真真切切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这不是在做噩梦，而是现实正在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全被打碎了？
她颤抖着手指，想要伸手去捡那些玻璃碎片。
“太危险了，别抓！会山手！”云橙赶忙抓住了叶愉的手，阻止了她的行为。
“对了，监控！有监控！”云橙突然抬头看向摄像头，眼里有了光芒，“鱼儿，咱们有救了，可以申请查看监控，看到监控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话音刚落，刘长官和其他几个巡逻的女人一起走进车间。
“都抓紧时间干活啊，别偷懒！”刘长官大步向前走着，目光扫过车间的每一个工人，直到看见蹲在地上的叶愉，和猛然站起的云橙。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刘长官皱了皱眉，向两人走来。
“刘长官，叶愉昨晚洗好的试管，今早来被人打碎了。”云橙试图向刘长官解释，“刘长官， 我们可不可以申请查看一下监控，看看这件事是谁做的？”
“看监控？”刘长官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就凭你们，也配看监控？”
云橙瞬间闭上了嘴巴，低着头不敢言语。
“第一次有人让我查监控呢！”刘长官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忘伸手招呼其他几人过来，“哎，你们听听，有多好笑！”
“长官，她们怕是洗试管洗傻了吧，脑子这么不灵光。喂，你是怎么想到的，能出这种话？”
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上前，用力扇了云橙一个巴掌，“睡了这么久还不清醒，赏你个巴掌尝尝滋味。”
云橙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凭那个女人恣意地羞辱着她。
另一旁，叶愉看着云橙被打，她紧紧咬住嘴唇，双手攥成了拳头。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橙子经历这一切，绝对不能一声不吭。
“刘长官，是我……”叶愉上前一步，想要转移刘长官的注意力。
“对，没错，重点是你。”刘长官斜眼瞥着叶愉，示意女人停下手里的动作，“你怎么办吧？”
“刘长官，我可以今再多洗一些，可以中午晚上不去吃饭，我可以洗一个通宵……”叶愉低着头声音颤抖，不害怕是假的，但是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试着和对方沟通。
刘长官直接打断了叶愉的话语，简短地道，“跪下，吃掉。”
“什么？”叶愉吃惊地看向刘长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刘长官，让你跪下，把玻璃吃掉，听不明白吗？”刚才动手的女人见叶愉愣在原地，走过来重复着刘长官的话语。
叶愉僵直了身体，大脑里一片空白。
让我吃掉这些玻璃吗？
我该怎么办？
谁能救救我？
她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向刘长官求饶，“刘长官，这些试管真的不是我打碎的。我昨晚在这里一直洗到十点才回去。”
刘长官冷笑一声，不耐烦地摆手，“分明就是没有洗完故意打碎的，还在这里狡辩，你看看，会有人相信你吗？”
叶愉望向四周，没有一个工人抬头看向她。
是啊，打碎试管的人，又怎么会站出来呢。分明就是想看她的笑话，想要伤害她啊。
叶愉默默低下头，眼下，没有监控，再没有别的证据。
“不要废话，赶紧动手吧！”刘长官后退一步，把身前的位置空了出来。
下一秒，一个女人抬腿猛地踢向叶愉的左膝盖。
伴随着膝盖上传来的剧痛，叶愉整个人立刻失去重心，向前方跪了下去。为了保持平稳， 她的双手撑向满是玻璃渣的地面上。
“啊！”
一瞬间，两只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玻璃碎片狠狠扎进了她的手心和一根根手指，剜进了她细嫩的皮肤里。片刻，鲜血从伤口处纷纷溢出，染红了玻璃碎片。
叶愉疼得几乎昏厥，浑身冷汗直流。她不停地发抖，眼里满是恐惧。
“吃呀，刘长官让你吃呢！”女人一把扯掉叶愉的口罩和帽子，露出她白皙的脸颊和光洁的额头。
刘长官上前一步，抓住叶愉的脖子，向玻璃碎片按去，“让你吃，你听不明白吗？还要我重复几遍？”
“救命！”叶愉尖叫着呼救，她的脸向玻璃碎片慢慢贴近。顾不得手上令人窒息的疼痛，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对方。
“救命？这里又有谁会救你？”刘长官冷笑着，眼睛里透着凶光，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快点给我吃下去！”
“不要，你放开我。”满是鲜血和玻璃碎片的手抓住对方的胳膊，叶愉用尽浑身的力量做着最后的抵抗。
“还敢反抗我？”刘长官的脸上一下子没了笑容，她向其他几个女人大声吼道，“都给我按着她！今不让她吃掉这些玻璃，就让你们吃掉！”
穿着制服的几个女人一拥而上，顺势就要按倒叶愉。
眼前，混合着鲜血的玻璃碎片被逐渐放大，身体、脖子和脑袋被强力压着。面对这么多饶力量，叶愉束手无策，只能任对方摆布。
血液全部涌向大脑，浑身早已没了力气，叶愉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痛苦的降临。
下一秒，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车间大门被猛地踹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呵止了所有人。
“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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