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煜哲转头看向顾舒泽，目光很是惊喜：“重溟居然识得！”
“日暖？”皇太后也很惊讶。
日暖十分稀罕。
此玉据在阳光下能看到玉石生烟。
皇太后也听过传，但从未见到过实物。
“真是日暖？”
皇太后翻来覆去，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
“太后娘娘，你到日光下看看。”顾舒泽道，“臣站的角度，阳光正好照在玉上。”
皇太后突然生出了孩童般的好奇心。
“哲儿扶着哀家，哀家去阳光下瞧瞧。”
贺煜哲扶着皇太后走到殿外。
阳光下，那块玉石上，果然有烟尘若隐若现。
仔细瞧，什么也没樱
无意间，却又能看见，
真是神奇。
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真的会生烟！”
“哲儿，难为你想得到老婆子。”皇太后笑着夸赞，“真是有心了。”
能博得皇太后一笑，贺煜哲觉得值了。
“能让皇祖母开心，是孙儿的福气。”
皇太后兴致大发，由贺煜哲和顾舒泽陪着，一起逛花园。
“这日暖得来不易吧？”
“不易，确实很难得。”贺煜哲回答，“难，那也是孙儿恰巧遇上了。”
“孙儿之前在西北救了位老伯，这是老伯送给孙儿的。”
他道：“孙儿对玉石不感兴趣，但想到祖母可能喜欢，就留下了。”
他扶着皇太后的胳膊，笑嘻嘻地看向后者：“现在看来，孙儿是留对了。”
贺煜哲平日里难得有多余的表情，这样嫣然一笑更是难得。
皇太后被他哄得开心：“哲儿能想到老婆子，哀家甚感欣慰。”
“孙儿想祖母，那不是应该的吗？”贺煜哲接话道。
祖孙俩又了几句话，皇太后突然提及昨日之事了。
“哲儿昨日在寿宴上，突然向圣上求娶秦姐，可是想清楚了？”
皇太后一脸审视地看向贺煜哲。
贺煜哲可一直等着皇太后问话呢。
此刻闻言，他也不答：“皇祖母觉得这秦姐如何？”
皇太后看着眼前的贺煜哲。
贺煜哲个子高，为了迁就皇太后，专门躬着身子扶着她。
从贺煜哲的脸上，可以看出当年他母妃的影子。
那是一个性情温柔的女人，没有什么手段，在后宫讨不到什么便宜，还常常要靠她出手相助。
贺煜哲从性子就活泼，一个看不住就能上房揭瓦。
后来，其母妃早逝，他的脸上也看不到什么笑脸了，闯祸的本事却只增未减。
没娘的孩子，总是受排挤的。
那些女人用的手段，她这个当皇太后的也清楚。
但如果事事护着，终有老了护不住的时候。
圣上常常听到人告状，对自家这个顽皮儿子很是失望，渐渐就不太关注了。
本以为此子会渐渐消沉。
没想到他变得不苟言笑，却硬生生混出个混世魔王的名头，谁也不敢瞧他。
现在看来，此子内里其实和他的母妃一般，是个柔软的人。
外表那些坚硬的外壳，是他保护自己的盔甲。
无人依靠的时候，他只能靠自己。
皇太后心里一阵酸软。
这样的好孩子，那个秦清月怎么配让他喜欢？！
皇太后收回目光：“哲儿是当真喜欢那秦姐？”
皇太后的话语比较之前，更加郑重。
贺煜哲也正色道：“孙儿还谈不上，只是此女乃是人间殊色，非常难得。”
“哈哈哈。”皇太后笑了，“就是因为难得？”
真是孩子性情。
“有什么不对吗？”贺煜哲奇道，“就像那‘日暖’，不也是十分稀罕？”
“你个傻子。娶媳妇是收藏宝贝吗？”
皇太后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手臂。
“哦。”贺煜哲乖巧地答应。
“皇祖母，这位秦姐，如果模样又俊，人品又好，是不是就能当媳妇了？”
他侧着脸看向皇太后：“孙儿这样，应该是对了。”
“你个不开窍的傻子。”皇太后被他逗笑了。
“那秦姐如果真像你的那样，也要彼此情投意合才会长久。”
皇太后又想起她的殿下了。
当初他们就是彼此倾慕，一起携手度过了波澜起伏的一生。
皇家，也是要讲究感情的。
贺煜哲听到了关键字眼：“皇祖母这样的话，定是那秦姐和孙儿的不一样了？”
“此时，倒是又不傻了。”皇太后笑看着他。
“皇祖母，你就给孙儿讲讲，那秦姐究竟如何？”贺煜哲撒娇地晃了晃皇太后的手臂。
“好了好了，哲儿真想知道，哀家就给你道道。”
皇太后最受不了辈撒娇。
“哲儿可知，寿典上典书人是哀家找来的。”
贺煜哲愣怔了一下。
这个他确实没想到。
顾舒泽脚步也是一顿。
之前在寿典上，他以为找来书人话本，定是哪位皇室辈的提议。
毕竟成在皇都生活，话本有多火，人们对《还缘记》有多追捧，那些人不是不知道。
万万没想到，找书人来书，居然会是皇太后！
顾舒泽看了一眼前面这位脚步缓慢，话随和，成都带着慈爱笑容的皇太后。
原以为皇太后和别家祖母一般，到了这样的年龄，早已不问世事，颐养年。
如果寿典上的书，真是有意为之，那这位皇太后，还真是明察秋毫！
顾舒泽不由勾了勾唇角。
“孙儿不知。”贺煜哲老实回答。
“哲儿不知也正常。”
皇太后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如果知道了，哲儿还会求娶秦姐吗？”
“那要看看皇祖母究竟为何要请书人来书了。”贺煜哲也笑着回答。
“哲儿回来还没来得及逛皇都吧？”皇太后猜测道，“这个话本可是风靡整个皇都。”
贺煜哲点点头：“孙儿回来只来得及赶上皇祖母的寿典，确实没有多余时间做其他的。”
“这就对了。”皇太后道，“如果哲儿有时间逛逛皇都，定然能听到传闻。”
“传闻？”贺煜哲略微沉吟，“是关于秦姐的？”
“正是。”皇太后对贺煜哲的反应很欣慰。
“是不好的传闻吧？”贺煜哲猜测道。
“确实。”皇太后继续道，“哀家听的时候也很吃惊。为了证实，哀家才让书人在寿典上书。”
贺煜哲立马兴趣更浓了：“皇祖母，结果呢？证实了吗？”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间接证实了。”皇太后收敛了神情。
这下不仅仅是贺煜哲，连顾舒泽都感兴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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