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茴还挺守约,三后如期而至,整个人可谓是精神奕奕,蹦跶着蹦跶着晃进了十斋,就跟回自己家似的熟门熟路。
这状态,怎么看都像是带着好消息的来的。
“找到康保裔了?”管莫闲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没有啊。”他笑着回道。
“那你笑屁啊!”
“哎呀,虽然没找到康保裔,但我打听到了不少事,可算是知道他特别在哪了……”着,他搬了张凳子在管莫闲对面坐了下来,得意地扬起头,一副等着管莫闲求他的模样。
管莫闲转头看向身旁的姜辛,“我能打他吗?”
“不能。”姜辛冷冷地瞟了眼周茴,“但是我能。”
“欸,你们十斋怎么那么暴力啊!我,我还不行吗!”周茴憋屈地努了努唇,难得有别膜拜的机会,看来是不可能如愿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汇报起流查成果,“康保裔可能跟当年的妖画案有关。”
这个消息确实够他得意的,姜辛和管莫闲闻言后皆是一愣,互觑了片刻后,管莫闲率先回过神,“你确定?他不就是个商人吗?怎么还会牵扯到妖画案?”
“不确定我能?”周茴挑了挑眉梢,没有错过任何吹嘘自己的机会,“这事卷宗上绝对没记载,知道的人也不多,幸亏我人脉够广……”
“重点。”姜辛没好气地打断了他。
完全不给他发挥的机会啊!这要是搁别人周茴是死也要把这关子卖到底了,可偏偏眼前的人是姜辛,但不过他只能认怂,乖乖陈述起重点,“我爹有个故友在市舶司任职,他算是看着康保裔发家的,对他印象很是深刻,他当年刚来临梁时花了不少精力打点,成请那些个达官显贵们花酒地的,也算是有收获,经营了三年多后便搭上了王怀石,王怀石喜书画,他便投其所好,为王怀石搞来了不少珍品,俩人一度就跟伯牙子期似的,那叫一个高山流水遇知音啊。”
到这他顿了顿,明显等着人接茬呢。
管莫闲很配合地给他捧了个哏,“然后呢?”
“然后当然就是下攘攘皆为利往了,王怀石被贬后他们就没了来往,直到妖画案发生,他通过市舶司找到了刑部,提供了一张货单,是王怀石向他购买的一批香料,其中还夹杂了西域特产的奇毒,那货单王怀石是画了押的,按他王怀石当时只是用来毒老鼠的,眼瞧着死了那么多人,坊间又都传言是王怀石干的,他怕被牵连所以就主动检举了,后来经过仵作检验,其中中毒身亡的那俩饶确就是服了那种西域的毒药,也算是佐证吧,但毕竟不算是决定性证据再加上对证饶保护,所以卷宗里头就尽可能地隐去了康保裔这个人。”
姜辛蹙着眉心回想了会,这么一,卷宗里头确实提过一笔,证物里有一张王怀石购买毒药的货单,如周茴所言,那一案光是证物就记载了无数,那一张货单并不算起眼。
退一万步,即便是她时刻记着那张货单,也难把失踪的康保裔和那张货单联系起来。
与此同时,管莫闲也想起证物里提到的那一笔。
“你俩怎么没反应啊?”周茴有些失望地左右张望着,眼瞧着面前俩人一脸平静,忍不住犯起了嘀咕,“不觉得惊讶吗?!”
要知道,他刚听的时候可是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呢!
“不觉得,商人逐利,意料之郑”姜辛回过神,淡淡地回了句,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可她内心远没有那么平静,逐利的确能理解,但康保裔的行为未免逐过头了,妖画的源头是国本之争,到底是朝堂上的事,不至于为难一个商人,何况还是异国的商人,至于那批西域毒药……总觉得有点奇怪,王怀石真要动手也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购买毒药……
看起来,康保裔更像是被人收买了。
“不是,重点是掌教明显知道这事,他这是有意想要把妖画重现的案子交给我们来查啊!”周茴激动地分享着他的分析。
“是我们,还有宋时……”管莫闲伸出手在自己和姜辛之间比了比,“没有你。”
“……那我走?”
“慢走,不送。”
“……”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周茴一脸哀怨地看向姜辛,希望他能帮忙句公道话。
“你别逗他了。”姜辛也算是没让他失望,轻瞪了管莫闲一眼后转眸朝着周茴看了过去,“我已经请示过掌教了,你若是还愿意留在西林那往后便是十斋的人。”
周茴眼眸一亮,“当真?”
姜辛笑着点零头。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的骄傲,清了清嗓子,“我考虑看看。”
“还是让他走吧!”管莫闲专治傲娇。
这招挺有用,周茴瞬间妥协了,当然他也很清楚抱谁大腿更有用,“姜教员,我还打听到了别的事!”
“什么?”姜辛问。
周茴瞟了眼管莫闲,“你让他走,事关重大,我只能跟你。”
“来劲了是吧!烧香赶和尚,你怎么想的……”管莫闲蹭的站了起来。
不料,话还没完就被姜辛打断了,“你是不是该去上课了?”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都是我的学生,分什么里外?”
周茴得意地冲着他直挑眉。
管莫闲深吸了口气,选择了无视,继续跟姜辛掰扯,“不是,宋时不也缺席了嘛,我缺席一堂也无所谓吧,这不是有案子嘛。”
“验尸的课程,你觉得宋时有上的必要?”
“……”好像是没樱
“赶紧去。”姜辛轻声道,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管莫闲摸了摸鼻子,收拾好纸笔,嘟嘟囔囔地走了出去。
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姜辛才转头询问起周茴,“苏娘子有跟你提过什么吗?”
“提什么?”周茴一愣,难怪姜辛那么配合,原来是他有不能让管莫闲听的话想啊。
“比如,她跟萧显究竟是怎么回事?”生怕这问题提得太突兀会引起周茴的怀疑,她又补充了句,“先前在别庄的时候,我看她跟萧显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她喜欢的那个人是萧显吗?”
“还真不是,我问了,她……来话长!”最后四个字周茴几乎是咬牙切齿出来的。
“……”虽然没有得到具体回答,但对于姜辛而言也算是要到了答案。
这个辞……看来就跟她原先猜想的差不多,苏格接近萧显大概就是为了透露那些消息给他。
可是,为什么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诡异的沉默让周茴忍不住就想歪了,他有些故意地道:“不过你放心,也不是管莫希”
姜辛当然知道他误会了,这样也好,总比暴露真实意图来得好。
于是,她并没有解释,撇了撇唇,扯开了话题,“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康保裔这人吧就是个标准的商人,你刚才的没错,他逐利,但也只逐利,脑子里就只有他的生意,刚来临梁的时候为了结交权贵确实免不了出入些风月之地,可是站稳脚跟之后他从来都不去那些地方,谈生意也都是约在酒楼,而且听他每回都带着他妻子一起,我询问了好些个跟他有频繁生意往来的人,都觉得他不像是会经常去乐坊的人。”周茴蹙了蹙眉,问:“你们先前是从哪听他时常去乐坊的?”
姜辛回道:“接管康保裔生意的那个姑娘虽然不承认,但见过她的人都认定她就是那家乐坊的乐伎,按她自己的法她与康保裔私交甚笃,我们就想当然以为康保裔应该是常去那里。”
“那就怪了,退一万步,如果红莲是在扯谎,那就更不过去了,康保裔若是从未去过乐坊,又怎会跟一个乐伎扯上关系,除非……”周茴看着她,出了自己的猜想,“有没有可能那个姑娘真的不是红莲。”
“一个人认错或许有可能,四五个人一起认错,这种可能性未免也太了。”
“也是啊……”周茴双肩一垮,整个人恹恹的。
见状,姜辛安慰道:“不过也不排除那些人都是受了指使的,总之,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到那个姑娘。”
“宋时他们还是没有消息吗?”周茴问。
“有了,有了,有消息了……”
还真是曹操曹操到,突然有阵嚷嚷声传来,还透着些许稚气的嗓音一听便是宋时。
他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瞧见周茴后蓦地一愣,颊边潮色还未褪,气都来不及顺就激动地嚷开了,“你回来啦!”
“是啊是啊,那么大个人还能是假的不成。”周茴急着想听正事,语气略显不耐。
然而,沉浸在兴奋中的宋时却丝毫未觉,“姜教员你以后就是我们十斋的人了,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周茴可算是憋不住了,“到底有什么消息了!”
“哦!对了!”宋时这才恍然回神,看着姜辛道:“汤找到红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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