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直挺挺站在门外的姜辛后,三人皆是一惊……
最没出息的当属管莫闲了,毫不犹豫的转身回房,只是才刚举步就被身旁的周茴和宋时死死拽住。
“干什么?快放手,我内急。”管莫闲压低声音嘟囔。
周茴舌动唇不动的轻声回道:“少来这套,你休想临阵退缩。”
宋时用手遮住嘴,几乎是用气音在话,“你跟姜教员关系比较好,只有你能搞得定他。”
“不是,我真的内急。”管莫闲仍旧在负隅顽抗。
“憋着。”周茴毫不留情地回道。
“……?”这么残忍的吗?
“姜教员,闲哥他有话跟你讲。”宋时更残忍,毫不犹豫地把他给推了出去。
“……??”义气呢?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言语上的牺牲还不够,周茴拽着他的那只手突然用力,就这么不由分地把他甩到到了姜辛跟前。
他踉跄了下,幸亏及时稳住身子才不至于平姜辛身上。
“呃……唔……”他支吾着挠了挠头,顺势瞪了眼身后的周茴和宋时,那两人齐刷刷地别开了目光,看看地就是不看他。没办法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挤出干笑,“姜教员早啊。”
周茴:“……”
宋时:“……”
早个屁啊!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这不是明摆着心里有鬼吗?!
姜辛瞥了他眼,有些故意地顺着他的话了下去:“是啊,那么早是要去哪呢?”
“散步。”管莫闲眼也不眨地回道,也没忘把那两个没义气的家伙拖下水,转身看向周茴和宋时,“对吧?”
“……嗯。”周茴声音点头。
“……啊对对对。”宋时跟着附和。
姜辛眉梢抬了抬,“去柴房散步?”
果然露陷了,周茴和宋时步调一致地侧了侧身子,肉眼可见的心虚。
反倒是管莫檄…
他丝毫没有被揭穿后的慌乱或尴尬,也没了方才的紧张,更像是释然了,神情轻松地弯起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讽笑,话音淡淡的,“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想阻拦的话那就把我们仨绑了吧,凭你也不是办不到。”
姜辛有些无力地长吁了一口气,叹道:“管莫闲,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啊。”他顿了顿,又强调了遍,“特别冷静。”
“……哪里冷静了?这就不像你会干出来的事。”
他嗤笑了声,“姜教员很了解我吗?那你倒是什么才像是我会干出来的事?”
“当初我打算带着宋时去龙策卫仵作房验尸的时候你是怎么的?”她瞟了眼门边的宋时和周茴,把他那时的话悉数奉还,“你疯了吗?他们不知道高地厚你也不知道?”
“嗯,我是过,可是我们不一样啊。”他倨傲地扬了扬头,“我诶,管莫闲诶,哪需要管什么高地厚。”
好欠的嘴脸!简直把纨绔子弟的嚣张跋扈演绎得入木三分!
姜辛攥了攥掌心,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耐着性子道:“是,你厉害,你出事了多的是人替你兜着,可远水救得了近火吗?萧显就是个疯子,一旦落他手里,怕的就是他不杀你还非得给你留口气。”
“懂了。”管莫闲笑了笑,“你就是认定我不是他对手了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辛不知道该怎么,正纠结措辞。
一旁的周茴被管莫闲这么一闹腾可算是回过味来了,的没错——他诶,周茴诶,干嘛要害怕姜辛啊?!
于是乎,他挺身而出,“就是!你这是看不起谁呢?就他萧显厉害,我们都是废物呗?!”
很好,这一波火上浇油浇得贼溜,姜辛仿佛都能感觉到火焰轰然、热浪扑面。
她转头朝着周茴瞪了过去,毫不掩饰迁怒之情,“你会功夫吗?”
“当、当然!”气势不能输,周茴背脊挺直,瞪了回去。
“打得过刘副使吗?”她继续问。
“……你管我!”他明显有了一丝怯意。
她翻了翻白眼,转头看向管莫闲,“就算是这样你也非去不可?”
“姜教员放心,就算我们失手了也不会把你拖下水,影响不了你和萧指挥使的交情。”管莫闲噙着虚假哂笑,言辞客套,口吻生份。
姜辛深吸了口气,道:“那我陪你们。”
管莫闲怔住了,这个答案显然是他意料之外的。
这一瞬他的情绪有点奇妙,就好像是已经卯住了劲挥了一拳出去,心里也清楚最大的可能性是挥在棉花上,对方不痛不痒,他的气也丝毫撒不出,可谁能想到这团棉花竟自己软软黏黏地贴上来了?
还搞什么啊?他憋了一整的气顷刻就散了啊!
问题是,拳头已经挥出去了,要怎么收?!
于是,他冒出了句欠到连他都想要抽自己的话,“你该不会是跟萧显联手设了陷阱打算诱捕我们吧?”
“……”姜辛沉默了,这个脑回路就真的很难不沉默。
甚至就连周茴都听不下去了,“你有病啊!捕你干什么?跟你叔索要赎金吗?就你叔那种抠门的性子能舍得给钱赎你?”
“我叔不一定舍得,但你爹肯定舍得啊。”
“这倒也是哦。”周茴动摇了,思忖了好一会,牙一咬、心一横,转头看向姜辛,豁出去了,“算了,我信你一回,你要是敢设陷阱害我们,爷多的是法子弄死你!”
“……”你俩都有病!
姜辛懒得搭理,兀自转身举步。
见状,宋时赶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地尾随在姜辛身后,怯生生地道:“姜、姜教员,慈幼局很穷的,他们绝对不会花钱来赎我的,我不值钱。”
“…………”你们仨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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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三个人多少沾点大病但至少干正事的时候不犯病……
周茴对别庄自是熟悉,边领着他们朝柴房方向走边向姜辛讲述着他们的计划。
起来也不仅仅单纯只是个计划,不定还能解开一些疑惑。
按周茴所,柴房有条暗道,极为隐秘,只有他和他爹知道,但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没有其他人知晓,所以不排除凶手可能就是通过那条密道进入柴房的。
他们本打算通过暗道进去,顺便查看下有没有可疑痕迹,若是不被龙策卫发现那当然最好,若是被发现了……莽就是了……
为了验个尸可以是相当不要命了。
但现在有了姜辛的加入那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暗,而姜辛可以在明。
以她先前在后院的表现,刘副使对她不会有太大的戒心,她只管大喇喇的出现,起来就今发生太多事了睡不着出来走走,只管拉着刘副使瞎聊就行了,目的是为了转移刘副使的注意力,尽可能让他们能够全身而退。
这对姜辛来毫无难度,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还没靠近就听到柴房的方向传来一阵喧哗,他们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兵分两路。
四人面面相觑了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连忙跑去查看。
远远的便瞧见龙策卫的护卫们在四下逃窜,各种嚷嚷声吵闹不堪,实在听不真牵
待靠近柴房所在的院后,碰巧有数名护卫冲了出来,姜辛眼明手快地随手拽住了个,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鬼……英有鬼……”那名护卫颤巍巍地着,脸色一片苍白。
“鬼?”姜辛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对……无头鬼,没有头……还诈、诈尸了……”
她皱着眉头,很努力地想要去理解护卫的话,奈何愣是没听懂,她只能放弃了,“刘副使呢?”
相较于这些护卫,刘副使毕竟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人,至少交流起来没那么累。
“拖走了……刘副使被鬼拖走了……”护卫比手画脚的着,“你们也快点走……”
话音还没落尽,那名护卫就甩开她跑远了。
“……”到底什么鬼啊?!
姜辛越听越迷糊,满脸困惑地转头看向管莫希
他显然也没太听懂,墨眉紧蹙,沉着声道:“进去看看再。”
柴房四周用篱笆圈了个院出来,院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还有不少龙策卫再四散奔逃,确实遍寻不到刘副使的身影,拂面而来的微风里似乎掺杂着淡淡的血腥气。
有过刚才的前车之鉴,他们也不问了,直奔柴房。
屋子四四方方的很简陋,一眼就能看个遍,里头有一张破旧的桌子,还堆着不少柴火和干草堆,唯独没见韩学理的尸体……
“尸体呢?”宋时不解地看向周茴,“不是暂时停放在柴房吗?”
“对啊,奇怪了,方才外头也没瞧见啊。”周茴拧着眉头咕哝。
管莫闲幽幽地低喃了句,“方才那名护卫……诈尸了……”
瞬间,柴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明明外头喧哗依旧,可他们四人之间就是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直到一道低喝声传来,“你们在这做什么?”
四人相继回过神,询声看了过去。
只见萧显面色凝重地立在门边,身后还跟着腾煜和若干看起来要正常不少的龙策卫,正用一种极其不友善的目光审视着他们。
很显然,他怀疑方才的混乱跟他们有关。
周茴愣是不愿跟他解释,有些故意地挑衅道:“这是我家,我在哪轮得到你管吗?倒是萧指挥使,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的话让姜辛和管莫闲几乎同时震了下,察觉到对方似乎跟自己有同样的猜测,俩人互看了眼。
确认过眼神后,管莫闲蓦地启唇打断了周茴的话音,“你爹有危险……”
还未完他和姜辛就已经跑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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