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梧!
这个名字如同烟花一般“砰”的一声在姜辛脑中炸开。
与此同时,她猛然惊醒。
就像溺水之人终于被捞上了岸,她张着嘴大口呼吸,圆睁的杏目里却是一片清明。
她想起来了,那个人叫卫梧,是刑部侍郎的次子,也是此次参加考耗新生,和周茴关系颇好,几乎形影不离。
从常理角度分析,既然她见到了周茴,那另一个人是卫梧的可能性极高。
但常理只是依据而非证据,方才昏迷前她也仅仅只是仓皇一瞥,还是有看错的可能性。
想到这,她连忙起身试图想要冲去窗边再确认一下,还没走几步就被异物重重绊倒。
“嗯……”黑暗中乍然响起一道痛吟声。
姜辛这才意识到,不是什么异物,是管莫希
大概是被她踢到了腰,他用手托着揉了揉,嘴里溢出几句含糊不清的呓语,片刻后又没了动静。
看样子是还没醒,姜辛没空顾他,兀自爬了起来跑到窗边查看。
窗外起镰淡的薄雾,只能依稀瞧见不远处那片密林的轮廓,即便她能确定方才那棵树的方向,也不可能看清树上悬吊着的人。
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出去,想到这,她猝然转身朝着那扇石门走了过去。
途径管莫闲身旁的时候她略微挣扎了下,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蹲下身拍打起他的脸颊,“管莫檄…醒醒,快醒醒……”
随着她手上力道越来越重,他总算是有了动静,懒洋洋地哼了几声。
她停下动作,问:“你醒了吗?”
“嗯……”他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还好吗?能起来吗?”
“不太好。”他转过头,轻轻瞪了她眼,“脸都要被你打肿了。”
“……快起来,我们得赶紧出去。”姜辛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眼见她神情凝重,管莫闲也不由地紧张了起来,他收起玩笑,缓缓做了起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外头起雾了。”她边边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就这?”他松了口气,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唇,“起就起呗,这地方每到半夜就起雾,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闻言,姜辛脚步突然一顿。
“怎么了?”管莫闲不解地问。
她僵了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先出去再。”
这个想法倒也算是跟他不谋而合,于是,他也没再多话,缓缓走到门前,仰头研究了起来。
除了门上那个机关他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异样,尽管他心里很清楚他的判断应该没有错,这门就是无法从里面单向打开的,但他还是不死心的又按了按那个机关。
不出所料,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一旁的姜辛忽然道:“你退后点。”
“嗯?”他不明就里地转头看向她。
姜辛并未解释,事实上,她也不确定蛮力管不管用,只能姑且一试。
眼瞧着她忽然握紧掌心一副气沉丹田正在酝酿着什么的模样,管莫闲隐约猜到了她的意图,连忙道:“、辛,你冷静点,万一把自己给砸伤了我还得照顾你……出不去就出不去吧,既来之则安之,不如我们好好睡一觉,明总会有人来找我们的……呐,我刚才就是随口的,你就算今这把这门给砸开了我也绝对不会认你当祖宗的,你别这么拼……”
——砰!
一阵巨响让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漆黑夜色映入眼帘、湿冷空气窜入鼻息,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不得不相信……姜辛还真就把门砸开了……
“你……”他失语了片刻,总算是回过了神,“你可真是我祖宗啊!”
“别废话了。”她挥了几下手赶走面前飞扬的碎石和粉尘,举步开出了鎏塔,“赶紧走。”
管莫闲自然是不敢只身待在里头的,他连忙跟上,顺便表达着他的强烈不满,“不是……我祖宗啊,你有这一手早干嘛去了?刚才为什么不劈?你要是早点出手我们至于晕一回吗?”
“我没想到情况会这么复杂。”她确实有些后悔,刚才应该试试看的。
“倒也不是怪你,这谁能想到,只不过……”管莫闲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刚才我就想了,你昨晚根本就是在骗我吧?你会功夫,身手还很好!”
“……”她完全忘了还有这一茬。
“你就是嫌我麻烦,不想留下来保护我呗?”
姜辛莫名觉得有些理亏,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想多了,有掌教在,谁能动得了你。”
“你不就连续动了我好几回吗?!”
“……那、那是情况特殊。”
“算了,这笔账以后再慢慢跟你算,哼!”他伸出手,把姜辛拽到自己身后,气呼呼地道:“瞎走什么,那么大的雾你认得路吗?跟紧我。”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管莫闲的背影,“你认得?”
“不认得。”
“……”
“不过我做了标记。”
他领着姜辛贴着塔走,每路过一扇窗户就会停下来把手伸进去探摸一番,一直到第三扇窗户……
“就是这了,你摸,我在里头的窗棂上刻了痕迹。”他停下了脚步。
“你什么时候刻的?”姜辛问。
“看鬼火那会。”他骄傲地扬了扬头,“怎么样?我厉害吧。”
“出门左拐第三扇窗,这种事在塔里就能看清有必要留标记?”
“咦?”他思忖了片刻,一脸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你好厉害,不愧是我的祖宗!”
这话但凡是出自其他人之口,姜辛都会觉得是在讽刺她,但从管莫闲口中出来,她莫名就觉得很由衷。
她甚至都有些被夸得不好意思,面颊微赤,低下头,轻声嘟囔了句,“也没有很厉害……”
“嗯,那把衣服脱了吧。”他突然道。
“……啊?”她愕然抬眸。
管莫闲微微皱着眉头看向面前那一片浓雾,“从刚才塔里的视角来看,那棵树和这扇窗应该是直线距离,但是这雾太大了,我们很难确保不会走偏。”
姜辛很快就猜到了他的意图,“你的意思是,把衣服撕了接成绳子?”
他点零头,“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绳子,只有这个办法了。”
“话是这么没错,为什么不是你脱?”
“我的衣服贵,撕了多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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