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上树梢,姜若坐在一片黑暗里。
“李塬。”
声音落在一片空寂中,姜若心头有种不太好的错觉。
【主人,久不出现的系统上线。】
【怎么?有任务了?】
【主人,李塬下山了。】
姜若揉着发胀的额角,【下山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下山造反了。】
【嗯?】姜若看了一眼屋子,下山了,造反了,还不带自己,真是好地很。
【主人,现在发布一条任务。】
【别,我不听。】
【主人……】
【滚!】
【……主人,你冷静,有需要时再叫我。】
姜若躺回床上,外面一只鸟从树上惊起,咕叫着冲向月亮。
姜若惊坐起来,看把他给能的,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造反就造反,都不跟自己一声。
姜塬收拾了一个包袱,第二混在下山的队伍中,下山去了。
李塬带领的军队势如破竹,一个月不到,占领了十个郡县。
这个朝廷像一艘烂船,里里外外都腐朽透了。
今年闹了灾荒,百姓们没有吃的,山上的野菜都被挖空了。
十一皇子的军队,每到一处,便开仓救民,流民日日都能喝上白粥。
李塬到安禄县时,大门洞开,他带着军队进去,县丞捧着县印等在一旁。
“恭迎十一皇子。”
袁见春下马来,“你倒是懂事,自己把门打开了,好歹给当今圣上做做样子。”
“意所至,民心所归,我们早已候在这里多时。”那位县丞稳如磐石道。
李塬带着军队入城,经过这些,他身上染了风霜,看起来更冷冽,像一柄开封后的剑。
明日便是十五,李塬在安禄县扎营一日。
上一轮孤月,李塬提早吃了药,坐在一旁看地图。
门外响起敲门声,袁见春端着饭菜进来。
“十一皇子,你吃点东西,我让他们炖的汤。”
李塬看了一眼,淡声道:“将士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现在物资紧缺,不好为我单独开灶。”
袁见春给他盛了一碗汤,“刚才一只鸡,撞在门上,死了,不吃了浪费。”
李塬没胃口,“你放那儿吧。”
“你看这里。”他指着某处,“朝廷的官兵应该快到了。”
“总归是要打一场。”袁见春叹气。
“让将士们吃饱喝足了,休整两日,我们迎战。”
袁见春适时退出来,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也发现了,十一皇子不喜欢别人靠近他。
他有事汇报,都离他远远的。
李塬一晚上心绪不宁,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姜若的声音。
他从床上坐起来,算算日子,才将一个月,他好像离开姜若很久了。
也不知道他在山上做什么,他推开窗,一丝清冷的风吹来。
想差个人去山上看看姜若,又觉得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应该以大局为重。
他心头烦躁,后半夜怎么也睡不着,点了蜡烛起来看兵书。
晨光拂晓,他提着刀出门,练了一套刀法。
他的身影在清晨的霞光中,像一条游走的蛟龙。
突然,李塬觉得胸中一股气乱窜,手中的刀脱落在地,一口黑色的血喷出。
姜若从睡梦中惊醒,他刚才梦到李塬吐血了。
他弄出的动静吵到了一旁的乞丐,乞丐扯过稻草编的被子,搭在肚皮上,模糊不清地道:“你睡觉能不能安稳点,吵死我了。”
姜若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稻草,往外走。
乞丐也不睡了,站起来,“你干什么去。”
“哎呀,你饿了?”在乞丐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填饱肚子更重要,他最紧急的就是吃饭的事,这么十万火急的,肯定也是为了填饱肚子的事。
“跟你不清楚,你睡吧。”姜若这一个月追着李塬跑,他总是慢他一步,落在李塬身后。
他负气从山上下来,又没有带钱,要不是遇到这个乞丐,估计都能饿死了。
这一个月他风餐露宿,从一个郡县到另一个郡县,看到李塬所到之处,流民们都有饭吃,要不是蹭了他的救济粮,他也没力气一路追着他跑。
还在路上救了这个生病的乞丐,乞丐无父无母,自己在这世上讨生活,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他那日看到李塬带领的军队,觉得那些将士威风极了,能穿上那么一身金盔铁甲,以后他去要饭,别人也不敢打骂他了吧?
乞丐决定去投靠十一皇子的大军,能吃饱饭,又没人敢欺负他,这就是他的最大梦想了。
姜若走地急,“我去安禄县。”
今日是李塬毒发的日子,他怕李塬毒发,总要亲眼看着他才放心。
“去安禄县?等会儿再走啊,还没亮,万一路上有野兽,我们两个就变成他们肚子里的菜了。”乞丐想到那血腥的场面,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们就是这样,走走停停,才一直跟不上大军。”
“当然跟不上了,他们骑马,我们走路 ,我跟你,我之前好像看见这儿有一个大坑来着,你别乱走。”
话刚落,两人脚下一空,齐齐掉进坑里。
也不知道谁挖这么大一坑,太缺德了。
乞丐坐在坑里,一边把头上的泥土都拍掉,一边:“我都让你先冷静来着吧,你看,掉坑里了。”
姜若:“……”
他往上跳了跳,坑里还带回音,看来不浅,好在底下有些松软的泥土,他们才没受伤。
“怎么办?这底下会不会有蟒蛇?”乞丐以前听一些老乞丐过,山下有很多蛇洞。
“别乱,嘘!”姜若拉着乞丐蹲下来,他看到上面有一双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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