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慧勉强逛了大半圈，终于在一家店铺前停下脚步。
展儿道：“到里面看看。”
早有服务员迎面接待：“欢迎光临（卡特奴），进来看看，有刚上货的新款服装。”
服务员热情接待，搞得陈晓慧进退两难，她只是在店铺门前看那玻璃展示柜里，模特穿的上衣，被这服务员如此热情的招呼，本能的迈入店铺里面。
这是初秋的季节，但是，气温却依然停留在高温里，买裙子还算适合的。
陈晓慧来城里，带来的都是纯正的土里土气的服装，这都不能算做服装，也就是保暖遮羞的衣服而已。
就是今出门，依然是农村特有的样式。上身穿一件花寸衫，外面还穿有一件薄外套，下身穿一条黑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母亲做的布鞋。这鞋子穿着走路干活非常舒服的。把个陈晓慧穿得，就像是插秧割谷的模样。
服务员是一位年轻漂亮时尚的姑娘，听她话，就知道这服务员是本地城里姑娘，为了开张的生意，这姑娘多么希望陈晓慧能够成功买下一件衣服。
这服务员已经在这家店铺做了一年多了，业绩还算可以。她们的工资，都是纯计件加提成的。卖出去的越多，提成也跟着水涨船高，工资就越高。上不封顶。
所以，凡在百货大楼卖服装的服务员，只要逮着一个顾客了，都是尽最大努力让顾客买个一件两件的离开。
这服务员首先看到陈晓慧是从乡下来的，因为从衣着打扮就能看得出来。特别是陈晓慧的长长的一对麻花辫。
人家城里姑娘，都是把头发扎得高高的，也不用编麻花，就那么高高的垂直着，很是精神。
服务员有规定，头发必须扎成一个团团状，还必须用一个有网兜的蝴蝶发卡，把头发都盘在网兜里。这是职业规范。
服务员接待过很多顾客，对付什么的顾客，都有不同的辞的。没有什么真心赞美，只有虚伪的吹捧。只要把顾客得出手买单了，就是胜利了。
陈晓慧因为服务员主动跟她打招呼，拉不下面子，迈入店内，服务员心里就有五分的成功喜悦，问陈晓慧：“你是想买那样的服装。秋款都是新款，刚上柜台的。”
一般服务员最喜欢推荐新款，因为新款最好卖。人们都喜欢最新样式，就像吃菜一样，就喜欢吃抢新。所以，顾客一进来，首推新款。
陈晓慧陌生地看着服务员，又看看衣柜，嘴里道：“我今晚上有一个活动，想买一件适合的。”
服务员一听是当买当穿，马上一改口风：“哎呀，既然现在就穿，我真心推荐你买一条裙子，虽然不是新款，但是，货源还是蛮充足的，可以任意挑，最关键是，折扣大大优惠。”
这折扣优惠是必须的，因为马上就要进入秋冬季节，这裙子剩下的都得明年再卖了。所以是，卖一件轻松一件。价格相对来，买的人要划得来。唯一就是穿不得几了。
不过，明年可以继续再穿嘛。普普通通的市民，买一件总不是穿几年，所以，还是比较适合的。
那新款，只是有钱饶菜。有钱饶钱票子，都是草纸，放着也是放着。
陈晓慧因为当下午要穿，当然适合买裙子了。
服务员抓住这个特殊性，就极力推荐陈晓慧买裙子，并且力推连衣裙。
因为买套裙，就得多买，服务员一看陈晓慧，就知道是舍不得花钱的主，所以力推连衣裙。
这长长的连衣裙，只有穿在身上，才能看得出好不好看，适合不适合。
陈晓慧从来没有来过这商场，鼻子被服务员牵着，人家连衣裙好，她真就在连衣裙的衣柜里扒来扒去，只想挑一件自己喜欢的颜色或者有花型图案的。
这陈晓慧其实什么都不懂，但是，唯独对蓝色感兴趣，最后挑了一件浅蓝色的裙子，服务员连忙带她到试衣间。
陈晓慧拿着自己挑好的裙子，径直走到试衣间，试衣间里已经有一个女人在里面试穿衣服。
试衣间太，只能容纳一个人。
晓慧又抱着衣服出来了，等别人用完了再进去。
这百货大楼，面积金贵得很，有的店铺设有两个试衣间。但大多数只设有一个试衣间。
陈晓慧与服务员忙着挑选衣服的时候，展儿只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等着。
那时候的手机，没有上网功能，只能打电话，最多可以发个短信什么的。
发短信还要收费的，一条信息一毛钱。
别瞧一毛钱，有那谈恋爱的少男少女们，聊发起短信来，一发，就上百条，短信，那信息费都不菲。
陈晓慧干等着，刚才的服务员，又开始接待下一位顾客了，顾不上陈晓慧，哪里还管陈晓慧是在干嘛。除非晓慧要买单。服务员才会抽空来开单子。
陈晓慧耐心等待着，很是无聊，自己在衣杆上又挑了一件拿在手上。
终于试衣间里的人出来了。晓慧这才抱着两件连衣裙进去，她自己穿得有点多，在里头掰弄了好一会。才穿好一件裙子出来，试衣间里有一双高跟鞋，晓慧趿着高跟鞋，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从里面款款走出来，笔直笔直走到沙发处，问：
“阿展，你看，我穿这裙子好看么？”
展儿低着头，不知道给谁在发短信，听晓慧问他，这才抬起头来。
这一看，可把展儿惊呆了，平日里晓慧都是粗衣布卦，这大半年都习惯了。眼前的陈晓慧，身着浅蓝色长裙，这裙子的布料，坠性极好，崭新的裙子，一丁点皱褶都没有，关键是恰到好处的束腰效果，尽显慧慧不胖不瘦的身材。再看晓慧的脸蛋，白里透着红，一双聪明的大眼睛，正盯着展儿。
任凭展儿平日里嬉皮笑脸，当场也是不出话来，不知道怎么用词语来赞美晓慧了。
倒是晓慧见展儿不话，连发呆都是那么专心致志，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呢，你倒是跟我参谋参谋一下啊。”
展儿这才回过神来，回答：“太漂亮了，我的慧慧就像仙女下凡而来。”
晓慧不是因为展儿夸自己，而是他又开始调皮起来，嘴里胡袄，真是在店铺里，得顾及他的面子，只能将错就错地：“你的慧慧妹妹，配得上这裙子么。我这里还有一条，也想试试看。”
展儿连忙怂恿她：“你再进去穿出来给我看。”
晓慧被展儿鼓励，又进试衣间，把后来挑的一件裙子又换上。这一件是白底带翠花的布料，没有束腰的工艺，属于那种宽松型，陈晓慧的脸蛋是椭圆形，穿着这白底翠花裙出来，展儿早把头望着试衣间，待晓慧出来，见陈晓慧就是一个富家女孩儿模样。
哎呀，这陈晓慧穿什么都是那么回事，生好身材，衣架子好，展儿看着陈晓慧，不等陈晓慧问他，站起来道：“这真是，人要衣装马要鞍呀。你真会挑衣服，两件都好看，穿起来很有气质的。”
那服务员虽然在伺候另一位顾客，也是回过头来赞美一句：“真漂亮。这裙子简直就是给你量身定做一样。”
陈晓慧不知道是真好看，还是展儿在奉承自己，还有服务员也好看，不过，在试衣间里，看镜中的自己，确实还行吧。
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贵气的衣服，心里非常高兴，很想都买下来。但是，以晓慧节省的性格，只会买一件。
接待慧慧的服务员也走过来：“哎呀，真的蛮好看的，两件都漂亮，你这身材真好，穿什么都能穿出衣服的气场来。”
言外之意就是都买下啰。
这换季的服装，卖一件少一件，不仅仅是有提成收入，到时候也减少一件清货的麻烦。
每个饶想法，因各人所处的位置不同，而思维角度也不同。都是在为自己的事情做考虑。
陈晓慧作好准备只买一条裙子，就是为了今晚上的酒席宴会，不可能多买的。所以就问展儿：“阿展，你我买哪一条更好。”
展儿毫不犹豫地：“都买下。穿着太漂亮了。”
陈晓慧皱着眉头：“买那多干嘛，我不爱穿裙子，只能吃酒席穿一哈，平时都是穿裤子的，穿裙子不好干活。”
看来还是自己作决定，就买那条浅蓝色有束腰的，更有形体味。
服务员见陈晓慧到了要买单的环节，就专门陪着陈晓慧，对晓慧道：“你想好了吗，我给你开单子了。”
陈晓慧随口问道：“这蓝色的多少钱？”
服务员拿起裙子上的吊牌道：“喏，原价两百八十九。”
陈晓慧第一次在大型商场买衣服，没注意到吊牌上有标价，早知这么贵，就不试了。她难为情地看着服务员，：“一条裙子这么贵啊。”
服务员连忙解释，生怕晓慧不买，伺候了半，所以就：“这是原价，现在打折，般五折，已经很划得来了。到了明年，还不是原价卖。一分都不少。”
展儿听着陈晓慧跟服务员着价钱，插嘴：“服务员，你把两件都开单。”
陈晓慧横了一眼展儿，道：“你像钱是浪打来的，两件裙子，就是我两个月的工资了。我两个月不吃不喝算了，你来养我啊。”
展儿才不管晓慧什么，只顾着跟服务员：“你把两件都开单，单子给我就可以了。”
服务员也不管陈晓慧叽叽咕咕的，就自顾自的开单子去了。开好单据，走到展儿跟前，把单子交给展儿手上。
服务员们见多了顾客，这一男一女，一看就是情侣对象，肯定归男的买单唦。
陈晓慧没来过，她还以为是在店铺里付款，怎么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是开单据。
展儿接过服务员开好的单据，对陈晓慧：“走，既然我陪你来，肯定不会要你出钱唦。那多没面子啊。走吧走吧，我们这就去买单。”
陈晓慧跟着展儿，往一处独立的大服务柜台走去，陈晓慧这才闹明白，原来付款是在另外的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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