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寒风呼啸，细碎的雪花从际纷纷扬扬落下。
墓地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
杨鸣独自站在杨蕊的坟前，衣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在雪花的覆盖下渐渐变成了暗褐色。
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发梢，却丝毫不能冷却他内心的炽热。
他的眼神中混杂着痛苦、解脱和迷茫，仿佛完成了一个阶段的人生，却又不知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杨鸣缓缓蹲下身，伸手抚摸着冰冷的墓碑，轻声道：“蕊，哥哥做到了。那些伤害你的人，都已经付出了代价……我知道不够……我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疲惫和释然。
雪花不断落在他的脸上，融化成水珠，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雪水。
夜色渐深，雪越下越大，仿佛要将这个世界所有的恶都掩埋。
可是真的能掩埋吗？
……
杨鸣回到出租屋后，仿佛与世隔绝。
他静静等待着审判的降临，等待着命阅宣牛
然而，两过去了，世界依旧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种诡异的宁静让杨鸣恍惚，几乎怀疑之前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若不是身上的伤口时刻提醒着他，他甚至可能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第三，杨鸣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等下去。
眼下他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自我了断，要么去自首。
但在做出最后的选择之前，他觉得还有一个人需要解决——白金会所的老板丧坤。
来到附近的卖部，杨鸣拿起公用电话，拨通了阿军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是我……杨鸣。”他低声道。
几秒的沉默后，阿军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那头炸响：“杨鸣？你他妈在哪？！！”
“我在家这边，怎么了？”杨鸣有些困惑。
“我草！你他妈竟然……”阿军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你现在，马上去江城国道口的收费站！马上！”
杨鸣皱眉，正想追问，电话那头已经挂断。
他犹豫片刻，决定先回家一趟。
他取出藏起来的猎枪，又找了一把水果刀别在腰间，这才出发。
杨鸣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警惕，不知道阿军为何如此急切，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但他知道，无论前方有什么，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
国道收费站，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路边。
车内，阿军脸色苍白，显然失血过多。
他掀起衬衫，腰间的纱布正在渗血。
点燃一支烟，阿军烦躁地看着手机。
烟刚抽完，杨鸣从路边的灌木丛钻出。
阿军看到他，脸色凝重：“上车！”
杨鸣坐进副驾驶，阿军一脚油门驶入路。
几分钟后，车停在一处荒郊。
“老子让你去解决丧坤，你他妈去做什么了？！”阿军转头怒吼。
“他不在包厢里。”杨鸣平静回答。
“他不在包厢里，那你他妈杀别人做什么？！！”
“那几个人是杀我妹妹的凶手。在你找我之前，我已经打听出来我妹妹是怎么死的了。”
阿军气得不出话，最后只能猛拍方向盘：“草！草！草！”
“是不是执法队在找我？”杨鸣问。
“执法队？”阿军冷笑，“要是执法队找你，那他妈你还能有个全尸……你知不知道，你杀聊那几个人是谁？”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们害了我妹妹……杀人偿命。”
阿军深吸一口烟：“子，我告诉你，除非有老爷帮你，不然你死定了！最迟两，他们就会找到你，到时候你会生不如死！”
“他们是谁？”
“还他妈能是谁？津省最他妈有权有势的大老板，手眼通的秦爷！”阿军吼道，“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他妈把人杀了，让秦爷断子绝孙！现在整个津省所有道上的人都在找你！”
“就他妈因为你，现在整个江城都乱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值多少钱？三百万！只要提供你的一条消息就能拿到三百万！”
“是吗？”杨鸣自嘲一笑，“这么，执法队没通缉我，是因为那个秦爷？”
“不然呢？你杀了他儿子，他会把你交给别人吗？”
阿军沉默片刻：“子，实在的，在来之前，我就想着一刀宰了你……就因为你，现在丧坤死了，我老大全家……”
到这，阿军叹气，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脸色难看至极。
“他儿子的命是命，我妹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杨鸣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在他伤害我妹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的结果！”
阿军讥笑一声：“我老大的一点也没错，像你这种他妈不要命的货色，还真是什么顾虑都没迎…”
他点燃另一支烟：“我劝你，现在马上离开江城，走得越远越好。随便你去哪，找个山区，或者找个地方，躲起来，隐姓埋名。”
“不要让他们找到你，如果被他们找到了，你最好先把自己弄死……”阿军吐出一口烟雾，“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死更恐怖的事情？”
“如果我不走呢？”杨鸣问道。
“不走？”阿军冷笑，“那他们会把你妹妹的骨灰抛出来，然后砍断你的四肢，把你装在腌菜坛子里，每用骨灰给你泡水。”
杨鸣眉头紧皱。
“怕了？”阿军继续道，“怕就对了！子，我看你也挺可怜的。我给你指一条明路……”
他掏出一个手机递给杨鸣：“去滇南，找这个人，或许他能让你活……至于你最终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命了。”
杨鸣犹豫着没接，阿军直接塞进他手里：“你不是要为你妹妹报仇吗？那你觉得秦爷该不该死？”
这个问题让杨鸣一怔，下意识用力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阿军示意他下车：“老子这辈子，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
杨鸣下车后，忍不住问：“那你呢？你要去哪？”
车子缓缓开走，只留下阿军的声音飘散在风中：“我他妈要为我老大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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