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沈局长讲述的光辉战绩，楚局长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宋远：“宋果然大才啊，我只关心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真不知道市里又出现了一位青年才俊啊！”
“这拖拉机虽然属于农业机械，但和我们重工业也是息息相关的。以后宋没事了多来我这转转啊！”
既然面前这宋这么能干，拉拉关系两句好话也是惠而不实，楚局长也愿意结交。
而杨厂长坐在那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这个宋远这么能干，当初什么也不能把他丢到交道口街道办不闻不问啊。
要是当初留在轧钢厂里，这自己手下不就多了一员大将吗？这宋干出来的这些成绩自然就有自家一份了！
还有那些外汇，上千万啊！把自家厂子卖了都不值这么多。要是轧钢厂有这么多外汇，进口些国外的新设备、新工艺，那正厅级不是唾手可得？
见沈局长把自己一阵夸，宋远连忙客气了几句。至于杨厂长看到他坐那发呆，宋远也就没和他多了。
聊了几句沈局长才想起来叫宋远来的目的，笑道：“老楚，刚我出去你才怎么了？”看着楚局长疑惑的眼神就继续道：“宋发明了一种新的扑克玩法，叫斗地主！是三个人玩的。我手下那几个厂长打的连饭都忘吃了。”
“我闲着也是闲着，让宋来教教我们！”
楚局长也是重度扑克爱好者，闻言大喜：“真的，宋你来教教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杨厂长，直接道：“老杨，你先观战，我和老沈先学！”
杨厂长能什么？包厢里两个正厅局级，就他是副厅级，他不让位置难道让宋远这个老师站旁边？那样没法教了啊！
宋远笑呵呵的拿起扑克牌边边发牌，这规则比大家之前玩的打百分略微复杂一些但也好理解，很快两个局长就都听明白了，于是牌局正式开始。
宋远陪着打了几把，以他的算牌水平出牌四五轮以后其他人手里剩下什么牌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和两个新手打宋远也不叫地主，每次都给另一个农民死命的送牌让他先走完。
这么打了半个多时两个大局长都知道宋远在让牌了，心里对宋远都印象好了几分。要是宋远仗着自己牌技不管不鼓把两个局长把把往死里打，那才叫不成熟呢。
又打了一会，宋远见杨厂长可怜巴巴的坐在旁边头伸的老长观战，想了想等一把打完后笑道：“杨叔，您这观战这么长时间也学会了吧？您来打一会牌，我去上个厕所！”
杨厂长在旁边看了这么长时间也基本了解了怎么玩的，早就心痒难耐了。可楚局长没发话他也不好把宋远撵下去，只好在一旁忍着了。
见宋远开口他也是大喜，连忙上来笑道：“那好，我先替你打一会，等你回来再换回来！”
宋远出去上个厕所后也不急着回去，在外面溜达了一会，看到每节车厢都有少则五六个、多则十几个斗地主的牌局，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看来斗地主是注定要席卷全国了。
又溜达了一会，宋远才回到软卧的包房里，一进去就看到楚局长骂骂咧咧的：“老杨，你这水平真臭！我这一直在打对子肯定是要对子的，你还非要出单牌！”
“这下可好，你把老沈的单牌都送走了，咱俩能不输吗？”
杨厂长想辩解都没法，他也是新手啊！可楚局长刚才被宋远的送牌打法已经养刁了胃口，自然觉得都是杨厂长的错了。
再句心里话，楚局长也的确没怎么看得起杨厂长。虽然第三轧钢厂是这时候比较稀缺的重工业，但北京市现在还有第一、第二、红冶轧钢厂等好几家轧钢厂，第三轧钢厂只是其中规模最、最不起眼的一家。
原因很简单，第三轧钢厂是和娄半城公私合营而来的，其它几家轧钢厂是自己引进苏联技术后一手建设出来的。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最多算是私生子，能一样吗？
这些年对于第三轧钢厂部里的态度也就是顺其自然发展，指望国家大笔投资然后给娄半城增加分红？上面的人也没那么傻，有项目有资金了投到亲儿子身上不好吗？
而被放在第三轧钢厂的杨厂长也好、李怀德也好，白了都是一群有点背景或资历却又不够强的人，真正的心腹和培养对象都在更重要的岗位上呢。
杨厂长一路跪舔的那位部里大领导也不过是个副部长，楚局长不自己和市里领导也好、部里的领导也好关系都很不错，如果自身再升一级也能到那个层次了。
再加上刚才看到杨厂长对有救命之恩的宋远都一两年时间不问不顾，这让楚局长更看不上他了。
杨厂长也知道自家得罪不起楚局长，只能挨骂了也忍着，只是心里憋屈的不行！
这一趟他和楚局长出差去广州，是娄半城有希望通过港岛那边引进些设备什么的，因为部里资金紧张就协调市里也出一部分钱，楚局长跟来是代表市里来谈判的。
最终这次引进设备能不能成都要楚局长来定，杨厂长现在根本不敢得罪他，有再大的气也只能自己受着了。
把杨厂长了一顿，楚局长一抬头就看到宋远了。当即就是大喜：“宋快来！我都等你老半了。老杨打牌水平太臭，和他一伙打的我是一肚子气！”
又转头看向杨厂长：“老杨你先在一边看着，好好学习学习宋是怎么打牌的！”
一肚子气的杨厂长真想狠狠地把牌摔到桌子上但又不敢，那就代表着是要和楚局长翻脸的意思。只好强笑一声对宋远道：“宋，你牌技好你来打，我学习学习！”
宋远也看出来杨厂长表面平静实际上都快要爆发了，但这和自己又没关系，有本事你冲楚局长来啊？
于是就笑道：“杨叔，我也就是运气好一点再加上熟悉规则！要牌技肯定比你们都差远了！”
完熟练的拿起桌子上的扑克牌开始洗牌发牌去了，只留下杨厂长坐在一边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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