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感叹道：“爸你运气真好，有这么好的儿子和儿媳妇。别人家儿子都想问老子要钱，我哥我嫂子帮你存钱养老。”
顾耀堂得意道：“你对我好点，我教你怎么教儿子。”
顾曼嫌弃道：“教他打牌啊，那还是算了。还不如我教他玩游戏机，至少不费钱。”
顾耀堂想脱鞋打孩子，忍住了。
“回来就气老子，也不去买点肉回来给老子吃。”
“吃什么肉，你看看你胖成什么样子了！秃头，嘴臭！霍三嫂居然不嫌弃你！”
“你知道个屁，老子不跟你吵。你不买算了，我去买，我买给我两个孙子吃，你汤都别想喝一口！”
听了半热闹的谢云舟回话：“爸，家里有肉，今我不上班，晌午我们一起喝两盅。”
顾耀堂夸道：“还是云舟孝顺。”
顾耀堂在女儿家里吃了顿丰盛的午饭，女儿的挤兑他充耳不闻，跟女婿一起吹牛。
谢云舟偶尔附和两句，许墨春不停地吹捧他。
老赌鬼吃饱喝醉，睡在书房里，呼噜声震响。
顾曼当下午备零礼品，第二上午和赌鬼爹一起去看望姥姥。
孔贤敏已经老得连路都快走不动了，以前住在儿子家里。后来儿子一家搬到镇上去了，她舍不得离开村里，开始住大儿子家里。
赵玉发真没时间照顾老娘，只能多给钱。一时间，老母亲成了香饽饽，兄弟们都抢着给老母亲养老，都巴望着老三能多给点钱。
顾曼对这种事情不置可否，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总体来是符合老人利益。
父女两个到了赵大舅家里，得到了热情招待。
二人放下礼品，一起去看老太太。
顾耀堂对着她喊：“他姥姥，我是耀堂！”
孔贤敏哦一声：“是耀堂啊，你身体还好吧？”
顾耀堂继续大声喊：“我身体好的很，国栋太忙了回不来，让我回来看看你。”
孔贤敏笑起来：“国栋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顾曼明显能感觉到，姥姥跟十年前她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人老了，不管年轻时多厉害，最终会变得孱弱起来。
“姥姥，我是曼，我给你买了罐头！”
孔贤敏看到顾曼后拉着她的手就哭：“曼啊，我梦见你妈了。可怜这丫头命不好啊，这么好的日子，她没那个享福的命。”
顾曼沉默下来。
大舅妈忙打圆场：“他奶，你别难过。他四姑以前总是担心景元，现在景元当了干部，马上要有儿子了！”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都是我曼有本事，晌午别走了，让你大舅杀鸡给你吃。”
正着呢，外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曼来了？”
这声音里带着点欣喜。
只见三姨赵淑芬拉着孙子进了屋，十分热情：“曼来了，耀堂来了。”
顾耀堂嗯一声：“三姐来了。”
赵淑芬忙把孙子往前推：“叫姑妈，叫姨公。”
孩子很听话地叫人。
顾曼客气回道：“三姨来看我姥姥吗？”
赵淑芬点头：“你姥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我今儿得闲，正好来看看。”
完，她眼带期盼地看着顾曼。
第一次见面，总该给她孙子一个见面礼吧。
顾曼面色平静地把目光挪开，她不在意一个见面礼，她只是不希望后续有无穷无尽的烦恼。
不管赵淑芬怎么失望，顾曼看过老太太，留下礼物就准备回家。
顾耀堂自然也不会留，这个大舅哥过日子节俭的很，吃点东西抠抠搜搜的。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跟三姨姐一起吃饭！
哼，那年偷他裤子他还记得呢！
父女两个在赵大舅夫妻两个的再三挽留中走了。
赵大舅夫妻两个刚返回家中，就看到赵淑芬正在挑拣刚才顾耀堂和顾曼带来的礼物。
“大哥，这东西这么硬，妈吃不动，给我孙子吃吧！”
赵大舅没好气道：“我没有孙子？”
赵淑芬毫不在意：“孩子吃不了太多的，一起分着吃吧，都是亲的。
大哥，这块肉不错，晌午炖了吧。”
那头，离开赵家不远的顾耀堂很鸡贼地偷笑起来。
“爸你笑什么？”
顾耀堂笑得越发开心：“你三姨跟你大救会儿肯定要吵起来！
我们带了那么多东西，你姥吃不了多少，最后都是便宜了你大舅。
你三姨就是属苍蝇板的，苍蝇飞过去都要被她沾掉一条腿，别那么多好东西！
她要不抢一点，她晚上觉都睡不着！”
顾曼笑着快步往前走：“管他呢，咱该做的做了。”
顾耀堂跟上女儿的步伐：“诶，曼，你哥咋样了啊？我跟你，你就这一个兄弟，你可要保住他！”
顾曼继续往前走：“知道了，兄弟总没爹亲。你有钱都舍不得给我哥！”
顾耀堂被冲了一句，哼一声：“我不跟你吵，你女人家不懂事！”
顾曼已经习惯了他的精神胜利法。
“金大娘喝农药了，你得空去医院看看，咱们家跟金家走礼的。”
顾耀堂叹气：“傻子，有什么事想不开的，非要喝药！药那么苦有什么好喝的，又不是酒！”
顾曼懒得跟他啰嗦。
又过了几，顾曼趁着休息日，自己骑摩托车去市里看金燕。
谢云舟看着自家老婆把摩托车发动机踩得昂昂直叫，总感觉心突突直跳。
自打那次离家出走骑了次摩托车，顾曼一个人出门就不再拉他一起，直接自己骑车走！
谢云舟也没办法，他太忙了，没时间陪她一起去。
罢了，骑就骑吧，多一项技能总不是坏事。
顾曼很快到了市医院，带零水果去看金家母女。
陈萍看起来好了很多，已经能喝水，甚至吃点流食，医生她的命算是保住了，以后要精心护理。
金燕和嫂子们一起照顾老太太，看到顾曼，金家人很热情地招呼她。
连陈萍都拉着顾曼的手，哑着嗓子话：“曼啊，燕子这辈子，多亏遇到你！”
话音一落，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一个中年美妇人。
正是好久没见的魏家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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