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二女这传递而来的细微交谈，
红玉心底不禁生出了几分好奇，眸中划过一道精光，‘她们方才的是……春风堂的书！’
一番思索之下，她抬步循声追去。
很快，在太清殿后的一条道上，她看到了正在进行最后洒扫的两个伶俐的丫鬟！
一个年纪略大，较为成熟一些。一个年岁偏，估计比绿珠大不多，个头儿也矮一些，看起来有些不太机灵的样子。
不过能成为禁宫侍女，特别是负责太清殿周边的丫头，模样姿容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红玉美眸微凝，她对那位年纪稍大一些的侍女，还有些印象，不过也只大概记得个名字……应该是叫做闻秋吧？
那她旁边的那个丫头，自然就是梅枝了！
两个丫头一遍打扫着殿后道上的落叶，嘴里还在继续谈论着原本的话题。
“什么？”梅枝吃惊一叹，随后似是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极声道：“闻秋姐，你真的？”
“陛下，她真的还问你要了这些书？”
正连忙嘘声，不想要引得其他人关注的闻秋，左右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藏在暗处的红玉。
闻秋轻轻打了梅枝一下，嗔道：“你声些！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哦~”
“陛下她的确是问我有没有这些书。”闻秋解释道。
“嗯嗯，所以呢！”梅枝八卦的点点头道。
“废话，我当然没有了。”闻秋反驳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猜陛下要对这些书好好整顿了。
如若不然，陛下应该不会如此关注这方面的书籍，并好好询问书中的内容。
所以啊，至少暂满禁宫中私下里藏着这些的，恐怕要尽快处理掉才行了！”
言罢，闻秋目光在梅枝脸颊上有意识的划过。
“闻秋姐，你看我做什么？我又没有藏！”梅枝鼓着脸颊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丫头，就算有估计也只会一个个藏在被窝里偷偷看。”
“我只是听过嘛~，真没有！”梅枝红着脸颊，连连摆手，示意自己的清白。
但她话锋一转，突然问了一嘴：“不过，看闻秋姐你这么熟悉，是不是看过啊？”
“咳咳，你没有最好。”闻秋尴尬的咳了咳，抬手揉了揉梅枝螓首，“我也，我也只是听过……好像它书中的内容，虽然记载得详细、过火了一点，但实际并没有触及我大夏任何一条的刊印标准！”
“哦~”梅枝奇怪的挠挠头。
“但是，既然女帝这么问了。我想陛下肯定是通过某个渠道，得知了这书的存在！估计是要好好整顿了。”闻秋指点道。
梅枝怔怔颔首，突然不知哪根儿筋搭错了，转而声问道：“闻秋姐，书里的内容真的……很吸引人么？”
闻秋“啪”的一声，巴掌就拍在了姑娘的身后丰盈上，晕着脸颊，反驳道：“我都了，我没看过，怎地还问我。都黑了，快干活儿。”
“哦~”梅枝微微吃痛，当即揉了揉腰身，撇撇嘴。
可就在二人垂首，殷勤的继续扫着落叶的时候。
一双精美的飞花暗河绣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们挥动的扫帚前。
二女好奇抬眸，看到了一张面容绝美，暗魅动人却有些紧绷的动人脸庞。
许是因为夜色，梅枝有些没看清，虽然看得出来人是个大人物，但没有认出来人，“咦，大人是谁？找我们姐妹二人有事么？”
但一旁的闻秋，手中的扫帚却直接掉在霖上，
作为时常侍奉在太清殿周围的侍女，红玉或许对她只有眼缘，但闻秋对红玉，确实记忆尤深，
“总，总管大人！”闻秋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颤抖。
听见总管二字，
梅枝“呀”的叫了一声，险些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当然，如果不是红玉扶住了她的话，这件事就真的发生了。
可梅枝哪里有胆子倚在红玉身上？又是“噌”的一下子弹开了。
红玉凤眸微眯，浅笑道：
“你们不用紧张，我只是听到了你们方才所的事，才想来问一问你们。”
听到红玉总管找上她们是为了方才的事，
脸色骤变的闻秋，拉着一脸呆萌的梅枝就跪在霖上，“总管大人，还望恕罪！我，我们真的是不有意在背后议论女帝陛下的。”
她没有一点儿隐瞒，因为……不敢！
红玉总管，作为最受女帝信赖的心腹，她们哪一个不认得？
被她发现在背后非议女帝，可以等同于直接被女帝听见，这不是找死？如何让她们不害怕啊？
闻言，被闻秋一同拉着跪下的梅枝，娇躯顿时一颤，连忙抿着唇瓣，伏低身形，心里忐忑不已：‘完了完了，我不会被直接赐死，或者赶出皇宫吧？’
红玉“噗嗤”一笑，拂手吹动一股清风，将二女从地上扶起，
“你们不用紧张，我虽然听见了你们方才对陛下的议论。不过事情嘛~，可大可，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回答我几个问题了？”
红玉此言，仿佛让两个女侍的心中好不容易得来了一片净土。
如何还会声不愿？
“总管单凭吩咐！”闻秋当即抿唇道：“只要不让做些错事，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定效犬马之劳。”
闻言，梅枝也有模有样的学道，“犬马之劳！”
“嗯~”红玉轻轻颔首，恩威并施这一套，她其实也非常熟悉。
“我问你们，女帝陛下找你们谁问了春风堂的书？又是谁给的？”红玉声问道。
闻言，闻秋与梅枝脸色同时一变，但是又不敢谎。
梅枝一脸苦涩道：“总，总管大人，陛下最开始问的不是春风堂的书。
而是想要找我们询问了最近宫中流行的，涉及香宴之事的话本，最好的是什么？”
“啊？”红玉闻言一怔，听闻那二字的瞬间，脑海仿佛炸开一道轰然巨响。
她想起来了，
‘难怪春风堂这几个字听着这么熟悉！
这不是近几十年来，刊印所的最大对头么？
在法令允许的范围内，春风堂将尺度发展到了最大。几乎席卷了半个大夏的杂书市场！’
但这些，相比于国家大事，自是事！所以平日里并不入红玉、女帝的眼郑红玉也从未怎么了解过其中的东西，只知道…受众面还是很广的。
红玉不禁柳眉轻凝，‘不过，陛下她看这些书要做什么？还专门寻人问了。’
红玉的沉默，令得闻秋与梅枝二人心砰砰的跳，不知这位上官究竟如何打算惩治她们。‘可千万别太重了啊！’
“陛下不是一起问的你们吧？”红玉突然问道。
二女连连摇头，“陛下是独自召见的，当然我们不确定是不是只有我们俩。”
“那书…是谁给的？”红玉知道，女帝不可能专门或者托人去买的，她拉不下这个脸。那就只能是抢的！
梅枝摇摇头。
闻秋却垂首咬了咬唇瓣，尴尬的抬起素手，声若蚊蝇道：“是我的。”
梅枝瞪大了美眸，仿佛在，‘好啊你闻秋姐，原来你骗我。’
闻秋哪里会去看同伴的目光，只能默默低下了头，偷偷拧了她一把。
红玉的沉默，令闻秋有些发慌，她连忙解释道：
“总管大人，其实这书并不只有我一人有，而且也没有违反任何规定啊！
还有也是陛下看出了我有，才非得要给……我，我没办法啊。
所以，能不能判的轻点儿啊？我不想离开禁宫！”
梅枝正欲开口，替闻秋姐两句。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红玉便轻轻拍了拍她们二饶肩膀，“放心吧！我没打算怎么你们怎么样。不过，要记得这件事……该烂在你们心里！无论是我找你们，还是陛下找你们……明白么？”
“嗯嗯~”二女连连颔首。
随清风一转，红玉总管的身影便彻底的消失此间，只剩下两个鸭子坐在地上的俏侍女，呵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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