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退兵,或者,死!”
飘扬温和的笛声如镜面般寸寸碎裂,脚下汹涌的大海重归平静,强压怒意的嗓音响起,苍白厚重的剑锋仅距离周听雨脖颈毫厘,被胁迫者喉结滚动,定定看着沈锋。
刚刚持剑的右臂此时已经被逸散开的凌冽剑气剐地鲜血淋漓,凌无渊面无表情,左臂半抱着刚刚从心流状态退出,还不是很清楚情况的周听雨,恶狠狠瞪着持剑的沈锋。
“阁下掳我子嗣,掠我族神明。人族,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刚刚捋清情况的鲛人君主周听雨神色平静,垂下的手探到凌无渊身后,隐晦朝下方的幽蓝深渊作着手势。
他们不是没有应对渡劫强者的办法,虽然会元气大伤,但他们也要把父神带回去。
“是吗?”
沈锋昂起头,泄露些许九阶威压,漠然俯视着被挤压到嘴角溢出鲜血却依旧不动如山的两条鲛人。
突然,她空着的手五指屈起,往下一抓,一收。
面前的两人只觉得双眼一花,下一刻,原本应该在海底布置替命大阵的鲛人此时被灿金锁链捆成一捆,悬浮在沈锋手边。
“那么,你杀我一个木槿生民,我便当场剁一条鱼吃,如何?”
苍白剑锋兀地从周听雨脖颈挪开,白光一闪,重剑划破一旁被捆成一捆的鲛人尾部鳞片,流出些许鲜血。
僵局砸落,周听雨原本的柔和神色也染上些许寒意,握着深蓝长笛的手青筋暴起,却迟迟没有动作。
...
“萝卜,你要记住,你们的父神从未死去,你终会见到烛龙前辈。可到那时,祂会忘记一切,能否动祂,全靠你们自己。”
“嗯,我记住了,仙君大人。但,我叫周听雨。”
“嗯,我知道,萝卜。”
还是个萝卜头的周听雨顶着有些婴儿肥的脸,抬眼看去。
温和的春光下,清风霁月,一身月白衣袍的月独闻言一笑,探手从衣袖中掏出一根水灵灵的红萝卜,在周听雨眼前一点一点,却在每次他将要拿到之时,不怀好意地将带着些许露水的红萝卜拿开一点。
见洁白丝绸上双眼放光的鲛人伸长原本半卷着的鲛尾,努力去够自己手里的红萝卜,月独原本清冷的眼神温和不少。
“至于你,葡萄,我不能也不会一直庇佑你们,到时候你要和萝卜相互扶持,保护好你们族群。”
只的凌无渊点零冷酷的脸,上前双手接过月独递过来的硕大亮紫葡萄,抱在身前定定看着月独。
“好啦,家伙笑笑嘛,家长出趟远门也不给个笑脸,一直绷着心像你们血剑前辈一样得面瘫,雷劫都没能给他劈回去。”
月独探出手,葱白的修长手指揉捏着凌无渊生冷酷的脸,试图挤出一抹笑容。
“月独,我们该走了。”
低沉充满磁性的男声兀地出现在身侧,熟悉却依旧黏腻的黑暗攀附上自己揉捏着凌无渊脸蛋的手臂。
唉,家里的醋坛子又翻了。
“嗯?仙君现在就要走了吗?”
愣神时,月独忘记抬起红萝卜,周听雨偷偷垫着凌无渊伸过来的鲛尾,一把抱住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粗的红萝卜,双眼放光,抬头想要向月独展示,却猛然听到黯影的催促。
放下给凌无渊捏脸的手,月独抬手揉了揉旁边主动贴过来的大脑瓜子以示安抚。
温热黏腻的呼吸打在脸颊上,假装看不见黯影的月独松开手里的红萝卜,抬手轻捏周听雨真没有烦恼的脸。
“嗯,我们走了,你们俩个好好在这里待着。”
“月独,你在他们身上耗费太多时间了。”
脸上的温热呼吸转移了阵地,原本冰凉的耳垂兀地传来一阵刺痛,酥麻被温热黏腻包裹,湿润流淌其中,月独反手一巴掌拍在黯影不安分的脸上。
“嗯?不然呢?花费在你身上吗?我亲爱的狗?”
月独清冷的脸庞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他双手捧着黯影俊朗的脸颊,两人额头相抵,定定看着对方。
“你应该多爱我的,我才是你的道侣。”
感觉到月独并不抗拒,黑紫大狗一手撑床,一手托着月独后脑勺,将其压在身下,长腿屈起,顶上对方胯下。
胯间突然传来些许温热,月独眼尾适时泛起两抹红晕,他双臂张开,任由素白衣袍摊在床上,露出些许半掩的精致锁骨。
“怎么,又发情了?哼,你可真难伺候。”
肩上重新被熟悉的酥麻占领,混杂着些许黏腻的响声,月独抬腿勾上黯影修长的黑衣长腿,任由他在已经被浸泡过的自己身上留下层层痕迹。
“神算子呢?而且,祂把你叫过去,总不能什么都没吧?”
黏腻兀地留在肩上,不再离开。黯影身材高挑,整个人爬浮在月独身上,闷闷出声。
“那家伙已经过去了,须弥匣我没要回来。”
“嗯,也好,他看的远,须弥匣在他手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最后猛吸一口月独身上的清香,黯影不舍站起身,偏头看向旁边不知何时已经挨着团成两团,抱着萝卜和葡萄睡着的两只鲛人。
“他们呢?送回洞吗?”
感觉到黏腻离开,月独坐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袍,转身稳稳捞起周听雨凌无渊,将其放入一旁打开的幽紫传送门郑
“嗯,当他们醒来,外面的世界将大变样。到时候,鲛人如何生存,就要靠他们了。”
“你舍不得他们吗?”
“谁会舍得一群真烂漫的家伙们呢?只不过,烛龙前辈的恩情,你我只能还到这里了。”
用清洁术法最后过一遍洞府,空着的手扯过身上的素白衣袍,遮住脖颈旁的吻痕。
他可不想到时候被浑身是血的神算子蛐颍
“走了。”
话音落下,站在门外的两人一同腾空而起,飞向流光溢彩的高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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