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做好最坏的打算
明业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周越拿着行程表向叶柯报告着后几日的行程.叶柯听到就头疼.“北京让傅中去好了.他正好可以去看看家人.成都嘛.不能推吗.还有福州.福州那个下个月再.”
周越一边记一边：“总裁.北京让傅总去应该没问题.但成都推不了.我已经推了好几次了.再推恐怕他们那边会有想法.至于福州是上个月的任务.已经拖到这个月了.真的不能再拖了.”
叶柯烦得要死.以前听到出差就精神振奋的.现在一听出差就烦躁.“周越.我了我不想出差.你就不会灵活处理.”
“可是总裁.你一下子停止所有出差任务不现实啊.很多都是以前就约定的.”周越这个当助理的也很难做啊.事事都得按照叶柯的心情来.叶柯拼命工作的时候他也得拼命工作.叶柯放下工作的时候他还得拼命工作.
叶柯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还是妥协了.“好吧.少安排几.最多不能超过四.先去成都再去福州.”
“四.那行程很满啊.难道晚上赶飞机么.”
“嗯.”
“……”
“怎么.你有意见.”
“没.”我哪敢啊.“那我先去安排了.”
“嗯.”
叶柯翻了一下台历.以前的台历上记满了行程.昨今在哪里.明后又在哪里.可是最近好几个月都是空白一片.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差了.他微微一笑.原来他也是一个念家的人.
他掏出手机.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冬的照片.有摆好姿势的美照.微笑嘟嘴卖萌然呆.还有的丑照.抠鼻子流口水大笑笑得露出双下巴.真难想象这些都是同一个人.越是跟冬相处得久了.越会发现她有各种各样的表情.
屏幕上停留在一张大头照上.冬摆着高低眼.撇着嘴巴.一副鄙视的样子.他也学她.可就是学不会.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僵硬.难怪整被冬他摆臭脸了.他真心不是故意的.
“丫头.下课了吗.”
“嗯.不过我跟云朵在图书馆看英语呢.勤快吧.”
“真勤快.我正好要加班.那你自己吃饭.好好看书.我下了班去载你.”
“好啊.乖司机.”
挂羚话.叶柯的嘴角还带着笑容.其实他并不是一直摆臭脸的.他现在经常笑.他忽然心血来潮.赶紧自拍一张笑脸给她发过去.
冬打开一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拿着手机给云朵看.炫耀着：“看看.我男人.帅吧.”
云朵撇头一看.“呦.雕像也会笑啊”
“什么雕像.”
“叶大少啊.你不觉得吗.”
“哈哈.像.雕像.太像了.”
“嗯.我还是喜欢冷学长.冷学长多好啊.性格好.脾气好.任何时候都是嘴角微微上扬.他那是微笑脸.不像你男人.是臭脸.”
冬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我呕……死朵.你竟然在图书馆里面对这么多英文字母组合脑子里还能想着冷学长YY.我太佩服你了.”
云朵装傻了.“YY.你是语音吗？”
“我喷.我你意.淫.”此话一出.声音飘到了安静的图书馆里各个角落.全部的人纷纷朝她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冬连忙趴在桌上.把脸埋进了书海.云朵四处张望了一下.完了.露脸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赶紧遁走寻找新的蜗居点.
“老大.那不是莫老师么.”
冬往前一看.果然是莫以洋.“云朵.你去找位置.我去去就来.”着.她便扛着书本跑过去.
莫以洋也在找书.是关于写博士论文的.他受唐佳卉所托来找资料.
“莫老师.”冬走进.“莫老师.唐老师的腿……情况怎么样了.”
莫以洋朝她微微一笑.看她手里扛着许多的六级资料.他跳开话题：“你唐老师xx出版社出版的六级资料书很好用.你去看看吧.或许会对你有帮助.要找最新版的.”
冬眨了眨眼睛.重复着问：“她的腿怎么样了.”这几英语课是代课老师上的.一比较之下才发现.比唐佳卉教的简直差远了.一点都听不懂.“同学们都很挂念她.我也很担心她的.”
“唉.今做了详细的检查.但是报告还没有出来.医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他举了举手里的资料书.“不过她很乐观.还让我找资料.她要趁休息把论文写完.她很坚强.”
冬从莫以洋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叶柯看她时候的深情.没想到这个斯文败类的莫以洋.也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莫以洋脸上闪过一抹愁容.他十分不愿意出那四个字.“终身瘫痪.”
冬的心一沉.她倚身靠在书架上.有些腿软.“这么严重.”
“嗯.”
傍晚.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辉洒进了图书馆.冬手里捧着一叠六级资料书.垂着脸无力地走在图书馆的走廊上.她经过一排排的书架.每一个脚印都是那么的沉重.
唐佳卉可能会瘫痪.唐佳卉是为了救叶柯.
她忽然体会到.饶身体是那么的脆弱.在身体健康面前.在生老病死面前.一切都变得那么渺.
她希望唐佳卉健健康康的.然后叶柯就可以安心地生活.他就可以绝然地拒绝她的联系；可唐佳卉要瘫痪了.叶柯怎么能袖手旁观.他们两个永远都断不了关系了.
“老大.这里.发什么呆啊.”云朵忽然走到她跟前.“我叫了你三遍你都没听到.难道要我用喊的吗.那我们还不如去寝室.”
冬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走走走.坐着去.”
“你怎么了.找莫老师什么.”
“没什么……”她摊开了资料书.“赶紧看.不然等着明年重考.”
云朵见她不愿多.也就没再多问.
晚上.叶柯下班.路过蛋糕店.他买了一份大份的提拉米苏.芒果口味的.他记得冬拿着勺子一点一点挖来吃的样子.她什么时候等她发达了.她要大口大口吃.
来到学校门口.冬已经在路灯下等着了.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地往路口看着.而是呆呆地站在路灯下面.低着头.踢着脚底的石子.
暖黄色的路灯下.她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孤单的倒影显得有些落寞.
他将车停在她面前.“不是让你在图书馆门口等么.怎么出来了.黑了外面危险.还冷.”
刚巧一阵风吹来.冬拉了拉衣服.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看吧.要着凉了.快上车.”
上了车.冬又连打两个喷嚏.叶柯担心地：“真感冒了.去医院看看吧.”丫头一感冒就会十分严重.心疼她.
“没有.不用啦.”她忽然看到车台上放着一个蛋糕的纸盒.是她最喜欢的那家蛋糕店.“哇.给我的吗.我刚好饿了.”
叶柯有些无语.丫头怎么精神就精神啊一见到吃的就精神.
迫不及待地拆开纸盒.冬大喊：“哇.大份的芒果味提拉米苏.我太喜欢了.”张大嘴巴直接朝那嫩黄色的果肉上咬了一口.“嗯.好吃.”
叶柯感觉心里满满的.不管人有多累.不管心有多累.只要看到冬开心的笑容.多累都值.
“开心了吧.那能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吗.”
冬的笑容停住了.伸出舌头舔一舔嘴角.她眨了眨眼睛.看着灯火明亮的前面.
“又想什么呢.”他不喜欢冬这种满腹心事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在图书馆碰到莫老师了.他……唐老师可能会瘫痪.”着.她又咬了一口.一口.心翼翼地吃着.提拉米苏之中的甜蜜味道需要慢慢品尝.才能慢慢感受到.她需要这种甜蜜去冲淡心里的各种焦虑.
叶柯放慢了车速.凝神看着前方.淡淡地：“这是最坏的打算.或许不会的.明我会去医院等报告出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告诉你.”
告诉我.万一瘫痪.那你要告诉我什么.告诉我你要负担起唐老师的下半辈子.冬忍不住担心起来.讷讷地咬着提拉米苏.芒果的味道淡了些.甜蜜感也少了些.冲淡不了她内心的焦虑.
“还有啊.我又要出差了.气转凉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其他的……都不用担心.有我在.”
“你要去多久.什么时候.”
“明晚上的飞机.去四五.先去成都再去福州.”
“哦.四五而已.很快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我.”你担心的事情够多了.我健健康康的.就不用担心了.
叶柯转头看了看她淡然的脸.实在放心不下.“让雨过来陪你.”
“不用啦.你又不是没出差过.我都是一个人嘛.”
叶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丫头懂事了.”
“哎呀.专心开车.我在吃东西.”
越是在乎.就越放不开.哪怕是一不见都会挂念.叶柯已经在担心出差这些见不到她会怎么样了.
马路上车水马龙.冬看着窗外.忽然看到对面轿车里一张跟冷北极其相似的面孔.但车子相互错开一闪而过.她来不及去辨认.她想.大概只是相像而已吧.冷学长还在遥远的澳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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