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一个大晴！
“娘，你和安，赶紧出来晒太阳，舒坦的很！”
“嗳，来了，来了！”
“娘，等来年，我们在院后打口井，以后，家里有啥，咱们都在后院做，围起来，不让人进。”
“行，你和风子商量就成。宁啊，过两，你去定几口缸，我们家，也要腌咸菜了。”
“今年咱家腌多少啊？”
东北人过冬，腌白菜，腌萝卜，然后猫冬。一车一车的白菜，往家里搬，特带劲。
“两缸总要的吧。”
“好。”
她以为他们会在傍晚的时候送来，结果，一直等到黑，才看到人。
先来的是周家，“咋这么晚？”
“看到村里一直有人吃了饭在唠嗑，不敢让人看到。”
好吧，收点东西跟做贼似的。
方宁让他们把东西全部挑进了杂货房。大家的筐子大都差不多，一筐五文钱，算的也快。
“闺女，闺女！”
人未到，声先到，贪吃爹来了。
“你娘和你弟都在后面呢！”
“咋他们也在挑？”
“还不是你姥，前几就挑家里了，现在我们还得帮他们挑过来卖，累死我了。”
“我这有架子车，你推过去。”
“感情好，这样省力多了。”
“周叔，你们都用车推，挑太费劲了。”
“嗳，你不我都忘了还能推，也是傻了。”
村长送来，一大车。要不咋人家能做村长呢，就是比旁人聪明点，知道啥最省力。
都是村里人，年年干农活，谁家没个架子车，也有个独轮车。
月光下，枣树村除了偶尔有几声狗叫，村子里安安静静的。一车又一车的橡果推到宋家院，方宁来一车，结一车的钱，还好她铜板够多。
这些人，是把橡树薅秃了吧。拿到铜板的家家户户都高心不行，和他们再三道谢后才离开。
“他娘，今我是累坏了，明你得和大舅哥，这银子，咋也得给我点做辛苦费。还有，你得给我点钱，大多数橡果都是我挑回家的。”
赵氏捂着自己的荷包，“方有财，这钱，一部分要修咱家的院，一部分要还欠债。”
“明年再还。”
“方有财，拜托你要点脸，一年又一年，你有脸我都没脸。行了，你别废话，10文钱，你拿去零花，再多，没有了。”
“这点够干啥的？早知道我就不挑了，累死累活。”
赵氏瞪着他，“闺女每个月少给你银子了，少你吃喝了？现在家里哪哪都要银子，你给我消停点，再闹，信不信10文我都不给你！”
方有财：……
他默默闭嘴，打算明大舅哥来的时候，偷偷和他要钱，再怎样，辛苦费得给他吧？
这个凶婆娘，不告诉便是。
第二，背着赵氏，没脸没皮的方有财拿着讹大舅哥的20文，偷偷给自己加了餐。
躲在废弃屋吃的正欢的方有财感觉有人在拍他肩膀，一定是他的错觉，这里，咋会有人，除非是鬼。
鬼？
“鬼啊！”
脑袋被人狠狠抽了一下，“鬼什么鬼，是你老子我！”
“爹，你要吓死我吗？”方有财摸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埋怨道。
“我问你，你躲这干嘛呢？”老头子从他买东西，就一直跟着他，跟了一路。越跟越无语，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还能要点脸不，他不觉得丢人？
“你不是看到了。”着重新坐下，继续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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