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前姑子黎雪看她的眼神永远带着些敌意,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KtV的,只是觉得胸口象压着块大石头,有种窒息的钝痛,走到室外,冷风一吹,上下起了雨,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腿象灌了铅一样,突然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接着是机动车的刹车声,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突然一轻,就如羽毛般飞起,接着又被重重地摔到地上,腥甜的液体灌进口腔,身子里有种彻骨的疼,她想喊,却发不出声音,视线里一片洇红,那应该是自己的血。
迷茫间,她看到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再往上看见一张带着黑色口罩、黑色鸭舌帽的女饶脸,鸭舌帽下女饶侧脸轮廓在路灯下勾勒出流畅的轮廓,女饶眼睛在路灯下闪着凶狠的光,女饶眼里有种杀气,口罩下的鼻子一吸一呼的。
女人站在安知意的身边,用高跟鞋的鞋头踢了踢她,人没动,“去死吧。”
那高跟鞋的女人摘下手上的手套,掸璃裤子上的土,转身回到车上,开车离去。这时雨开始越来越大,地上的土和血瞬间被越来越多砸在地上的雨点冲开。
事实上,安知意本人对这些是没有记忆的,从这次车祸后,她就昏迷了,醒来,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醒来以后,被发现失去了大半的记忆,除了父母,兄长,还有一个林沫沫,其他人几乎都不认识了,她只记得昏迷前那个女人带着口罩和帽子的样子,其他的都变成了碎片,前尘往事,包括她和黎墨琛结过婚,她都不记得了,而这些情况,还是后来听林沫沫和哥哥安云卿给她,她才能靠自己的记忆碎片和精密的逻辑推理,以及从黎家带出来的几个日记本里记录的事情,才能大概推测出这个事件的梗概。
父母和哥嫂自然是希望她健康、平安的活着,于是不久就给她办了自费出国留学的申请,死遁。
目的国是米国一所视觉艺术学院深造,其实这个入学通知是一年前就该成行的,但那会儿安知意担心家里离不开,与黎墨琛的夫妻关系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还想再做些努力。
这一回,是她在米国的远房舅舅动用了自己的私人关系,才把事情办成了。
家里就是想让她去换换环境,换换心情,医生,她患了应激功能障碍,除了失忆以外,还时常会昏睡,时常一睡就是三两。老俩口实在是害怕女儿就这么夭折了,她虽然没有记忆,却被人这么离婚,还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那阵子她整日浑浑噩噩地,不吃不喝的,人整个瘦了一大圈,家里曾经找过心理医生试图用催眠的方式,让她想起来,但那个方法刺激过大,催眠的时候,她人直接就头疼到晕厥过去,没办法,家里只好把她送出国。
海城安家,安知意的妈妈李清蓝用干净的毛巾擦着女儿的照片框,照片里的女儿抱着个奖杯,脸上挂着纯真的傻笑着,李清蓝边擦镜框边掉眼泪,女儿去米国读书已经有六年了,“傻丫头,早知道他们家那么阴险,当初我跟你爸爸就该极力反对你嫁进他家,宝贝儿,妈妈的意意,你在哪啊,也不给家里,给妈妈来个电话。”
思绪回到女儿的少年时代,安知意从就是个资聪颖的女孩,三、四岁上在别的孩还在吃奶玩泥巴的时候,她就已经能认识200多个汉字了。安知意和黎墨琛是一个厂同一栋楼的邻居,她父亲安建峰和黎墨琛的父母原来是同事,一个厂的同事,所以,两人从在一个幼儿园长起来的,之后又在同一所学上学,后来学三年级分班,墨琛和同一个班的20多个同学,被分到同在一个区的理工大附上学,初中时,安知意和黎墨琛分属两个学校,黎墨琛上了海城理工大附中,安知意初三考上了海城二中,但两个学校其实就隔着两条街,黎墨琛要回家一定会路过海城二中的校门,黎墨琛和安知意两家也是孩子上中学后,又被分到厂子新宿舍的同一区,安家在北楼,黎家的楼房在南楼,基本从安家的阳台就能看见黎家的窗口。
安知意时候就品学兼优,尤其是写作,十二三岁就给报社投稿,到高中时,已经靠写,散文赚稿费,自给自足了。她还喜欢画画。很时就无师自通的显现出过饶艺术赋。16岁她的一幅油画,就获得了海城市少年组的大奖。
记得那是女儿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有,李清蓝在家里揉面准备做饭,女儿回来对她,“老妈,你猜我今看见谁了。”
“不知道,你不妈哪猜得到你碰见谁了!”李清蓝道。她知道女儿是八卦能手,惯会从现象推理出本质。
“没劲,妈,你怎么不好奇啊,算了,我吧,我又又又碰见黎墨琛了!他那个子可又长高了不少呢,也白了!”女儿显出儿女的娇羞之态。歪着脑袋在那里发愣。
“还有呢!”李清蓝揉完面,拿水撒在面团上,又用手揣了揣面,盖上湿屉布,又将锅盖盖在面盆上。
安知意咬着食指地指甲,“妈妈,黎墨琛那子问我,高考要上哪里的学校,是文科还是理科。”
“那你怎么的!”
“我嘛,当然是文科了,我跟他,我当然是文科了。我我当然是京大了,还:我听你上的是理科,难不成你要跟我报文科吗,别开玩笑了。”记得女儿当时学着黎墨琛那子的样子学道:“他,意,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我别胡闹了,这句话要让你爸我黎叔知道了,还不知怎么编排我呢,他肯定希望你上个华清,最次也得是京北理工大这样的,不然我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再,我这人不定性,而且这高考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搞不好我可能会马失前蹄栽了呢!”
谁想到这话一语成谶,后来,安知意高考的考最后一科的头一,骑车回家时被一辆三轮车撞了,腿骨骨折,胳膊也伤了,虽然没多严重,但带着石膏进考场,成绩还是受了影响,安知意以一分之差,与第一志愿京大失之交臂,考上了津海的南大,黎墨琛考上了京北理工大,两个人成功避开。
从知道自己考上南大,黎墨琛上了京北理工大,安知意就开始后悔,“妈拉个粑粑子,娘细皮,妈,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大嘴巴子了,这毒舌到把自己给害了,黎家那货心眼,肯定会觉得我是故意闪了他的,完了。”安知意吐了吐舌头,叹了口气。黎墨琛那货从就心眼窄,禁不起逗。
事后,李清蓝看出了问题,问女儿,“意意,你这破嘴,不会又跟黎面前什么了吧?”
李清蓝是个中学老师,教音乐的,她深知女儿的脾性,没心眼,还大嘴巴子。
“我没有,我那就是顺嘴一,那能怪我吗,那得怪老,啊,呸呸呸!”安知意马上朝作了一揖,“老爷啊,这不能怪我啊,呸呸呸,我怎么知道考前一,我骑车能遇上车祸啊,你我都身残志坚了,不还是创造了咱海城神话了吗!这就差一分,上个南大也不错,新闻系和别的不一样,只要文采好,咱家基因这么优秀,那在哪儿不能混个毕业啊 !哎,就是这么自信!”安知意摇晃着脑袋,笑着着大话。
女儿在家从来就是个乐派,开心果,知意上边还有个比她大八岁的哥哥叫安云卿,那会计划生育还没放开,李清蓝家里是满族,头胎是男孩,可以再要个二胎,安云卿从品学兼优,这家里有个优秀的哥哥,父母自然对她这个幺女的关注和要求宽松不少,知意从在宽松的环境中长大,神经大条了些,性格却生的豪放不羁,父亲安建峰和母亲李清蓝从对女儿宠溺有加,却从没担心女儿长废了,两个孩子从价值观正,从没让父母失望过。
安知意的哥哥安云卿彼时已经26岁,在海城市一家跨国公司干得风生水起,年轻轻的已经做到高级经理级别。
记得那会李清蓝拍着女儿的肩膀道“傻闺女,你的那心肝八成都顺着肠子拉出去了吧,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啊,都是被你爸、你哥给宠坏了,姓安的,安建峰,你闺女老这么没心没肺的可不行啊,不是所有男人都是正人君子,心地良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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