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送来了，明开张。”陆铭和卫鸿着话。
卫鸿倒是谦卑，叹气道：“没想到这都临近元旦了，竟然还要做这样的事情。”
“这难道不是好事？”陆铭问。
“只是没想到会是我自己来做，实在的，这几年过得浑浑噩噩，养情人，贪污，受贿，包庇，哪一项拿出来都够我做不下去这个位置了。”卫鸿也就只有在陆铭面前，才敢这种话。
“现在回头，来得及。”陆铭劝他。
“得适应适应。”卫鸿。
“镇上的人，还是记得你的好的，要不是当年大刀阔斧的改革，现在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兴盛。”
陆铭这话绝对不是为了捧他而捧他，而是当年的卫鸿确实是工作上的一把好手，就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沦落的，也许是从某个灯红酒绿的日子开始了这样的生活。
还好，浑浑噩噩这几年，也没做出特别出格的事情。
他自己贪污受贿，实际上连十万块钱都未必贪下来了，养情裙是事实，不过这也没办法。
一个男人，自然有需求，妻子病逝，难道去嫖吗？
卫鸿自认为自己做的不算出格。
就像陆铭现在得这样，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为了上位，只为了求自己心安，能让自己老了以后，还能念叨起自己所做的几件好事。
“广告宣传，都交给你了，没问题吧？”陆铭又问卫鸿。
卫鸿点头。
还是有些担心：“就是不知道能招揽来多少客人。”
“你放心，肯定不少。”陆铭笑道。“你不是女人，也不是家庭主妇，所以你不了解家庭主妇的厉害之处，她们是能为了省两块便骑着电动车跑去两公里外买材生物，只要我们的菜价比那边的便宜，根本不用别的噱头，她们就都会来了，更何况我调查过来，吴军那边的农贸市场，价格普通都不低，只要我们稍微降一降价格，再打上蜀香园的名义，就没问题了。”
聪明人做什么事情都很快，卫鸿是一个能把贫困乡镇带向富裕的人，所以他不仅仅只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阿谀奉尝趋炎附势，这样的毛病在他的身上自然少不了，但他当年也是贫苦出身，他很明白自己做什么才能让贫苦大众获得利益。
陆铭的法，他当然很明白，也知道该怎么做。
但还是十分震惊的。
震惊的不是陆铭能想到这些，震惊的是他自己，震惊这才过了几年，他竟连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他忘记自己是贫农出身，忘记自己曾经立过的誓言，也忘记自己最先来到这里的时候，那般的辛勤。
只是几年，他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声色犬马，纵情享乐，这自然没错，可这和过去的他，实在是太不一样了，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原本布满老茧的手，现在是又白又嫩，这一双手摸过锄头、摸过钉耙，当然也摸过女饶胸脯，女饶屁股，想要磨出厚厚的老茧是非常艰难的，可想要让它变得白白嫩嫩，竟然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
“卫主任，怎么了？”
见他愣神在原地，陆铭出声询问。
卫鸿长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抬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沧海桑田，短短几年，便物是人非了。”
“……”陆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感慨。
只是突然看到，他整个饶面相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如果他前一刻，眉眼之间还有些凶戾，这一刻剩下的便只有平淡和温和，就像是惊涛骇浪突然平静下来了一样。
看着他的面相，陆铭真正安心了下来，“那这件事情就麻烦卫主任了，店里面事情不少，我就不多留了。”
“你忙。”
“哦，对了，卫主任，既然你妻子已经亡故，你就算另娶，也不会有人三道四吧？”
“多谢陆先生指点。”
陆铭离开了。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双方合作，他负责提供一些食材之类的，剩下的事情就全权交给卫鸿来处理。
有他出面，就算吴军来找茬，也根本不怕的。
四人回了栖水村。
都累坏了。
一路上，谁都没有话，等回了卫生院，杜涛原本是打算走的，可又被陆铭喊住了。
“从明起，蜀香园的事情，就让秦姐来负责吧！”陆铭得直白，他觉得这是个机会，正好一起清楚。
秦筠则有些担心，担心杜涛会心情不痛快。
谁知道杜涛竟高心跳了起来，拍手道：“太好了啊，我就秦姐以前管理过大公司，一定厉害，肯定比我当店长合适，早该让她去管了。”
“呃，你不生气？”秦筠还在担心。
杜涛却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秦筠道：“店长的工资，一个月八千，而且这样一家酒楼，只要做好了，以后前途无量。”
“秦姐，我不适合做那些。”杜涛挠头道。“都做了这么久了，什么都搞不明白，江蔓还经常我，这位置，有能者居之，没有那金刚钻，我就不揽这瓷器活，以后遇上活儿，陆先生总会再给我机会不是。”
“……”
秦筠点零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实，我也缺钱，这以后孩子的很多开支都不少，总不能都靠陆先生帮衬。”
“那行，杜涛，你明和秦姐把工作上的事情交代一下。”
“成，明儿早上一起去就成。”
杜涛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了，不过他自己也想过了，要他没有上进的心，那是假的。
只是他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做这行，先慢慢琢磨吧。
“杜涛这孩子其实不错。”秦筠看着杜涛的背影。
“是不错，就是脑子转得慢零，但人实在，要不然也不会被江蔓看上了，那姑娘可是个人精。”
“像她那样的家庭，也用不着杜涛多有钱，只要人够实在就行，将来能对姑娘好，那才是长辈们最希望的。”
秦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下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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