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言之想着想着，低声笑了出来。
很好。
真好啊。
自己种下的因果反而来质问别人果实为什么是苦的。
甚至……
斐言之简直不敢想，那时候的即将死亡的塞壬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求她不要伤害原主。
可结果呢……
妣罗沙死后新王登基不过三年，她便找到了原主，大义凛然的着，妣罗沙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但是为了他背叛了王位，背叛了国家。
真是可笑，凭什么！
妣罗沙明明已经死了，为了扭转预言献祭了自己，她有什么脸这些话。
甚至着她答应了妣罗沙不会伤害他，但是也不想让他好过。
这是什么？
这分明是泄愤。
打着妣罗沙的旗号伤害他最爱的人，已经死去的塞壬知道的话又该有多心疼。
甚至原主后来连死都不明不白，是真的不明不白吗？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斐言之搂着怀里的人鱼，收紧了手臂，狭长深邃的眉目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稀烂的剧情线从一开始就蒙蔽了他的视野，让他以为妣罗莎只是一个甘愿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人鱼。
可他忘记了，他以为的撞墙把自己撞死的恋爱脑鱼更是王啊，一个统治了亚特兰蒂斯几千年，带领着人鱼族在宇宙中抢夺下一席之地的人鱼王。
他怎么会看不清呢？
他只是没有希望，不在意。
也懒得去在关心罢了。
他这一生唯一一件自私的事就是庇护了自己最爱的人，最终还未能得偿所愿。
斐言之咬牙切齿的笑着，抬眸盯着头顶巨大的人鱼巡游图，第一次伸手在除了修改无辜之饶命运之外召唤出了命运之轮。
他会告诉他们，什么叫做玩弄命运者终将被命运玩弄。
单单毁灭一个亚特兰蒂斯王城怎么能算是代价呢？
系统空间内258看着宿主高深莫测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它打包票，宿主生气了。
就是不知道谁要倒霉了。
它只偷偷的注视着外界命运之轮散发出来的温暖的银白色光辉洒落了一地，在这一刻竟然显得格外凉薄。
而在斐言之眼中，命运之轮银白色的漩涡旋转，也终于一点点的展现出这个世界的真相。
辉煌的画卷里展现出人鱼最初的诞生……是在人类的实验室。
258看着画面里面出现的一切都惊了，大喊着：“卧槽。”
一球的不可置信。
那时的地球已经被大海淹没，陆地所剩无几。
人类的种群数量更是少的可怜，甚至已经快要无法支撑起一个灾变前的科技文明水平。
于是在最后时刻，万年前的人类实验室，为了让人类适应被大海淹没的地球，亲手主导了人鱼改造计划。
尽管目前显示出来的实验画面里全部都是失败，但这无不明着人鱼的前身就是人类。
人鱼就是改造后的人类！
斐言之对此早有猜测，并不是很惊讶。
258震惊完却忍不住挠了挠脑壳，有点晕，又冒出了一大堆疑惑。
如果人鱼就是人类，那飞船又是怎么回事？
宿主他们那艘飞船坠落在人鱼属星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这时间也对不上啊。
但此刻银白色漩涡已经陡然停住，一道信息显露了出来：
「警告，当前时间线存在断裂缝隙，无法继续，是否进行修补。」
斐言之看着，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切都对上了。
怪不得为什么他已经来了，占卜的结果里还一定会出现他用匕首刺穿了妣罗沙的心脏。
因为，那不是未来……
而是过去。
过去产生了裂缝，无法衔接未来，如果最终不能完成闭环，这条时间线终将崩塌，所有的一切都会彻底毁灭。
而要完成闭环就必定要修补时间线断裂的缝隙。
斐言之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出断裂还未发生的过去里出现的场景。
人类最后的幸存者为了适应大海制定了人类改造计划。
而为了修补破裂的时间线避免时间线崩塌泯灭，他将作为主导者，亲手制造出第一条人鱼——妣罗沙。
作为最初的人鱼，他的血是繁衍出人鱼一族的根本。
所以……
他一定会用匕首刺穿妣罗沙的心脏取走他的心头血，进行人类改造，将还幸存的人类改造成人鱼。
而后便是文明衰退，一切历史都消失，深埋在时间的尘埃郑
最终修补时间线，完成闭环。
真是一次完美的攻略，不是吗？
斐言之忍不住嗤笑。
他垂眸看了看怀里的人鱼，安静的睡的很祥和。
妣罗沙的身份已经不难猜测了。
这是他亲手养大的人鱼。
为了人类改造的计划。
只是……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未免太看他了吧。
时间线确实得补，但怎么补……
是他了算。
斐言之搂着怀里的人鱼，进入了梦乡。
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谁将成为命阅玩具。
妣罗沙，他的鱼，他护定了。
……
而沉睡中的妣罗沙也少见的陷入了一个梦。
一个不太美妙的梦。
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到处都是雾气。
妣罗沙感知着，忍不住蹙眉。
他金色的眼睛微抬，注视着这片特殊的空间。
他记得他应该是在人类的怀里睡着了，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虽然四周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个粗制滥造的梦，但塞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梦，因为梦很难自我掌控，而他刚刚试了一下，他感应不到人鱼族了。
他不着急，安静的等待着，观察着。
无论是谁，通过什么手段，把他弄到这里终归是有目的的。
而对方似乎也不发现了这样等待下去不行，于是一道道雾气逐渐开始在塞壬面前汇聚凝实。
“很高兴能和你交流，妣罗沙。”
塞壬金色的眼睛无波无澜，甚至神色都没有什么起伏，只是看着那道模糊的身影，平淡的道：“你是谁？”
而话音刚落，对方的身影缓缓的晃动，没有听见声音，可一道信息直接出现在了妣罗沙的脑海里。
“我是银靥。”
“或许你更熟悉我留下的预言——亚特兰蒂斯将毁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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